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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進來給少夫人更衣。”藺一珩揮了揮手,向臥室門口喊了一聲。
流螢隨即進來。
藺一珩主動地背過身去,安靜如雞地等著流螢扒她媳婦兒的衣服,又穿上些礙事礙眼的布料。
紐扣被解開的輕微聲音響起,而後是衣服被剝落後扔到大床上的聲音。
“流螢,你動作輕點。”藺一珩緊緊蹙眉。
“啊?”流螢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手裡的動作,心想好像換衣服也沒法用什麼力氣。
然,藺一珩卻是覺得……
哪怕只聽到那脫衣服和穿衣服的聲音,某個位置也會很快就有了反應……
“唉。”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掐指好幾算,他也算不出自己究竟還得憋多久,才能釋放男人的本性啊!
瀾瀾找藺爺秋後算帳!
深夜。
藺一珩長臂攬在安瀾的腰間,側臥著將她輕輕攬在自己的懷中。
他雙眸闔上,似乎已經熟睡了。
由於傷口還沒有恢復得徹底,安瀾只能平躺在床上,被繩子束縛住的雙手交握在一起,放在小腹的位置。
她輕輕側過頭來,望著他的睡顏。
“藺一珩?”安瀾輕喚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
見狀,大致確認藺一珩已經入睡後,安瀾小心翼翼地將雙手摸向了睡衣的口袋裡,拿出了幾根銀針。
她極其輕微地用銀針的針頭,一點一點地磨著繩子上的絲線。
幸好,藺一珩怕綁得太緊弄疼她,所以才讓她的雙手有些許活動空間,足以進行這一系列的操作。
“啪嗒——”
軟繩斷了。
安瀾稍許活動了一下手腕,爾後便緩緩地坐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呵……”她不由冷笑一聲。
陪藺一珩睡一整晚還不懂得反抗?
那絕對不是她安瀾會幹出來的事情。
沒趁他睡覺的時候暴打一頓,那是她向來光明磊落,從不玩偷襲。
然,藺一珩卻在安瀾離開房間後緩緩地睜開了一雙墨眸,幽深地望著自己手中已經斷了的繩子。
“喀嚓——”
聽到主臥的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響後,藺一珩反身將軟繩扔到了床下。
他側臥著面向門的方向,用一隻手臂撐起了自己的頭,腦補著自己媳婦兒剛才偷偷摸摸的模樣,不由唇角上揚。
“我的瀾瀾想跑,老公就給你門兒。”
不過,只有這一扇門。
至於從窗戶翻出去或是離開泉湖別墅之類的事情,不僅沒門兒,連窗都沒有!
此事,安瀾親測得到了驗證。
她本想走大門,卻發現早已被鎖。
退而求其次地計劃翻窗逃跑,卻又發現泉湖別墅周邊守衛森嚴,以冷月為首,幾乎帶了百十來號殺手,絕不是受傷的她現在所能匹敵的。
於是安瀾只得先去書房暫睡一晚。
其他的事,等暴打完了藺一珩之後,再好好地挨個算帳!
……
翌日清晨。
摸准了藺一珩的起床時間。
安瀾守在主臥的門口,輕倚著牆壁,雙手環在胸前,極為閒散地等著某人出來。
“喀嚓——”
主臥的門被倏然拉開。
藺一珩一邊低眸整理著自己的領帶和衣襟,一邊款步邁出了房間。
只是,他剛踏出一步,便立即察覺了側方的一抹身影,不由佯裝不察地斂了眸色。
“知道秋後算帳四個字什麼意思嗎?”
安瀾清冷的聲音從他身側飄了出來,似乎夾帶著一種剛從冰箱中取出的白霧冷氣一般,冰入骨髓。
還未等藺一珩回答,安瀾便旋即擒住藺一珩的手腕,側掌向他的脖頸處削了過去。
藺一珩站定,輕輕勾唇往側方一傾,便躲過了這力道不小的一掌。
“媳婦兒,你想練武,我配合你被擒,不過其他太大的動作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嘗試,不然我可能要摸胸檢查一下你的傷口了。”
說著,他伸出大掌穩穩地握住安瀾擒住自己手腕的粉拳,爾後將其拿了下來,再將人摟入懷中。
藺一珩,我們打一架
然,安瀾只是淡淡地側眸瞥了他一眼。
她倏然抬起手臂,用肘彎頂了一下藺一珩的胸膛,爾後便旋身從他的懷抱中退了出來,抬腿向他踢去。
藺一珩側身迴避,一招一式皆是在躲,全然沒有要跟安瀾動手的意思。
“藺一珩,我們打一架。”
安瀾停手,只覺單方面進攻頗為無趣,好似自己在占他便宜似的。
“傷還沒好,不准打架!”藺一珩銳利的眸子一眯,森冷地望著她胸口的位置。
若不是因為這傷,他大可以直接強行把她丟到床上,再上下其手把衣服也給剝了,而不是找根繩子牽著,用這麼婉轉的辦法。
安瀾卻是不理睬他,“我們打一架,我贏了就讓我走。”
“不可能。”藺一珩絲毫沒有猶豫,便一口回絕了她心裡的那點兒小算盤。
讓他媳婦兒帶傷打架?
絕沒可能。
這麼耿直又上來就動手的媳婦兒,藺一珩差點有些不太習慣,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