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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收回視線,和面前的女僕繼續比手勢。
自從知道江朔會手勢後,女僕就不再寫字,而是和江朔交流,然後由江朔向眾人傳達。
女僕交代完後,江朔稍顯不耐道:「她說,她家主人重病不起,無法接待你們,你們見一見,便是全了禮數了,現在可以出去了,她的主人需要休息。你們可以自行找喜歡的房間住下,但請注意,不要挑門上鎖的房間,還有,房間選定後,不可再爭搶換人,否則視為遊戲違規。」
謝池聽到最後的規則,眉頭緊鎖。
不能更換房間,有點奇怪。
眾人轉身剛要出去,床上的老太卻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眼,她的手指扭動了下,然後手臂竟抬了起來,瘋狂拍打起床沿。
眾人面面相覷,謝池心下微閃,和被驚動的僕人一起,擁到了床前。
僕人慌慌張張地用漆黑鑰匙解開了床邊鐵柵欄上的鎖,然後過去按壓住老太,越來越多的僕人聽見動靜沖了上來,那個漂亮的侍女也在其列。
演員們反應過來後,趁亂齊齊擁上,老婦人被按壓住,半點動彈不得,雞皮般的眼皮瘋狂眨動,垂死掙扎般翻著白眼,謝池離得最近,她那隻蒼老乾瘦的手,竟掙脫眾僕人按壓的手,一把握住了謝池的手腕。
她似乎想起來,卻因重病纏身起不來,後腦勺抬起一點點,又立即落回了枕頭,她渾濁的眼死死地盯著他,手上力道漸大,無論僕人怎麼拉,她都拽著他不放。
謝池仿佛理解了她的舉動,沉聲道:「您想囑咐或者告訴我什麼?」
老婦人眼睛一亮,艱難地點了下頭,嘴唇翕動,咿咿呀呀半天,卻一個破碎的字眼都沒擠出來。
她被僕人順利按住,手臂擺直,腿併攏。
老婦人又昏睡了過去,剛才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僕人們鬆了口氣,大汗淋漓。
谷羽走到江朔身邊,眼神晦暗,聲音極小:「刁奴妨主?古堡的主人病重,所以僕人們擅作主張,密謀了這場塔羅遊戲,想到得到或者搶奪什麼?」
谷羽有這樣的猜測不奇怪,僕人們的舉動實在是太粗魯了,毫無人道可言,仿佛床上躺著的並不是他們的主人,而是某個牲口。
而且老婦人之前握住謝池的手,分明迫切地想告知他什麼,最後卻被僕人及時制止,什麼都沒說出來。
江朔若有所思:「可能。」
啞巴僕人們趕人般將他們趕了出去,因為房間是按照自己喜好隨便入住的,演員們便自行散去。
這邊谷羽跟在江朔身後,見周圍並無旁人,小聲問道:「之前那兩個侍女交流說什麼了?」
谷羽知道江朔懂手語。江朔在app里呆得足夠久,這些對過副本有用的小技能,他有大量的時間可以去學習。
最初江朔見女僕打手勢,只佯裝不懂,谷羽知曉這是為了讓她們在並不知情的情況下透露信息。
江朔只道:「給我們帶路的那個女僕,向那個漂亮侍女匯報了我們的消息,而且稱她為……『主人』。」
他冷笑了一下。
谷羽瞪了下眼睛,他向來機敏,一瞬間便想通了可能的來龍去脈——以那個漂亮侍女為首的僕人們,趁主人重病,決定擺脫鉗制,翻身做主人。
老太婆雖然可憐,但由之前的線索來看,她也絕非好東西。她將僕人們的舌頭割掉,何其殘忍暴虐。
谷羽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地這麼順利,眉心舒展。
江朔不苟言笑:「沒必要高興,知不知道沒用,這對我們玩遊戲並無幫助。」
谷羽愣了下,瞬間清醒了。江朔說的對,知不知道古堡里的恩怨情仇,他們都要玩塔羅遊戲,他們現在獲得的這個信息就算是真的,也是雞肋般的存在,食之無用棄之可惜,並不能真幫到他們什麼。
……
[影帝有點水準啊,頭腦很清醒,就是有點冷血陰鷙,硌得人不舒服]
[沒幾把刷子,能到這位置?]
[謝池要涼嘿嘿嘿]
[這個本好複雜啊]
[剛才謝池手機里那點紅光是什麼啊?好奇]
……
謝池、任澤和葉笑笑從房間出來,並不著急解釋之前血魔之劍的問題,他低聲道:「我看了下,古堡一共有三樓,麻煩你們了,我們一人逛一樓,找一找鎖上的房間。」
葉笑笑和任澤立即點頭。
分配好後,謝池去了最頂樓。
之前老婦人的房間在二樓正中央。謝池上了三樓後,就喊謝星闌出來,疾步尋找。
古堡是個圓形,所以走廊都是彎的,他圍著三樓轉一圈,最後會回到原點,剛好方便下樓匯合。
謝星闌飛速穿過一個個一模一樣的房間,突然停下了腳步。
眼前三個連著的房間,門都鎖上了。
在這裡,找到了。
謝星闌:「我下去?」
謝池剛要說話,就看到了從另一頭往這邊過來的谷羽,心道了聲陰魂不散。
他們的想法肯定也和自己一樣。
謝池無視他,小聲道:「我們逛完。」
「好。」
謝星闌和谷羽擦肩而過時,聽到了谷羽的一聲嗤笑。
謝星闌頓了下腳步,偏頭說:「狗仗人勢,學得不錯。」
谷羽臉色有點難看。
謝星闌不再搭理他,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