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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一珩伸手,想要拆掉安瀾包紮的布料,查看一下傷勢,幫她上藥。
安瀾卻毫不猶豫地將手縮了回來。
“我怕傳染給你。”她又重新將手背到身後,輕輕搖了兩下頭,“真的沒事,不用處理。”
畢竟是她自己下的手。
安瀾傷自己時,還是極有分寸的,只是讓它流幾滴血,傷口很是細微。
“蠢媳婦兒。”藺一珩長臂一攬,緊緊地摟著安瀾,“又說傻話。”
安瀾心中微微有些酸澀。
藺一珩不過是為了安慰她,才將她的小心翼翼看成是蠢的行為。
但如果真的感染了這種病呢?
“明天我就安排醫生幫你做檢查,別擔心,一切有我,嗯?”
藺一珩撫了撫安瀾海藻般的長髮,眸光深情,語氣輕柔,半哄半誘。
“好。”安瀾輕輕地點了點頭。
感受到藺一珩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微微收了幾分力道,將她摟得更緊。
安瀾緩緩地抬起手來,亦是青澀地回應了藺一珩的這個擁抱。
“以後遇到事情,不許再瞞著你男人。”
“如果你不想讓我失職,就學著依賴一下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承擔,嗯?”
藺一珩垂眸,望著窩在自己懷中有些羞澀的人兒,深情斂了幾分,卻是嚴肅。
媳婦兒不願向他求助,讓他覺得自己這個老公做的很是失敗。
“失職?”
“保護你,寵你,愛你。”藺一珩在安瀾的眉心輕輕落下一吻,“是我此生的責任。”
心尖倏然落了一滴泉水般,漣漪了些許波紋,在最敏感柔軟的位置,輕輕蕩漾。
“我努力……學會回應你。”
安瀾輕輕抿起唇瓣,稍稍退出些許藺一珩的懷抱,才餘留下空間來,讓她抬眸,使視線攀著這頎長的身軀,望著他。
“嗯。”藺一珩輕輕勾唇,極為滿意。
他媳婦兒,終於稍微學乖了點兒呢。
男人垂首,緩緩傾身,愈發地湊近懷中深愛的人兒,彼此交互著溫熱的氣息。
氣氛極為融洽,兩人的姿勢亦甚是親昵。
“想吻你。”藺一珩的薄唇輕輕蹭了一下安瀾的唇角,卻並未直接噙住。
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般動聽,充滿著蠱惑人心的意味,讓安瀾幾乎快要迷失在男人的溫柔鄉里。
“嗯……”她輕應了一聲,算是同意。
只是藺一珩剛要吻住她的唇瓣,卻感受到胸膛上有一隻小手,在不安分地將他向外推搡著。
“怎麼,害羞了?”他妖孽地笑著。
“我怕傳染。”安瀾輕輕皺眉,“還是算了。”
“不怕,又不是沒吻過。”藺一珩低低地笑了兩聲,深情在心間蕩漾開來。
下一秒,他便覆上了安瀾那兩片粉嫩的唇瓣,漸漸加深了這個吻,婉轉而又輕柔,帶著些許愛憐,又不忍侵犯。
接吻,並不會感染愛滋。
“唔……”
夜很漫長,氣氛絕佳,但兩人除了耳鬢廝磨和相擁入眠之外,卻相安無事。
昨晚的草莓,忘了?
安東尼剛落地微城國際機場,便被冷月接到了泉湖別墅。
將行李交給傭人後,安東尼便披上了白大褂,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客廳內。
他緩緩摘下那副架在高挺鼻樑上的墨鏡,露出天然的金色微卷短髮下,那雙美到極致的碧眼。
“小藺藺,你家大美人兒在哪兒呢?快讓可愛的我瞧兩眼。”
“做個男人不好嗎?”藺一珩瞥了安東尼一眼,眸光淡淡。
他款款下樓,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尚未完全系好的領帶,渾身上下散發的禁|欲氣息,與安東尼的gay里gay氣毫不相搭。
“討厭啦,小藺藺還是這麼冷漠。”
安東尼傲嬌地扭過頭去,雙手環在胸前,似是賭氣一般。
“要么正常點,要麼扣工資。”藺一珩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裡,眯眸看著他。
安東尼一生只愛三件事:錢、醫術,還有……男人。
“別別別。”
提及錢的問題,安東尼立即投降,“我正常點還不行嘛!病人呢,在哪兒?”
“注意你的用詞,她不是病人。”藺一珩眸光一凜,森冷地緊盯著安東尼。
對視上男人的眼神,安東尼背後升騰起一股涼意,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瑟瑟地抖了兩下,“行,嫂子在哪兒?”
這種時候,除了強迫自己改口之外,難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求生嗎?
“還沒醒,你自便。”
安東尼:“……”
有這樣虐待醫生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嗎?
礙於藺一珩的氣場實在過於強大,他的脾氣,安東尼也不是不清楚,於是他就真的只能自便。
坐在沙發上吃點水果、翻翻雜誌,直到安瀾睡到自然醒,睡眼惺忪地穿著睡裙出現在了樓梯口。
“一珩,家裡有客人嗎?”
她揉著太陽穴,站在樓梯口向下探了探,絲毫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