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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有異曲同工之妙。
歐陽景說了聲好,隨後又笑道,“你說你這麼維護眀嫣,以後被別人知道了,會不會說你在包庇殺你父親的兇手。”他悶悶的笑聲從那一頭傳來。
玩笑話,很多時候都有實話的成分,並且很多。厲弘深薄唇一抿,沉默。
從某一方面來講,確實如此。可又遠不是如此……容勁秋對他,沒有過父愛。
以前尚小,容勁秋忙著工作。
後來從三歲以後跟著向盈盈去了義大利,容勁秋更沒有管過他。
在他得知眀嫣已經是他老婆的時候,他沒有念及這是他的兒媳婦,哪怕是不喜歡,卻也絕對不是想著去弄死她。
眀嫣有沒有殺他,這還另說……
“不用放在心上,我隨口一說,好了,我們是兄弟,自然會幫你。”
厲弘深說了聲謝謝,掛掉電話。一扭頭,那女孩兒已經躺了下去,估計是又要睡了……
他在外面吹了會兒風,進去。他有生活用品呀這裡,洗個澡。二十分鐘後,出來,走到那一邊,掀開被子,上去。
可,他僅僅是掀開了被子…還沒有躺上去,小女孩兒忽然坐了起來,抱著被子擋在胸前,警戒的看著他。
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再說:你想做什麼。
眼裡有很深的排斥和戒備。
厲弘深頓住。
他沒有再上去,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還沒睡?我陪你睡好不好?”
女孩兒的頭搖的像撥浪鼓,緊緊的抓著匈前的被子,時刻防備著他會對她做什麼。
幾經思考,厲弘深薄薄的唇有那麼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好,你睡。”
他起身。
她卻不睡。
生怕他會上來。
厲弘深後退幾步,走到沙發旁,他坐下,表示他不會過去。
小女孩兒這才慢慢的躺下,閉上眼睛。
半個小時後。
厲弘深知道她沒有睡著,可能她什麼都已經想了起來,又可能她還記得他,又或許……
也沒有那麼多的可能。她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差。
……
他不知道在警局裡她是怎麼睡的,昨天是她身體不舒服,睡的早一些。今天,直到凌晨她才睡去。
而他等到她睡著,才起身,到床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天要亮時,又退回到沙發,閉眼,沉睡。
眀嫣在醫院裡呆了三天,確定肚子裡的孩子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後,才出院。
從哪裡來,就要回哪裡去,畢竟眀嫣現在還是特殊時期。
又再次回到了警局,她的單人“套房”,也是乾淨。小小的鐵窗,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可以眺望到外面蔚藍的天空。
其實在哪裡對眀嫣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反正她又不會亂跑,有一張床也就夠了。
她只在這裡呆了一夜,隔天就有人來接她。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笑著對她說,“嫣兒,我來接你回家。”
眀嫣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就像是一個被人抽走了神經的人,已經不會表達喜怒哀樂。
她出去。
走到大大的鐵門外面,她抬了一下頭……
秋天,樹葉已經變黃,風一吹,落的滿地都是。
“走啊,回家好好洗一洗。”言彥華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回頭催促她。
眀嫣聽到這聲音才低頭……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很木納,上了那個黑色的房車。
全程她都沒有說話,言彥華自然也沒有。兩個人都坐在后座,明明觸手就能碰到的距離,可偏偏像是隔了一座冰川。
言家。
車子抵達,她下車。
那俊美的男人,早就已經在等候她。雪白色的襯衫站在花園路,似從天而降,對她伸手。
眀嫣站著沒有動,看著他沒有說話,自然也沒把手交給他。
可她不懂有什麼用呢…有人拉著她,拉過去,硬生生的拿著她的手放到了她的掌心。
“厲總,你吩咐我的事情,我通通已經辦到,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言彥華說到,又上了車,出去。
……
厲弘深反握著她的手,眉眼深深,“已經回家。”
沒有人回應他。
他就當她已經回應,拉著她,進去,上樓梯。
帶著她進了一件女性化的臥室,帶進了浴室里。
在監獄裡呆過的人,出來都要洗去一身的灰塵,一身的不詳。
他也會進去,於是拿出手機,放在桌子上。
打開柜子,女裝很少很少,還有校服,這是眀嫣以前居住的臥室。
他抽了一件睡衣,一扭頭,她正盯著那個校服看……
他微微一頓,繼而神色自若的摟著她進洗手間。
這時電話響了,他隨意瞄了一眼,是向盈盈。
他猶豫的三秒,還是接了。小女孩兒站定,沒有動。
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扶著她臉頰兩邊的碎發。
“媽。”
“你在哪兒,你做了什麼?”語態焦急,向盈盈很少很少有這種時候……
“怎麼?”
“雲煙她懷孕了,趕緊給我回來!”
正文 第113章 打算一直不跟我說話?
厲弘深聽到這話,怔住。眀嫣還在他的懷抱里,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臉頰兩側,他看著她,她看向別處。
“什麼?”他問。
“我說她懷孕了,你在哪兒,孩子是不是你的。”向盈盈再次重複。
厲弘深深深的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從眀嫣的臉上拿了下來,小女孩兒若有似無的動了動嘴唇……
“我現在在忙,稍後在說。”
掛掉電話,拉著眀嫣去了浴室。這裡面的東西是言彥華才吩咐人弄來的,都嶄新。
他打開花灑,跳到熱水那一處。回頭,女孩兒站在門口處,不進來。
他餵他,吻她,摸她的臉,都可以,但是……除卻這個,她不會讓他碰她的貼身衣服,更不可能睡在同一張床上。
厲弘深關上水,走過去,聲音很軟,“自己洗,洗好了叫我。”
她沒有吭聲。
他出去,給她關上門。裡面遲遲沒有水的聲音,他怕她在裡面有事,於是打開門,她正在脫衣服……
動作很緩慢,衣服從後背退下,與長長的頭髮分離,細緻窈窕的腰線,玲瓏有致。因為白,所以那幾個疤痕也特別明顯,嵌在她的肌膚表面。
可能傷口沒有恢復好,那時沒有好好的照料,才留下了今天這麼深的幾道疤……他的手剛剛用力,想推開門進去,她就已經發現,嗖地一下回過頭來……
她的臉上沒有半滴水,卻硬生生的讓人想到了出水芙蓉這個詞,烏黑的頭髮自然垂直於臉頰的兩側,把臉幾乎都給蓋完,只留那兩個黑白分明的眼晴,挺挺的小鼻樑,還有咬著下貝。齒的唇,衣服退到了匈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