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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遠把狗送到了樓上的住院部,下樓時池駿問他:“你說那人還會回來看狗嗎?”
何心遠搖搖頭:“應該是不會了。”
這種事沒必要苛求,他能在看到受傷的流浪狗時主動送來醫院,不管他有幾分關心,都已經足夠了。
待一切收拾好,兩個人手拉手回了休息室。
門一打開,屋裡的檀腥味撲面而來,何心遠看看垃圾桶里的衛生紙團,看看身旁的池駿,再看看凌亂的床鋪,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你……我……”
他這樣子池駿還有什麼不明白,池駿環抱著他的腰,直接把他送到了床上。
“沒事……忘了也別往心裡去,咱們多實踐幾遍,記得更清楚……”
何心遠好奇中夾雜著期待,被池駿強硬的脫了褲子,又開心又緊張的回憶了一遍剛剛發生的一切。
池駿其實巴不得何心遠忘了第一遍的情況,他覺得剛剛自己表現的不夠好,這次才算是正常發揮。何心遠滿臉通紅,身上汗津津的,一雙大眼睛愛意滿滿的看著他,予取予求。
休息室不夠暖和,池駿怕他著涼,保暖衣只敢推到腰。他把手伸進去撫摸著他的腰肢,何心遠先是怕癢的笑著,到後來哪有力氣笑,咬著衣服難耐的喘氣。
他軟的要命,纏著池駿不停的求著,池駿剛開始還能控制住自己,到後來也淪為yu望的野獸。
何心遠臉上享受的神情,就是對池駿最大的鼓勵和肯定。
待雲收雨散,已經是五點多了。好在這一夜除了松獅外並沒有其他的動物前來看診,難得的清淨。
何心遠枕在池駿的胳臂上,明明困的眼睛都睜不開,還堅持:“一會兒咱們去買新的被褥吧……這套總不好留在醫院裡。”
池駿只能再告訴他一遍,他體貼又聰明又持久的老公,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
另一邊,丁大東被趙悠悠公主抱進了家裡。
何心遠買的這套房子並不大,小小的廳是狹長型的,還沒有丁大作家的廁所大。
兩間臥室中大的那間被改成了趙悠悠的練功房,兄弟倆就睡在小的那間。
丁大東之前沒打聽過他們家的房型,原本以為兄弟倆一人一間,自己今晚要睡沙發,等進了門才發現不管是客廳還是客臥都沒地方睡——大大咧咧的趙悠悠,原來是打算讓兩人睡在一起!
唯一的臥室里擺著兩張單人床,中間隔著一個小床頭櫃,彼此伸手就能碰到。
丁大東沒忍住,頓時就嘿嘿嘿嘿的yin笑起來。
丁大東洗漱完畢,瘸著腿鑽進被窩裡,心裡盤算著一會兒該用什麼話題打破他們之間的規板與生疏。他們認識時間不算短,可池駿那小子都得償所願了,他這邊還被虐的像孫子一樣,未免差距太大了吧?
不行不行,他丁大東什麼樣的人追不到,今天是上天給的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抓緊!
丁大東打算先講幾個黃段子炒熱氣氛。趙悠悠出身和尚廟,白紙一張,肯定沒經驗,到時候聽到面紅耳赤,那自己就順水推舟,不就……
過了十分鐘,洗完澡的趙悠悠全身香噴噴的走進了臥室里。他在家裡穿的很隨意,也完全沒想著男人之間需要避嫌,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純白背心,以及一條不到膝蓋的寬鬆短褲。背心一半塞在褲腰裡,一邊垂在外面,掐出一把又瘦又韌的小腰,露出一對又直又細的鎖骨。
他頭髮濕漉漉的,也沒怎麼擦乾,像是小狗一樣一邊甩頭一邊胡嚕著,待毛巾濕的不能再濕了,他就把它隨手扔到了暖氣片上。
明明他的一舉一動都隨意的要命,沒有絲毫誘惑的意味,但丁大東卻看的直咽口水,覺得渾身都在冒汗。
趙悠悠關上大燈,只留著床頭櫃一盞昏黃的小燈。曖昧的黃色燈光籠罩在他身上,讓他久經錘鍊的身體完美的好似阿修羅雕像一般。
趙悠悠坐上床,卻沒有直接躺下,而是擺出了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眼睛半閉半張。
丁大東在被窩裡盯了他足有十分鐘,終於忍不住試探性的喚他:“……悠悠,不睡嗎?”
趙悠悠:“閉嘴!我在打坐。”
“……”
第六十四章早餐
昨晚操勞了一晚的丁大東從睡夢中甦醒, 他揉揉眼睛, 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結果腿剛一繃直, 他就哎呦一聲捂著大腿內側叫起來了。
昨晚壓筋壓過頭, 他現在兩條腿又沉又酸, 軟的不像話,感覺整個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頭腦還算清醒, 第一時間想起來自己借宿了趙悠悠家, 本以為自己起的夠早,可以一睹睡美男的迷人夢顏, 可是旁邊那張床收拾的乾乾淨淨, 像是一整晚都沒人睡過一樣。
昨晚趙悠悠打坐打了好久, 丁大東本來還想找他聊聊天,結果盯著他打坐的樣子,不知何時就昏睡過去了。他深感自己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唉聲嘆氣的起了床, 結果一推開臥室門, 差點被眼前的美景閃瞎了眼——
——趙悠悠居然上身赤裸, 在客廳里收拾東西呢!
丁大東頓時覺得腿不酸了,腰不軟了,一口氣上五層樓不費勁了。“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趙悠悠不耐煩的說:“沒見過男人光膀子啊?剛練完早功,熱的要命。”
他體態偏瘦,但每一塊肌肉都被錘鍊的恰到好處,線條緊實又優美。拜遺傳所賜, 明明同樣的訓練量,他的師兄弟們都五大三粗,狀的像牛,因為用力時需要咬牙瞪眼,他們大多咬肌突出,太陽穴鼓漲,脖子筋肉糾結,整個臉都被撐成方形……偏偏只有他,不僅有一張和何心遠相同的美人臉,還有一副瘦高的身板。
他膚色偏深,有不少自小練功摔打出來的傷疤,絕對與丁大東曾經交往過的那些膚如凝脂的美人不同,但丁大東看的眼睛都直了,口水嘩嘩的往肚子裡咽。
丁大東不敢多看,趕快轉移話題:“……我能參觀一下你的練功房嗎?”
趙悠悠很慡快的打開門讓他看。
別看房間不大,但特地裝修過的練功房布置的井井有條,帶彈性的專用木地板,一整面牆的鏡子,房頂上還吊著沙袋,武器架上放著常用的幾種武器。
丁大東注意到角落裡有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一根立在地上的木樁,約有一人高,粗粗的木樁上捆滿了麻繩,從上面橫出來幾根“樹枝”,同樣捆滿了麻繩。
丁大東誇讚道:“你們不愧是寵物醫院的員工,真的是太有愛心了,連家裡都擺著貓爬架。”
“那是我練功的木人樁。”
“……/(ㄒoㄒ)/~~”
同一時刻,另一邊的池駿起了個大早,已經忙活開了。
他昨晚壓著何心遠操勞了一整晚(雖然操勞的方法和丁大東區別很大),慡是慡了,可床上凌亂一片實在沒法交代,還好他提前買了備用的被褥,就連花色都是一模一樣的。
何心遠昨晚累的夠嗆,還沒睡醒,被池駿抱到一旁的椅子上醒盹兒。何心遠懷裡抱著枕頭,像是只小樹袋熊一樣倚在上面,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看著池駿出出進進。
池駿先把原本的舊被子舊褥子打包帶走,又從後備箱裡拿了新的疊好了收進了柜子里,然後他再把摺疊床收起來立在牆角,打開換氣扇……沒過多久,這間休息室就恢復了原樣。
何心遠原本還有些困意,這時候也醒了。他把自己藏在枕頭後面,細聲細氣的說:“……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不能哪樣?”池駿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逗他。
何心遠認真的教育他:“這裡是給值夜班的同事休息的地方,咱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那不在這裡做就對了?”
“是啊,咱們是戀人,做這種事當然是對的啊,不過下次一定要去別的地方。”
池駿哪裡還忍得住,他就喜歡何心遠這又坦承又羞澀的模樣……不行,趕快抓過來親兩口。
何心遠乖乖的仰著頭讓他親,連懷裡的枕頭什麼時候掉了都不知道,他雙手環著池駿的脖子,整個人像是掛在了他身上一樣。
待親夠了,何心遠這才去洗漱。
他其實有一點近視,程度不深,平常都戴隱形眼鏡、但是因為值夜班比較辛苦,睡眠不足,眼睛充血,所以夜班後他一般都會佩戴框架眼鏡。
他從衛生間出來時,池駿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眼神里滿是懷念。
何心遠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問他在看什麼。
池駿摟著他的腰,說他們讀大學的時候,何心遠總是戴一副笨拙的黑框眼鏡,這麼多年過去了,當何心遠戴上眼鏡走出房間,笑著同他說話時,讓他不由自主回想起當年的時光。
年輕雖有諸般好處,但還是現在的歲月更重要啊。
池駿彈了彈他的眼鏡框,不由得感嘆:“你說,為什麼大學就沒有校服呢?”要是有校服的話,不就能玩個什麼回憶Play了嘛!
雖然起的早,但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何心遠忙著給樓上給住院的小動物們添食餵水,鏟貓砂,掃狗屎,給剛生產完的貓媽媽和小貓咪保暖……忙起來一個小時眨眼就過去了。
八點的時候,池駿上樓叫何心遠去吃早飯。夜班的下班時間還沒到,不過因為早上一般不會有寵物來看病,所以可以提前半小時離開醫院,只是要記得鎖好門,並且寫清楚夜間記錄,方便白天的醫生護士看診。
臨近春節,周圍的早餐店都關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家賣小籠包的還在正常營業。這家店距離寵物醫院不遠,步行只要五分鐘就到。
非常湊巧的是,他們剛進去找了地方坐下,趙悠悠就領著丁大東進來了。
熱氣騰騰的早餐店讓何心遠的眼鏡上蒙了一層白霧,他專心致志的拿衣角擦著衣服,還是店裡的老闆娘眼睛尖,認得這對寵物醫院的明星雙胞胎,領著趙悠悠他們到了何心遠那一桌。
池駿見到丁大東時很意外:“……你怎麼和悠悠在一起?”
丁大東得意洋洋,要是有尾巴早就翹上了天:“昨天晚上我把家門鑰匙丟了!”
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這家早餐店是點完餐後先交錢,再上菜,可是老闆娘說什麼都不收他們錢,不僅如此,還多送了四杯豆漿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