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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嫣瞄著他的側臉,冷峻、層次分明,“果然什麼人養什麼狗。”一樣的討人厭。
厲弘深沒有回,抱著她下去,放在車上,去醫院。
他們剛走,後腳季棠就回來。密碼他知道,進去,屋裡並沒有人。拿起手機想給她打電話,這才想起她的手機不知道落向何處,想打也打不了。
在屋子裡站了五分鐘,他出去,摁了斜對面的門。
是歐陽景開的門。
“季總?真巧,你住這兒?”
“我找厲先生,他在麼?”
“抱歉,他不在。”
季棠的態度客套而疏離,“那你可有看過明嫣?”
“你是明嫣的男朋友?”歐陽景不答反問。
“是。”
“那你這個男朋友都不知道她在哪兒,我這個外人怎麼會知道。”可能是是厲弘深的關係,他對這個男人真是沒有什麼好感啊,“抱歉,我還有點事。”
季棠淡笑:“打擾了。”那笑容有一種說不清的意味。
歐陽景懶得理,關門。一回頭,那條死狗又爬在廚房的門口,嘴裡含著被它撕下來的褲子,搖晃著尾巴。他這下子總算是明白,方才季棠為什麼有那種笑容。
他是明嫣的男朋友,那怎麼會不認識這是明嫣的褲子。
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歐陽景過去,蹲下來,對著糰子臉的部位,在空氣里做著煽它的動作,“混球,你真會給我壞事。你是不想讓你爸給你找媽了,你就讓他打飛機打到死得了。”
糰子抬起爪子,啪地一下打在他的胳膊上。
‘廢什麼話,快去給我做吃的!’
歐陽景嘆口氣,死狗,天天跟他二大爺似的。
……
明嫣的手到了醫院就已經腫了,胯疼得還算好,沒有先前那麼狠。
沒有傷到骨頭,但是手腕窩了氣,也就是說傷到了韌帶,這比骨折更難修養,動不了,一動就疼。拍了片子,拿了些膏藥貼著,也不需要住院。
至於胯骨。
醫生讓明嫣趴在床上。
“先生,你把手放下去。”
明嫣煙眉一擰,接著就感覺臀稍上一塊的部位落下一隻大手。
“有點淤青,骨頭有輕微碰傷,不嚴重。回家後用熱毛巾貼在上面,然後你就在毛巾上給她用畫圈的方式揉著就好。”
“好。”
醫生在自己的手上做了一個示範,然後示意厲弘深試一次。
他的手就拿著衣服,力道很輕,怕她疼。明嫣的腰很累,他的手又很大,這麼一揉,上能摸到腰,下能摸到臀。那不輕不重的,隔著薄薄的衣料,總讓人、讓人……
“夠了,我不需要揉。”明嫣翻個身坐起來。
他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手背乾淨而修長。
他看著她的臉縮回手,“我已經知道了方法,謝謝。”這話是對著醫生說的。
“不客氣,小姑娘不要害羞,這是給你治病,能讓你儘快好起來。哦對了,手腕在用藥期間也不要碰水。所以這個洗澡嘛……”他指了指厲弘深,意思也就是說可以讓他代勞。
“你不是醫生麼?這種事你也交代?”明嫣打斷了他,廢話一籮筐。
厲弘深的臉頰出奇的柔和。
……
從醫院到停車場,明嫣自己走。雖說疼,但走個路也不是問題,她沒有那麼矯情。厲弘深打開了副駕的位置,等她進來。她後退,直接上了後排座。
不知是不是碰到了手腕,聽到了她的抽氣聲。
男人手一甩關上門,從車窗里往進看,見小女孩兒靠在那裡,臉色白卡,純淨,美好。
或許是察覺到他在看她,於是她抬頭,那眼晴黑白分明,落在他的臉上,寡淡、沒有溫度。這種眼神大概比看一個陌生人更要淡上幾分。
他薄唇微微了抿了起來,收回視線,正要上車,身後。
“厲總。”純正的男聲。
他回頭,看到幾米開外的男人,不,兩個。
季棠和言馳。
正文 第170章 你當我是死的?
季棠和言馳站在幾米外的地方,並排而站。季棠屬於內斂沉穩型,而言馳就憑那微微打開的外八字站姿,便足以看得出來他的不遜與桀驁。
這兩個一起出現……
厲弘深扭頭看著他們,“季總,言總,真巧。”
他們倆往這邊走來,這麼一近看,才發現言馳比季棠要高上一兩公分。他這種身高,很難想像明嫣是他的親妹妹,竟連一米六五都沒有。
言馳站在兩米外的地方沒有說話,季棠過來,在厲弘深的面前,“明嫣在車裡?”這話似乎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在。”厲弘深回。
季棠沒有再說話,過去打開車門。只是手碰到門把手的那一瞬間,厲弘深叫住了他:“季總,她受了傷。”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在哪個人聽來都是一種無言的挑釁——她受了傷,所以你溫柔點兒。
季棠沒有立即打開門,看著他,目光清亮無畏:“你是用什麼身份對我說這種話?”
明嫣在車裡,雖說后座的門關了,但副駕的窗戶降了一半,正好厲弘深的背靠在那裡。可能真的是常年健身的緣故,讓他的身板看起來結實有型。襯衫之下那後背的肌肉若隱若現,肩胛骨的形狀尤如教科書般的標緻。
頭髮比前幾年要短一些,這種髮型無疑讓他的臉型更為突出。明嫣看著他的側臉,手扭成了一團,腰背處仿佛還有他剛才揉捏的溫度,那般灼燙。
他用什麼身份對季棠說那種話——
“前夫,這個身份,算吧。”不過幾個字而已,從他嘴裡說出來,竟停頓了兩次。
好像是給了對方一個回擊的空間,但實質上‘算吧’兩個字又把對方還沒有說出口的回擊給堵死。
我是他前夫,算吧。
你想反駁?沒門。
季棠喉頭一滾,頓了兩秒,才回:“前夫,也只是前夫而已,我是現任。”
所以懂了麼,你,滾。
這種無形中的對峙,刀光劍影都藏在文字的背後。厲弘深眸光轉換,唇角微繃,餘光一斜,看向了裡面。那白淨的女孩兒把手伸到車門,已經在開門。
這個秋還沒有到深夜的地步,不過就是過於涼爽了些,風一吹,吹著他的一縷黑髮拂於他的眼角,不長不短,那發梢剛好扎著他的眼尾。
有一些些的不適,他眨了一下眼晴。在這眨眼的空檔,季棠已經打開門把她給抱了下來。
青絲如墨,披在背上。
他的頭髮比四年前要短,她比四年前要長得多。濃黑而密,有著女人的嫵媚,風一吹左右搖擺,最為勾人。
她的頭埋在季棠的胸口,沒有看向其它人。
“厲總,告辭。”季棠說道,抱著明嫣大搖大擺的過去。他的手正好落在明嫣的腰上,他先前碰觸過的部位,因為抱著必然要使出一些力氣來,於是那腰被勾勒得更加的不盈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