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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覺得她卑鄙,不過是因為愛,不過是因為求不得,她並沒有犯什麼不能饒恕的罪。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氣越來越熱,我對老爹公司業務也越來越熟稔,夏署冬卻有些不大對勁。
這種不對勁從何堯和林琳柒婚禮的當天就開始顯現出來。無奈後面發生太多的事情,實在無暇顧及。
端午節的時候,他趁著假期回了一趟老家,留下我和老爹兩個人在家裡吃粽子。
大約是拖得時間太久了,又難得家裡只剩我倆,老爹一肚子的吐槽終於有了機會說出來:“不是我講啊,夏署冬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我讓你倆搬回家,是想著你們趕緊把結婚的事情定下來,別這樣糾纏不清,沒名沒分的。”
我沉默。
老爹見我這樣,無名火就更甚了:“他不會是不想和你結婚後悔了吧?!”
“這次端午節大好的機會也不說帶你回家見見父母什麼的。”
“我可跟你說蘇拼拼,最好他一回來,你就攤牌,不能再拖下去了。難道你非要等到肚子大了才穿上婚紗辦婚禮?先申明,帶球跑什麼的我可不會允許的。”
我苦笑,老爹狠狠瞪了我一眼:“聽清楚沒!”
“知道了。”
話是這樣說,但夏署冬從老家回來的時候那天,我糾結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總不能我一個大好的姑娘去求婚他吧?
要是幾年之前,我再小上幾歲,或許能有勇氣向一個男人求愛。但是人一旦長大,那股子日天日地的狠勁就煙消雲散了。
我在床邊想破了頭,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時候,他穿著浴袍出來了。
旅途漫長,總是累人。
他那張俊朗英氣的臉滿是疲倦,眼瞼下面是微微發黑的一片。我瞧著他的模樣,緊張的咽了咽喉嚨。
“那個夏署冬……你現在困嗎?”
我問,他倒在床上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又伸手去揉額角。從歸來的一刻便一直緊鎖的眉依舊擰著。
“我想向你求件事情。”
“什麼事。”他閉著眼睛問。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故意拉長聲音和腔調,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就是,想……向你求個婚。”
男人的身體僵了僵,因為遮著眼睛的緣故,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那長長的睫毛在手心裡刮著,似乎是怔了又怔。
“喂,你給個反應啊。好還是不好,總得有句話吧?”
等的時間久了,我有點不耐煩,其實更多的是不確定,他近來太反常,又不像我透露一點口風,實在讓人惴惴不安的很。
他還是不答話,我有些泄氣的收回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半伏的身子還沒坐起來,一雙寬大的手掌攬住了我。
他的動作來的太突然,驚呼只發出半個音節,他便翻身在上,將我壓的杯子裡。男人的目光太炙熱,我有些臉紅,偏頭不去看他。
他的手掌卻不肯發過我,強行扳著我的下巴,直到不得已對上了那雙眼睛,他才說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抿唇,打算誓死都不再重複一次。
夏署冬突然就笑了,邪邪的,像一隻露出爪子的貓。
“不說是吧?有的是辦法——”
這句話說到最後,男人身上好聞的沐浴露和洗髮水香氣盡數噴灑在我的鼻尖,他的尾音消失在唇齒里。
他好看的指尖輕撫。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夏署冬,我錯了,真的錯了!”
“來不及了,你已經向我求婚了。明天我們就去領證,後天就找人來裝修房子。”他的聲音渾厚低沉,帶著致命的誘惑。
“那不算,不算!”
“碰了又怎樣?”他壞心的問。
“我打你的跟你講!”
他笑,真是又急又燥,我毫不客氣的抬腿去踢他。只可惜人是沒有踢到,腿又被他控制。
他的濕熱的吻一路蔓延……
VIP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是你的母親,拼拼
抵死纏綿,有滾燙的汗水滴落在胸口,我喊疼,他便只做了一次,然後是整夜翻來覆去的吻。
這一覺睡得極累。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拖著吻痕遍布的身體艱難起床。他倒是精氣神十足,幫我做了吃食,又趕著我換衣服出門。
“出門去做什麼?”我不解的問。
他笑,一把擰著我的鼻子,親昵又寵溺:“去民政局。”
“民政局?”
“嗯。領證。”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的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我只是去外面轉了一圈,怎麼就和昨夜躺在身側的男人領證了,成為合法的夫妻。
“我是不是在做夢?”
“夢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確實現在想同你做……”夏署冬說著,曖昧的在我的唇上蜻蜓點水一吻。
“你你你……”我漲紅了一張臉。
“我怎麼?”他斜眼,笑:“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啊,你就只安心做好一件事就可以了。”
“安心的等著我籌備好的婚禮,我的愛人啊我的妻。”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規劃幸福,但我此時此刻覺得分外的開心——是夏署冬帶給我的,是外人無法複製的。
晚飯的時候,夏署冬做了一桌子的菜,他在廚房乒桌球乓,我在客廳的沙發上捧著大紅色的結婚證傻笑,幻想著我和他的婚禮。
“對了,夏署冬,那個……我們是在哪裡辦婚禮?長沙嗎,還是你的老家?你爸媽我都還沒有見——”
我捂唇,一句話快要說完才想起那日在林琳柒的墓前,他說的那些關於父母家庭的話。後悔不已的的時候,廚房裡的聲音果不其然的小了下來。
“我爸可能沒法趕來了。至於——我媽,端午的時候我回家見到她了。”頓了頓,他的聲音低沉的像是飛舞的大提琴,莫名的沉重在空氣中蔓延。
“她過得不錯。林琳柒婚禮前她就找過我,她現在的丈夫是個老實人,兩個人生了一個孩子。和拼拼你一般大呢,端午的時候結婚,可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我從沙發上起身,環住他的背。
“這是高興的事情。”
“可是拼拼,我高興不起來。我……我……”他幾度張唇又說不下去,只好長長的嘆氣。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夏署冬會在很久之前就注意到我了。
對於媽媽,我們是一樣的。
愛而不得,恨又不來。複雜的很。
“你有我呢。”
“你說你那麼大一個人,怎麼什麼心事都藏起來不說呢。你可以說給我聽啊,我會哄你開心的。”
“嗯。”他輕輕的應著。
時鐘在牆壁上滴答的走,夜幕來臨,熱氣騰騰的飯食有了涼意。本該從公司下班回家的老爹卻遲遲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