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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變化看似太過迅猛,讓人捉摸不透。可它們卻每天都在發生著變化,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吞噬生長。
愛上一個人淚流一座城。
我在這樣的微妙變化中後知後覺的發覺讓我淚流長沙城的人叫夏署冬。
只是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太晚了。
以至於後來我想,我沒有機會對著夏署冬撒嬌似得說上“我不聽我不聽”這句話,何嘗不是一種印證故事結局的伏筆。
終究是一場苦情的戲碼,最後自然已慘烈來收尾。
我躲在洗手間不出來,外面的夏署冬哭笑不得的嚷著:“我不說了成不成啊,你別躲了。”
得到他的敕令,我鬆了一口氣,但又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只得悶聲悶氣的在裡面搭話:“真的不說了?”
“嗯,真不說了。”
我從洗手間出來,夏署冬也沒離開,他就站在門邊上,望著我似有似無的笑。
那笑真是勾人。
迷的我哪兒也不想去,直接同他在家窩了好幾天。直到老爹回來,這才開始往外推人。
夏署冬有些不大樂意,“就……不帶我去見見你爸?”
我把他藏在房間裡,聽了這話狠狠瞪了他一眼:“瞎想些什麼呢!還想見我老爹,你是不是想被打斷腿然後慘無人睹被掃地出門?”
“沒那麼嚴重吧,雖說自家的白菜地被人拱了心裡會有些難受,但是我這麼的優質的男人,你爸應當很滿意才對啊。”
我咬牙,恨恨的說道:“你滾!”
夏署冬立馬就轉移了話題,換了種可憐兮兮的語氣問我:“這可怎麼辦啊,你把突然殺回來,我待會可要怎麼出去!今晚是不是出不起了?我是不是要在這裡留宿……和你一張床嗎?大被同眠啊——”
“夏署冬!”
媽蛋!這傢伙的畫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妖艷賤貨不可描述了!
說好的文藝高冷范呢?都他媽見鬼去了吧!
“我老爹總是要睡覺的,他睡著了,我送你出去。而現在……你乖乖在這待著,哪也別去。”我叮囑他,十分懊惱的揉著跳動的額角。
怎麼當初就被美色吸引,和他孤男寡女的待了幾天呢。
可如今這個場面,懊惱也沒有什麼用了,只能虔誠的祈禱。但祈禱又有什麼用呢,臨時抱佛腳,佛祖踢我一腳。
萬萬沒想到這一腳大的有些讓我束手無策。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他是誰?!
“他是誰?!”
我伸手遮了遮眼前亮的發白的電筒光,手指縫隙里老爹怒火中天的目光仿佛刀子似得割在一旁縮手縮腳的夏署冬身上。
“那個……老爹,你聽我說啊,事情是這樣子的……”我咽了咽口水,努力的運轉大腦,準備語無倫次顛倒黑白的時候,夏署冬清了清嗓子,甜甜蜜蜜的向著老爹叫了一聲:“叔叔好,我叫夏署冬,您老叫我小夏就可以了。”
“我問你了嗎?”老爹看了夏署冬一眼,一臉不厭煩的樣子。但只是一瞬他便又望著我,那刺白耀眼的手電筒光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打在我臉上,晃得我心一陣陣發慌。
“你就告訴老爹,這大半夜的你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是要鬧哪樣?”
“就是出來晃一圈……呵呵,晃一圈。”
老爹狐疑的眯起眼睛:“哦,看你遮遮掩掩的樣子,……新男友?”
我:“……”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老爹晃晃手電筒,語氣中帶了一股子欣慰,“這樣才對嘛,虧得老爹老是擔心你為了芝麻丟了西瓜。”
他說的隱晦,機智如我卻一耳聽出了話外有話:幹得不錯嘛,這才是老爹的好女兒。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花遍天下美男才是你的終極目標,在何堯那棵歪脖子樹上吊死算什麼好漢。
“我們哪裡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了?!我和夏署冬明明很光明正大!”我義正言辭的反駁,心裡狂汗不止。
果然,我這一句話落在老爹的耳中立馬就變了味。
“哎呀,老爹是過來人了啦,小年輕的那點破爛事我能不懂?”老爹說著,語笑和善的同夏署冬寒暄起來:“小夏是吧?今年多大了啊,是哪裡人,家裡還有些什麼兄弟姐妹……來來來,和叔叔坐會兒聊聊天。’
佛啊,小女不讓夏署冬和老爹碰面就是怕出現現在的局面,你這一腳真是踢得太猛烈了,小女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老爹!”
隨著我的一聲吼,那移向夏署冬的手電筒光再一次大大咧咧的落在我面上,老爹聽出我的不喜,終於斂了玩笑問:“咋啦?”
“你能不能把燈打開,手電筒晃晃晃,搞得好像我和夏署冬偷情被抓一樣,你老是不是還要把我關起來浸豬籠。”
“哦哦,好的好的。”老爹唯唯諾諾的應著,繼而啪嗒一聲燈光大亮,那討厭的讓人局促不安的手電筒光同一時刻泯滅。
這讓我覺得心裡舒緩平和了不少,所以語氣也軟了下來:“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說的,非要弄的亂七八糟。”說完,我推著夏署冬往門口走:“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說要回家嗎,倒是動腳啊,愣在這裡幹嘛。”
夏署冬有些不甘心的扭扭身子,卻又找不到理由繼續留下來,只好趁著離別之際討好的向著老爹道別:“叔叔我下次再來看你。”
“好的,可別忘了來看——。”老爹熱情的給予回應,卻被我一記白眼殺把剩下的話硬生生的砍掉了一截。
正文 第八十章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我把夏署冬送到門外,他的身影陷在冰冷的空氣中,那道欣長寬肩窄腰的影子冷不防的在我轉身的時候擁住了我。
“拼拼,晚安。”
夏署冬在我耳邊輕聲說著,聲音溫柔低沉,迷人的不得了。
我可決不能被他輕易的迷住,情愛是多麼的讓人無力頹靡,多麼的讓人痛不欲生。我好不容易忘掉那種感情,忘記那種傷痛,拼盡全力才離開了吸引我的光芒和火焰。
我不願意再看見蛾子般的自己,所以毫不客氣的踢踢他的膝蓋:“得了得了,少在這兒玩煽情戲碼,老娘不吃這一套。”
只是那語氣和腔調卻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也許是我踢人的力氣太大,夏署冬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聳肩,那雙忽明忽暗的眸子裡是極淡的苦笑和無奈。
我並沒有看見。
即便看見了我也會不以為然。
年少不懂事的時候誰不是這樣呢。以為愛就是要濃烈的不像話,要像是層林盡梁的高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浪花潮汐。隱忍是什麼呢?克制又是什麼呢?你要是想送禮物你就送啊,你要是想吻一個人你就吻啊,你要是愛一個人就得掏心掏肺不顧一起的讓她知道啊……可是啊,後來你長大成人,漸漸明白了幼年朗朗上口的那些個光陰如箭日月如梭的話,你才會發現,站在身邊用極淺極淡極不易察覺的視線望著你的人啊,他們才是愛的長久愛的無垠愛你到最後直至天荒地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