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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我的計劃，跟你講講吧，」方斛說，「也挺謝謝你的，雖然添了不少亂，但是有你的配合，可能事情也變得容易一點了。你那台偷來的電腦連上網沒有？」
當然連了，袁嶠點頭。
「那你大概看到過新聞，」方斛又說，「這個學校最近一直醜聞不斷，而且是新聞熱點，不斷有知情人出來爆料，刪都刪不完。」
「你乾的？」
「是，你沒發現我爸這些天來學校越來越少了嗎，上面找他談話好多次了，他在周旋。」方斛一邊說，一邊帶著袁嶠往外走。
「那現在我們要做什麼？」袁嶠又問。
方斛拿著鑰匙，打開了吳教授的辦公室門：「當然是繼續違法犯罪。」
他開始翻找起了文件，一邊跟袁嶠說著：「也挺奇怪的，陰差陽錯，反而和我預想的沒差多少。我原本也是打算，找機會把我爸關起來，我在這裡呆這麼久，所有的文件資料和印章都知道放在哪裡。」
「然後……」方斛拿起一疊文件，「我就可以把這個所謂的民辦學校註銷。他的簽名，我可以模仿。」
還真是違法犯罪的事情做了個遍，但袁嶠卻沒有指責他的立場。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方斛苦笑，「我爸當初搞這個的時候，他真的想著是為我好，為別人好，他在救人。 所以我最開始是打算告訴他的，跟他說這樣不行，這是在害人。你看到我今天跟他提這事情時，他的表情了嗎？」
「他早就知道了，但他不打算改。」方斛說，「以前他只是一個普通職員，我媽遠比他厲害。但現在他是一個成功人士，是大師，是拯救他人家庭的希望之光。他知道這套洗腦不會給人帶來真正的幸福，毀了很多人，他不在乎了。」
第14章
「監牢一旦關上門就是隔音的，」方斛說，「但是時間一長，肯定會被發現，要加快速度了。你這邊行嗎？」
「有點困難，」比想像中花的時間要長，袁嶠有些自尊心受挫，「我把電都給斷了，結果這個門禁系統居然還有備用電源我擦，這誰設計的啊這麼變態……」
袁嶠抱怨的聲音忽然停住，他在代碼里看到了一段熟悉的字符，無關緊要，但獨一無二，是程式設計師的數字簽名。
而袁嶠對此再熟悉不過，這是他的簽名。
「我勒個去，這是什麼自己坑自己的鬼故事。」袁嶠快瘋了，更崩潰的是他還破不了自己的局。
那邊的方斛倒是停了停：「你發現了？」
袁嶠更奇怪了：「什麼叫我發現了，你知道？」
等等，方斛說他是第一批學員，從這個學校成立的時候就在了，那麼……袁嶠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誰？
靠，難道方斛一早就認出來了他，為了報復他助紂為虐，本來打算把他給電死，結果沒想到自己太過機智善良感化了他？
「不過那也不算是你吧，應該說是另一個你？」方斛繼續說，「性格倒是差不多，嘴裡都沒什麼好話，說話氣人。」
「那時候的學校剛開始起步，還沒有這麼自動化，就是鐵門加狼狗而已。我想逃出去，被發現還摔傷了。打著石膏躺在床上，一開始不肯吃飯還想著鬧絕食，結果那個送飯的還真把我忘了。」
「你迷路的時候走錯了地方，才發現了我，給我帶吃的。」方斛陷入了回憶里。
哪個世界的袁嶠似乎都一個樣：「你怎麼不吃啊，不吃我吃了啊，今天還沒吃飽。」
「怎麼又開始吃了，吃這麼多，撐死不能怪我啊！」
「你們這學校到底幹嘛的，神神秘秘的，職業技術學校？我看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沒畢業，成績太差了吧。」
袁嶠很快完成了接的這個私活，甚至完成得超過了甲方的預期，給他加了一筆錢。袁嶠走之前最後一次來找方斛：「怎麼還是不肯說話，我說，你這麼不想讀書乾脆別讀了，我帶你出去吧，說不定會找到新世界呢。」
「哪有什麼新世界，」方斛卻忽然說話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永遠不會被改變。」
那時候的方斛正是狀態最差的時候，他只覺得袁嶠可笑，他現在連走路都不行，能逃到哪裡去。更何況袁嶠還只是一個陌生人，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時間到了，袁嶠真的該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轉身，對方斛說：「你說得對，這個世界就這麼亂七八糟，根本不可能被改變。但是你也可以不改變，我們都可以。」
但方斛不肯回答他，只是沉默，袁嶠疑惑地問：「你抖什麼，感冒發燒了？這天氣是有點冷，還好我多穿了衣服。」
方斛：「……」
「走了啊，」袁嶠說，「祝你早日畢業。」
幾年後的方斛就等到根本不記得方斛，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Alpha的袁嶠。
「大哥你給點提示啊！」袁嶠無語，「你要是會開口說不定幾年前的我已經把你救出去了，我被抓進學校的時候你要是跟我說我們是戰友，我也不用呆這麼幾個月還要自己湊電腦零件啊！你怎麼跟個……」
他本來想說方斛怎麼跟個Omega一樣磨磨唧唧心思彎彎繞繞，結果一想，方斛現在的確是個Omega。
Omega的心思在哪個世界都是這麼難猜。
「試探過你了，」方斛說，「你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