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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我絕對不會讓你得到阿珩的!”
……
微城醫院。
醫生鉗著酒精棉球扔到醫用垃圾箱裡,收起了手中的鑷子,整個過程都是無菌操作,不會感染。
“傷口不深,問題不大,已經消炎處理過了,這幾天別沾水,定期來換藥就可以了。”
“謝謝醫生。”安瀾抿唇道謝。
起身,她正準備跟藺一珩離開微城醫院,但剛走到診室門口,卻倏然被人攔住了。
“你就是傷我女兒的人?”
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抬起手臂攔住了安瀾的去路。
他凝肅地看著她,言語間儘是指責之意。
“江董。”
藺一珩將安瀾攬到自己的身後去,擋在她的面前替她出面,向江耀成頷首道。
我的女人不蠢
“一珩。”
見到藺一珩,江耀成的臉色稍微緩和。
他將面上的怒意收斂了起來,卻依舊陰沉不悅,不怒自威。
“瑤瑤受傷了,你不去陪她,為什麼會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她可是差點要了瑤瑤的命!”
江耀成身材魁梧,儀表堂堂。
他由內而外地散發著身為長輩的威嚴,言語間有斥責之意。
“江董,你應該好好地問問自己的女兒,她到底是怎麼傷的。”
藺一珩墨眸深邃,嗓音沉澈而又篤定,話里話外皆是護著安瀾的意思。
“一珩,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女人不蠢。”藺一珩薄唇緊抿。
他到現場時,恰好聽到江心瑤的那番話,緊接著便是兩人雙雙栽倒,血流不止。
安瀾但凡有點智商,都不會選擇在這種情況下傷害江心瑤。
在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情況下,如果一方出事,那顯然毫無疑問是另外一人作祟。
豈不愚蠢?
況且,他媳婦兒想教訓誰,向來光明正大,根本不需要用陰險的手段。
“你的女人?”江耀成的怒意又漸漸浮現在了臉上,“一珩,你跟瑤瑤的這門婚事,我們藺江兩家可是說好的!”
“是江夫人跟我母親決定的,與我無關。”
藺一珩絕口否認,絲毫沒有要給江耀成面子的意思。
畢竟,生意場上,也並無長晚輩之分。
“你現在是想要反悔了,就因為這個手段狠辣的女人?”江耀成指著安瀾,“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向來不贊成江心瑤攀附藺一珩。
但妻子薛芳偏挑好了這個女婿,不管對方有沒有婚史和兒子,偏要將女兒硬塞給他不可。
只要女兒喜歡,他沒什麼好阻止的。
但是,現在藺一珩當著他的面說這些話,對江家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江董,我從未答應過這門擅作主張的婚事,又何來反悔之說?”
藺一珩伸手,握緊安瀾的柔荑,將她從自己的身後牽了出來,十指相扣。
“況且,我的原配妻子已經回來,我們從未離婚,又何談另一門婚約?”
藺一珩語氣篤沉,唇齒張合間盡顯不容置喙的霸氣,將對方苛責的話語,硬是全數給塞了回去。
“原配妻子?”
江耀成不由將目光投向安瀾。
眼前的這位年輕女人,烏髮如雲般飄柔,白若霜雪的皮膚里透著點點粉紅,鵝蛋臉上的一雙杏眸靈動清澈。
她有著一張清魅絕美的臉蛋,分明氣質清貴、優雅疏離,舉手投足間卻有一股女人不矯揉造作的嫵媚。
“哼!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江耀成極為不悅卻又無計可施,他將話題收了回來,望向安瀾時,又有幾分怒不可遏的意思。
“阿珩,我知道你現在必然護她!但,瑤瑤被她所傷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管她是誰,我都不會輕饒!”
話音落下,江耀成逼近安瀾,咄咄逼人。
“這位小姐,我女兒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要殺她泄憤?
“要不是瑤瑤命大,及時被止住了血!殺人償命,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嗎?”
你這個賤女人!
藺一珩眸光驟縮。
他本想護住安瀾,替她洗脫冤屈,那柔荑卻從自己的大掌里抽了出來。
安瀾攔住藺一珩,從容不迫地望了他一眼,眸光依舊清澈。
“素來聽聞微城江董是個明事理的人,這件事情,只要稍作分析就能明白。”
清越的聲音似水濺青石般,緩緩地從櫻唇里流了出來。
安瀾的嗓音動聽而又冷靜,讓江耀成的注意力不由得被這番解釋吸引了去。
“藺爺在場,有幾個問題我倒想問問。”她轉身看向藺一珩。
男人微微頷首,洗耳恭聽。
“藺爺看到,江小姐是先摔倒的,還是先受傷的?”安瀾問。
“先摔倒,然後才見血。”
“那麼,江小姐摔倒前又說過什麼呢?”
“問你既然已經傷過她了,能不能留她一條命。”藺一珩稍作回想。
聞言,安瀾輕嘲般的笑了一聲。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江心瑤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實則做事卻從不考慮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