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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終究是我太做了。
我心裡盤著各種小九九,夏署冬像是有所察覺的說道:“怎麼?怕了?不是連小旅館都不怕嗎,難道我這裡還比不上小旅館。”他說完嗯了一聲,語氣輕慢的樣子,只有一種風情在。
老爹說的不錯,他可真是個又高又帥的小白臉。可惜我現在身無分文包養不來他,所以只能讓他領著我去看了新窩。
“你就睡這個房間吧。”
房間打理的很乾淨,床上的被褥枕頭平鋪的整整齊齊,那鬆軟的樣子給人一種十分暖和舒適的視覺感受。
“我睡在隔壁的那個屋子,家裡的東西你隨便用,不必要……那麼拘謹的。”夏署冬說完揉了揉我的頭,信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不多時,在我詫異不解的目光里,他拿了一身的衣服給我:“換上吧,家裡就只有這個,你將就著穿穿,我們等會兒出去。”
說到這裡他彎了彎唇,一本正經,唔不對,十分猥瑣的說道:“不出去也可以,你介意牙刷毛巾都用我的嗎?”
……老子很介意……
不過夏署冬對我的了解可能還不夠深入,有的女人是那種連下樓買個菜都要化個精緻的妝,穿最好看的高跟鞋。而我是那種只要不讓裸著穿什麼都能出門的女人。
我並沒有換上夏署冬給我的那身衣服,依舊是那身的棉睡衣棉拖鞋的裝扮豪氣沖天的去了商場。
牙刷、毛巾、水杯、浴帽……還有姨媽紙。
身旁的夏署冬抽了抽眉角,就在我的手在選哪雙涼拖鞋上面徘徊猶豫不定的時候,夏署冬一把上前攔下了我的動作。
“你夠了。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你拿那麼多有的沒的做什麼,你有錢?”
他一句話把我嗆得毫無底氣,“我沒錢。”
可不是沒錢嗎,連生存都舉步艱難呢!但這句話是萬萬不能說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所以我低著頭可憐巴巴的解釋:“……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我沒亂買。”
“沒亂買?”夏署東把車裡的東西一個個拎出來。
“這是什麼,洗髮水!這個,沐浴露!這個、這個、還有這些個——”夏署冬喘了口氣,“我說這些你用我的就怎麼了。”
他的語氣惡劣的很,我被他逼得頭腦一熱,脫口便說:“這不一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們又不是小倆口,怎麼可以這麼的不分你我。”
“可是我們正準備同居啊!”
正文 第九十章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反駁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反駁。
夏署冬的語氣一下嚴厲過後又軟了下來:“你也別這麼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小媳婦樣,該買的還是要買的,想這些個有的沒的就不帶了。”
他說完拉著我的手去收銀處結帳,那裡排著長隊,掃碼機滴滴的聲音響個不停,另一邊卻有人慶喜的喊著:“快看快看,那不是BOSS嗎。”
聲音很是熟悉,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是公司里的一位女同事。她大概沒有想到跟在她BOSS旁邊穿著睡衣的女子會是我,當即被嚇了一大跳。
女同事看看夏署冬,又看看我,一副我已看穿一切的樣子想我比了個愛心。要死不死的,這個正巧夏署冬看見。
不得不承認女同事真是個有眼力見的女同事,夏署冬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去,輕啟嘴唇說道:“回去給你漲工資。”
我看見他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帶著小心機得逞的味道。那邊的女同事狂點頭,然後本著非禮勿視非禮的君子禮儀跑到最邊上去結帳了。
夏署冬還在笑,我翻了個白眼:“地主家的傻兒砸。”
“什麼?”
“我說,沒見過你這樣任性的老闆,隨隨便便就給女員工漲工資,怎麼不見你給我漲。”
夏署冬想了想,厚顏無恥的說:“說的好像我給你發過工資似得。”
我有些生氣的推了他一把,想到剛剛被他一一剔除購物車的東西心裡就委屈的不得了:“特麼你個老混蛋,還好意思說這個。”
我這一推剛好將他推到了收銀員的跟前,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排到了我們。
“拿著。”夏署冬從口袋裡拿出錢包來,一把遞到了我手裡:“你的工資。”
在我一臉的不解理,他開始把購物車裡的東西拿出來,滴滴的掃描聲絡繹不絕,他的聲音就那麼遠又那麼近:“現在我身上可是一分錢也沒有了啊,你別站著,過來付錢啊。”
“可是……那個我……”
我看著他,磕磕絆絆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
夏署冬又笑了,他牽著我的手,嘴裡冒出一個寵到不行的兩個字:“傻瓜。”
“吶,我的工資不就是你的工資嗎。之前公司才剛剛開始,運轉資金都很困難,你是不知道啊我都是一個勁的往裡貼錢啊。”
什麼跟什麼啊,我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著,把錢包往他的手裡塞,然後他又塞回來,我又塞過去。
如此反反覆覆,收銀員打斷了我們的動作,“那個請結一下帳,一共是七百六十五元。”她開口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很不好,“請快一點,後面排隊顧客還在等著呢。”
錢包正好卡在我的手裡,索性兩眼一閉憋屈的付了錢。
只是收銀員找零的時候,我的視線被錢包里的畫吸引住了。沒錯,不是照片而是是一副袖珍的不得了的畫。
那是一個橡膠跑道,枯敗的樹枝,陰鬱沉悶的天空,滿堂堂的都是人,他們大都沿著一個方向做出行走的姿勢,只有一個短頭髮的背影是背道而馳的。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你可……千萬別愛上他
說是背影也不盡然,依稀的露出一截側著的容顏,睫毛翹長濃密,鼻樑挺秀小巧,是個女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這幅畫面讓我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就好像畫裡那個短髮與眾人格格不入的女孩就是十幾歲的自己。可是……夏署冬怎麼可能會見過十幾歲的我,那個時候他還剛剛念美院吧。
身後傳來“請讓一讓”的言論,我側身讓開,手上還拿著來不及合攏的錢包。男士的短皮夾,質感十分的軟,我對這個研究甚少,不知道是那種品牌,低調奢侈讓人一眼就喜歡上。
夏署冬一直忙著把東西裝進購物袋裡,好一會兒,他拎著慢慢兩大袋的東西示意我離開。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手上。
“怎麼了,前邊不是還願意要嗎這會兒怎麼抓在手裡那麼牢靠。”夏署冬打趣道。
“那個畫……”
“哦——你說那個卡片啊。”他這才想起來似得,平淡無奇的說著讓我腦補許多的話:“我就畫個背影你都能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