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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聲,岔開腿:「要不坐上來讓我見見?」
瘦猴愣了愣,紅了下臉:「你媽個傻逼,有病,想妹子想瘋了吧!」
謝池嗤了聲:「那不是看你長得娘唧唧的,反正都是dong,打哪兒進不一樣?」
[我淦沒耳聽]
[他好撩啊臥槽]
[罵髒話好帶感]
[誰還記得他溫文爾雅啊沃日]
包廂里一片鬨笑,齊齊看向沙發座上的謝池:「小池子牛逼了啊?」
瘦猴被噎得岔氣,一臉羞憤:「你他媽要上天啊?!」
「別跟老子貧,」謝池彈了彈菸灰,貌似不經意地問,「高樂咋樣了?」
瘦猴一愣:「啥咋樣了?」
邊上一男的正握著話筒鬼哭狼嚎,聽謝池說到高樂,來了興致,停下來道:「高樂那小子,我說他切完手指回來,人也機靈多了,過生日還知道請我們來這玩兒收買我們,之前唯唯諾諾的,看著就來氣,也活該我們欺負他,果然多出來的手指是霉運,他這不剛切了,腦袋瓜就靈光了嘛……」
謝池臉色霎時陰了陰。
高樂是斷指的主人,而且看樣子,斷指是多出來的指頭,是第六指。高樂應該是不堪忍受他們這些高年級混混的欺辱,最終選擇去醫院切掉天生的第六指,回來後以德報怨,請他們來ktv參加他的生日,似乎是想和他們和解。
不過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謝池順利將話題引到高樂身上。
「奇了怪了?要不是池子問到,我都沒注意到,那小子出去拿蛋糕拿那麼久,搞什麼啊?」一個飛機頭的男生不耐道。
他看了眼桌上的啤酒,喉結滾了滾,似乎是有點耐不住,餓了渴了。
謝池垂眸,高樂去拿蛋糕了,那看樣子他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主人公高樂。
「怎麼不說話?」瘦猴撞了撞他胳膊,「是不是想起你之前對他做的,覺得有點兒過,特不好意思?」
謝池想著套話,嗤了聲:「我幹嘛了?啥都沒幹好麼?」
「你要點臉,這都能賴,」瘦猴嘖嘖道,「拿著板磚威脅他,說他不給你錢你就把他多的那個小指頭砸爛了替他治病,這不是你啊?」
「比起你乾的那些,我只是惡作劇捉弄了下他而已,趁他睡著了給他分叉的拇指點上黑眼睛,雙頭美杜莎,有創意不?」瘦猴掏出屏碎了的老手機,向謝池展示了張照片。
照片上,高樂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右手大拇指被人用洗不掉的馬克筆畫了蛇眼睛,指甲片和拇指相連處還畫了蛇信,那張圖配上畸形的手指,詭異又邪惡。
邊上膽小的看了眼,脊背一陣發涼:「有病!」
「嗤,」謝池徒手捻滅了煙,表演了個空投垃圾桶,「無聊。」
瘦猴道了聲「切」,和能欣賞他藝術的哥們兒嘮嗑去了。
一個手上貼了紋身的男生道:「他也是真的窮啊,我上次問他要錢去小賣部,摸便他全身,才兩塊錢,就夠買一罐汽水,然後那小子還顫顫巍巍地說,他媽一天就給他一塊錢,這當他小學生養呢啊?也不造他哪來的錢請我們玩兒的。」
謝池暗忖,看故事背景,大概是十來年前的消費水準。
有人說:「那我們以後還捉弄他不?他現在這樣示好,我還有點愧疚呢。」
謝池記得人設要點的「死性不改」,語氣極沖:「愧疚個幾把,咱又沒真傷到他,就嚇唬嚇唬而已,他自己早點切了,咱也不至於逮著他欺負,自己為什麼被欺負,他不從自己身上找點原因麼?」
包廂里其他幾人對這三觀都驚了,隨即笑贊:「還是池子說得對,整尼瑪自己弱,就別怪咱。」
[哈哈哈哈哈哈祖安大佬我他媽,說好的正直善良呢?他是怎麼從殭屍片裡活下來的?]
[那邊都好拘謹,就這邊哈哈哈哈哈哈畫風神奇]
[他套信息好快啊]
[我池崽果然見鬼說鬼話]
……
和這群人罵罵咧咧地套了五分鐘話後,謝池的手機響了——
[檢測到您獲得的信息已足夠,下一幕開啟。]
……
[哇他第一!!]
[那邊老實人陸聞羞羞答答哈哈哈哈他好難]
[游景也進下一幕了!]
[咦游景是勾引妹子套話,有點油膩]
[管他黑貓白貓呢]
[謝池這個比較接地氣]
[這個節目是比誰更油嗎我笑死了,那邊還有個用力過猛演技浮誇的哈哈哈哈]
[《恐怖串燒》一直是搞笑綜藝你們不知道麼?]
[池崽不油吧?]
[任澤快了快了!]
……
謝池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劇本。
[第二幕要求:吃蛋糕。]
包廂的門開了,高樂拎著蛋糕進來。
謝池抬頭看去,那是個眉清目秀的男生,瘦瘦小小的,一和謝池對上眼,立即深深埋下頭,看樣子比較靦腆內向。
謝池挑眉,這個斷指的主人公看上去還挺正常。
高樂穿著雙洗得發白的球鞋,衣服褲子並不合身,空蕩蕩地掛在身上,看樣子應該是別人穿剩下不要的衣服。
謝池眉頭暗皺,這麼拮据的話,為什麼會請他們一群人來這種地方玩兒?ktv按小時收費,一晚估計要小几百,主要是桌上的啤酒,一般ktv不允許帶酒水進去,買的話,少說幾十一瓶,再加上生日蛋糕,高樂這一趟花費得近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