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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泡就是兩個小時……從浴室里出來時,外面下起了漂泊大雨。她連衣服都沒有穿的,白天出去穿阿姨的,晚上洗了澡就套著厲弘深大大的T恤。
傭人阿姨喊她下樓吃飯,她下去,卻是沒有到廚房,而是直接去了健身房。
她想……這時候的揮汗如雨,
她想要那種大腦缺氧的感覺……
這裡面的健身器材都是男人用的,明嫣唯一可以使用的就是那個跑步機。
兩個小時後,明嫣已經癱軟在地板上,全身都是汗,柳姨的衣服早就濕透,她兩腿發軟。
起不來,但是這種感覺……很爽。
腦子裡什麼都無法去想。
出健身房,柳姨正提著大包小包的從外面進來。
“小明,你的衣服。”
明嫣過去,兩頰通紅。
“誰送來的?”
“當然是少爺派人送來的,快去洗澡,試衣服,據那個開車的說,一會兒還有,你先去洗澡換衣服。”可算有新衣服穿了。
明嫣哦哦了兩聲,隨便拿了一個袋子,上樓,直接去了厲弘深的臥室。
既然他讓她在這裡睡,那她就沒有必要在去別的房間。
倒是挺合身,洗好出來,到樓下……基本她也已經是個廢人了。
兩腿打漂。
“小明,你咋又躺著了……起來吃東西。”
“柳姨,天塌下來也別叫我,我要睡會兒。”
這一睡就到了深夜……醒來時,身上蓋著一個暖和和的被子,開燈,桌子上還有一張字條。
‘廚房有吃的,熱一下。’
她咧唇一笑,在這種沁涼的夜晚,這一個杯子,一張字條,宛如冬日裡的太陽,照暖了她冰涼的身軀,從裡到外都有一種舒心。
一天都沒有感覺餓,現在餓了,去廚房,把湯熱一熱,開吃。
……
華燈初上。
錦衣夜行夜總會。
夜晚的夜總會總是特別的熱鬧,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
人群里,那幽魅挺拔的男子,穿梭而過,燈光環繞,落在他的眉眼,那精美的五官和不凡的氣質便被這光芒鎖在了時光里,那是一種一見難忘的俊美。
他出去。
在門口處,停了一會兒。
身後另一個筆直的男人有過來,差點裝上了他的背部。
“能不能不要說停就停?”裝上去了還得了,兩個大男人……
成何體統。
厲弘深眉頭微皺,回眸,漂了他一眼,隻字未語,轉身離開。
歐陽景,“……”這個畜生,又發什麼神經。
迎面……一個女人走過來,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腳下一個踉蹌,嗖的一下就倒在了厲弘深的懷裡。
歐陽景嘶的一下,這找死的女人,厲弘深向來不怎麼近女色,外界不知道,他清楚的很。
那女人必然要遭殃了……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厲弘深根本沒有把她給推開……
這可出了稀奇!上回就是在這個夜總會,有一個裝醉的女人,往他懷裡撲,他差點沒有活剝了那個女人。
今天,卻……
“想男人?”
歐陽景聽到了他沉沉的嗓音,他打算看戲。
在厲弘深懷裡的女人,緩緩抬頭,借著夜總會門口的魔魅的光線,看著他近乎完美的那張臉,以及那一身金貴的吸引人的氣質,極品男人。
她爬在他的胸口,兩人之間不過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她身上那一種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男人蹙眉,卻沒有把她推開。
“嗯,想……約嗎?”女人很大膽,塗著嫣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落在他的胸膛,行為大膽。
這個方位,歐陽景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的手已經伸到了他的衣服裡面,手指拂動,想也知道她在做些什麼。
他抿唇偷笑著,想著這男人是不是很久沒有解放過天性,所以飢不擇食?他就站在後面看戲,看著看著,便覺得不對勁,那女人的手已經到了他的夸骨處……
歐陽影:“……”哇哦。
正當他看得有勁時,響起了男人陰戾到極致的聲音:“滾!”兩分鐘的隱忍,已經到了極致!
到底是沒有忍住……
他一個字,吐出來,推開,轉身,又回到了夜總會裡面。
女人一愣,隨之要追上去,歐陽景立馬上前攔住了她,“小姐,他是這個夜總會的老闆,聽話,別去招惹他。”
這裡的老闆?
歐陽景淡笑,轉身,不理女人,也一起上去。他想,這會兒厲弘深必然是去洗澡去了……
他這個人很奇怪,不知道是對女人的香水過敏,還是對女人過敏。
總之若是有讓他討厭的女人靠近他,他必然會跑去洗澡,像是掉進了垃圾站,要洗去身上的污垢,嚴重時會起紅疹子。
還以為今天這個風塵女子,是個例外呢,原來不是……
這應該是一種心理疾病吧。
厲弘深這個男人,一直遊走在人和畜生的中間。
……
歐陽景在辦公室等了足足四十分鐘,那洗澡的男人才從裡面出來,潔白的浴袍。
“我說你個大男人洗那麼久幹什麼,等著人來上?”
厲弘深脖子上的傷還在,只是沒有了那層紗布,被水沖了一下,咬過的地方很紅。
他走過來,從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卻沒有給歐陽景倒,獨飲。
“……”歐陽景。
“夜色已深,出去。”
“你不回家?”
厲弘深看了他一眼,“我的家到處皆是,我現在已經在家了。”
歐陽景,“……”這貨,真是……
兩年前從義大利回來,從一個私生子變成了豪門公子爺,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職員變成今天的大總裁,只用了兩年的時間,不容易。
歐陽景起身,回了。
“那好,我走了。”他出去,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對了,你家裡不是也有一個小丫頭,怎麼不見你對她過敏,他穿你衣服,你似乎都沒有意見……”他都不曾碰過他的衣服呢。
厲弘深就是個怪胎!自己的東西,哪怕自己不碰,也不會讓別人碰!
厲弘深那深色的瞳孔,稍稍一暗,未曾開口。
歐陽景沒有等到答案,出去。
辦公室就只有他一個人,他拿著酒走到了窗台,看著這個城市的夜景。
夜色闌珊。
城市正優美著……
叮的一聲打火機的火苗竄上來,點藥,吸一口,煙霧吐出。
那一身修長的身軀在明暗不清里,似被濃重色彩的畫給渲染成了一幅傳世佳畫。
半根煙吸完,不知想到了什麼,仰頭,把酒一口倒入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