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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主子畢竟是主子,主子的命令,她們沒有辦法違背。
“撤下去!藺爺若怪罪下來,我擔著。”荀陽蹙眉,回頭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書房的門。
女傭們彼此相視,猶豫了許久後才終究同意,將酒水送了回去。
不久,泉湖別墅的客廳中傳來一陣窸窣的響聲,荀陽向樓下探看了幾番,隨即下樓。
“冷月,你那裡可有什麼消息了?”
“荀特助。”冷月畢恭畢敬地向荀陽鞠了一躬,板著臉道,“沒有。”
聞言,荀陽冷眼回視,不由得審視起眼前這個對藺一珩忠心耿耿的男人來。
“冷月,我知道你心裡對夫人有意見,但我相信你清楚,夫人對藺爺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冷月清楚,冷月不敢。”冷月低眸,手握在劍上,越攥越緊。
他這幾日,的確未曾有過私心,而是在盡心竭力地調查安瀾的下落,並且與慕祁夜手裡的人無縫對接。
但……的確沒有什麼結果。
安瀾在微城舉目無親,唯一的朋友便是顧瀟瀟,但是關於她的消息,就連慕祁夜都破不了那道防火牆。
“我希望你,最好以後也對夫人不要再有什麼意見。”荀陽的目光緊鎖在冷月身上。
“喀嚓——”
就在這時,泉湖別墅的門開了。
見到你,心醉了
在荀陽和冷月的強烈要求下,安瀾上了樓,推開無人敢擾的書房的門。
“你們難道都忘了!沒有瀾瀾的消息,任何人都不允許來這裡打擾我!給老子出……”
藺一珩以為又是荀陽不識抬舉地來叨擾自己,他驀然抬頭,卻瞬間僵滯住了。
安瀾站在門框下,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仿若一副經絕世高手精心雕琢過的裝裱畫作般,美艷不可方物。
“既然如此,我出去了。”
她微微一笑,從平靜的語氣中分辨不出絲毫情緒,轉身便要走。
藺一珩卻驀然起身,箭步如飛地衝到了她的身後,緊緊地環住了她的腰,生怕失去摯愛一般不忍撒手。
“瀾瀾……真的是你嗎?瀾瀾!”他彎下高大健碩的身軀,將下頜抵在安瀾的肩頭,闔上雙眸。
他不敢看,甚至不敢睜眼。
生怕自己睜開眼睛後,卻發現這是一場夢,懷中沒有他的女人。
“是我。”安瀾怔在原地。
男人的臂膀粗壯有力,大掌溫暖而又稍有些粗糲,藺一珩在她身後將她抱住,竟讓她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嗯。”藺一珩輕輕應了一聲,卻從這單音中便能察覺到嗓音的沙啞。
“你喝酒了?”安瀾微微側眸,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行為似乎又有些失常。
瘋狂得……像是醉了一樣。
“沒有。”藺一珩搖了搖頭,下頜摩擦在她的頸窩之間,使她有些酥麻,“見到你,心醉了。”
“微城藺爺,講情話倒是輕車熟路。”
安瀾低眸望著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抬手便抓住他的兩個手腕,試圖用力掙開。
但她尚且還沒有使出絲毫力氣,藺一珩便有些手足無措地將她給放開了,還有些不甘地向後退了一步。
“瀾瀾,我……不碰你。”他仰起下頜,喉結微微滾動,“對,我不能碰你。”
安瀾卻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男人來來回回究竟是什麼意思。
怎麼?
一會兒將她誤認為是自己的妻子,一會兒又認出不是而將她棄到一旁。
如此想著,安瀾薄怒地轉身,“藺一珩,你以為我是可以隨便揮之即來,又揮之即去的人麼?”
藺一珩身形微頓,他緩緩低下頭來,眸光灼灼地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無措的女人。
“我不對你動手動腳,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走?”他躊躇著,幾番猶豫。
藺一珩站在那裡,西裝褲依舊筆挺,但白色的襯衣卻凌亂地掛在身上,性|感而又頹靡。
他雙手放在身側,佳人在前卻不能擁抱,他甚至不知道還能將手放在什麼位置,去控制住想要觸碰她的衝動。
“莫名其妙。”安瀾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他幾眼,轉身欲走。
但她剛剛背過身去,卻聽到書房內倏然傳來一聲響動。
下意識地回眸去看,卻見原本筆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桀驁男人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藺一珩!”
她的心被緊緊地揪了起來,下意識地伸手將他接到自己的懷中,幾近被這強壯的身軀壓倒。
媽咪要陪爹地睡覺
安瀾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前一秒還在自己面前屹立著的男人,下一秒竟會暈倒在自己的懷裡。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揪緊了她的心臟,狠狠地將其擰成一團,不肯放開。
“藺一珩,你醒醒。”
冷月和荀陽兩個人將藺一珩送到了床上,左宸也立即被通知來了泉湖別墅給他診病。
安瀾守在一旁,緊緊握著藺一珩的大掌,第一次覺得這雙溫暖的手有些許冰涼。
“爺沒事,只是三天沒有休息過了,讓他睡一會兒就好。”左宸收起自己的聽診器,神色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