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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嶠當然有發現這個所謂的學校不對勁,不過被方斛這麼堂而皇之說出來,倒是被噎住了。過一會兒他才說:「那我能報警嗎?」
「不能。」方斛果然說,「你已經被非法監禁了。再提醒一下你,別讓吳教授發現你是個同性戀的事情,不然你會比想像中的更慘,這個學校還對外宣傳過可以糾正性取向,成功率百分之百。」
袁嶠又開始車軲轆:「我真的不是同性戀,我只是……」
「你朋友可不是這麼說的,」方斛把手裡的資料又往後翻了幾頁,「這個叫管嚴的人說,你只喜歡男的,但是因為性格太愚鈍,實在不適合談戀愛,這麼久都一直沒找到對象。所以他也贊成把你送進來鍛鍊鍛鍊。還是把我拉到一邊說的,生怕你母親聽到。」
袁嶠又適應了一次新世界的法則:他的確是個同性戀,只是,他依然有些奇怪:「那你剛才怎麼沒告訴吳教授?」
「當然是因為我收了你朋友的錢,讓我關照一下你。」方斛冷酷無情地說,「你媽的錢我也收了。拿了雙份的錢,當然要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那我如果再給你一份錢,你可以把手機給我嗎?」袁嶠跟方斛打商量,想想又多說了一句,「我不會報警的。」
「那你要幹嘛。」方斛覺得這人真有點毛病,也許剛才跟吳教授說錯了,的確應該把他送去電一電。
袁嶠說:「馬上要到時間了,今天我有一雙空軍一號的聯名限量款球鞋要搶,再拖延就買不到了。」
方斛:「……」
袁嶠看他一直站在那兒不說話,也不答應,更苦悶了起來。袁嶠思索半天,說:「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要搶鞋?」
「沒有,」方斛說,「我只是在想,要不然你還是報警吧。」
方斛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那還剩僅僅三個月的職業生涯,一定會毀在袁嶠的手裡。
方斛說,先讓袁嶠去插班上課,還給了袁嶠一份課表。
「早上六點半就起來晨跑?」袁嶠第一眼就看到,「沒這個必要吧。」
「麻煩你搞清自己的定位,」方斛對袁嶠源源不斷的要求已經處於麻木狀態,插著口袋說,「一直不配合的話,就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出去搶鞋了。」
袁嶠又大聲嘆氣,低頭開始看課表。
「第一堂課是……家政課?」袁嶠問,「怎麼還會有這種課?」
「因為男人就應該負責承擔家裡的家務,這是常識。」方斛說,「哦,不過你不覺得自己是男的,不願意去嗎?沒關係,電一電就願意了。」
「……我去。」袁嶠當社畜好幾年,早就學會了骨氣不值錢,只是一個好好的Alpha,突然就變成這樣,袁嶠還是有些恍惚,甚至委屈。
方斛卻並不打算照顧學生的心情,帶著袁嶠刷卡進了另一棟樓,邊開門邊說:「你是臨時加進來的,宿舍也滿了,暫時和我住一起吧,也好監督你。今天先不用上課,你先去洗個澡。」
他把全新的一套洗漱用品扔給袁嶠:「你身上香水味太重了,快點洗乾淨把衣服也換一套。中華男德教育班的思維里,噴香水的男人都是想勾引別人的綠茶。」
袁嶠愣了愣,想解釋自己從來不用香水,但方斛已經轉身出去了。看方斛的表情,他似乎是真的覺得袁嶠噴了什麼濃烈的香水,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可是剛才跟吳教授在一個辦公室里的時候,吳教授卻沒有對袁嶠「使用香水」提出任何的意見啊?
那不是香水,袁嶠意識到了,那是別人都聞不到的,袁嶠的Alpha信息素。
第4章
方斛發現熱水被袁嶠用完了,他只能再等一會兒才能洗澡。
「如果你非要這麼沒有公德心的話,」方斛跟袁嶠說,「那你以後還是去下面的公共澡堂排隊洗澡吧。」
媽的,袁嶠痛苦地想,果然還是單身的好,跟人住在一起連洗個澡都要被嫌棄,如果能回去一定要跟家裡人宣布單身。
如果不能回去……難道要在這裡過一輩子,找不到一個Omega,唯一能感受到信息素的人,是面前這個不太友善的助教。
「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袁嶠又想想,這個世界並沒有ABO的概念,那就換個簡單易懂的說法,「你能生孩子嗎?」
方斛本來擰開了一瓶水,喝到一半聽見袁嶠的問題,水都嗆進了氣管里,咳得不行。
緩過氣來方斛就開始打電話。
「不會真的要叫人來電我吧?」袁嶠問,「大哥,不能生就不能生,你別激動。」
方斛說:「電療已經救不了你了,你都開始幻想男人生孩子了,我要申請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我不能因為你這個神經病治不好,完不成工作出不了學校。」
「你冷靜一點。」袁嶠試圖把電話奪下來,「我真的沒有病,你不樂意我就不說了。」
電話已經接通了,那邊傳來聲音,方斛說:「喂,我想……」
他被袁嶠敲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袁嶠正蹲在床邊看他。
「我發現你這個人有點色厲內荏,」袁嶠說,「不就叫個外賣嘛,還嚇唬起人來了。」
方斛坐起來,覺得後頸還是有些疼。袁嶠雖然平時不打架,好歹也是個曾經世界裡的Alpha,在方斛不設防的情況下一個手刀劈下來,殺傷力倒也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