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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車先回了家。今天是星期六, 她和谷妙語已經提前約好,今天她把喵喵帶去谷妙語家裡過周末, 他們一人一貓都給谷妙語寵幸一下。
她在車上接到谷妙語的電話。谷妙語告訴她, 早上會出去一下, 讓她拎著喵喵自己開門進屋等她一會兒。
到家接上喵喵,楚千淼下樓再打車,直奔谷妙語家。
在計程車上的時候,她收到任炎的電話。
她憋著壞笑把電話接通。
任炎的聲音有初醒時的喑啞, 那沙中帶磁的聲音響在夏日清晨中, 有種格外的性感。
此刻他性感的喑啞中帶上點疑惑:「你人呢?」
楚千淼使勁地無聲笑一下, 然後憋住:「我正在赴和谷總的約。」
話筒那邊沉默半晌。對面人應該是正在接受現實——她確實在花樣睡了他一夜之後,把他一個人拋在快捷酒店溜掉了……
半晌後, 那邊的聲音再度響起:「200塊是什麼意思?」
楚千淼抬頭看眼司機,把身旁車窗玻璃落下來,頭往外探一些,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快速消散在呼呼風聲里。
「你昨晚辛苦了, 這是給你的勞務費。」她使勁憋著笑, 把話講得一本正經,絕對有拔x無情的霸道女總裁對付小白鴨的勁兒。
話筒里傳來嗤的一聲笑。
楚千淼捂著嘴憋笑。
——他又氣笑了!
隨後那邊又沉默了半晌。聲音再度傳來時,調門高起來了,不滿情緒也很高漲:「我就值這個價?」
楚千淼快速把手機拿離耳邊, 另一手捂住話筒。
她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司機一腳踩停剎車,回頭告訴她,目的地到了。
楚千淼快速付了車錢,拎著喵喵的移動小家園下了車。
她故意逗任炎:「二百你是嫌多嗎?那你找回我五十,發微信上就行。」
電話另一端有一瞬沉默,楚千淼仿佛能看到那邊的人被自己氣得哭笑不得。
等任炎再開口時,楚千淼感覺他的音色有點變了。變得在沙啞中帶上了一點旖旎:「請問閣下是對我的服務有哪裡不滿意嗎?所以才一次只肯付二百?」
楚千淼沒有注意到任炎已經悄悄偷換掉一夜二百的概念。
她拎著喵喵站在小區空地上,太陽當空照,曬得她臉紅紅的發熱。她想自己到底道行弱了一點,扛羞能力比任炎冷淡慣了的老皮老臉要差好多。
她握著手機對任炎發嗔:「哎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大白天的怎麼盡談這種事兒?」
老皮老臉的人理直氣壯:「是誰說的,兩個人之間需要及時溝通?」
楚千淼被懟得憋了一下。
她也被他氣笑了:「哈呀,長進啊,會犟嘴了!」
任炎的聲音變得比剛剛還要更沙啞旖旎一點:「問你個問題。」
楚千淼:「說。」
她走到單元門前,掏出谷妙語給她的門禁刷開大門,走到電梯間等電梯。
「你在谷妙語那裡打算待多久?」任炎問。
楚千淼進了電梯,按下樓層時,反問:「待好久。你問這個幹嗎?」
任炎的聲音沙啞得簡直能催動情慾:「晚上我還想掙200塊,給機會嗎?」
楚千淼:「………………」
她差點把手裡的喵喵籠扔出去!
「你現在怎麼這麼赤裸裸???大白天的談這種事,你都不害羞的嗎?!」還好電梯裡沒有其他人,楚千淼對任炎發出靈魂拷問。
「不是你說的麼,」任炎的理直氣壯更上一層樓,「心裡有事要說不要忍。」
「!!!」楚千淼握著手機倒吸氣。
她想怎麼回事呢,扔錢走人,她是上風啊!她現在怎麼還治不了他了??!
楚千淼拎著喵喵開門進屋後,聽到任炎忽然說了句話。
她嚇得把喵喵和手機全都掉在了地上。
任炎毫無徵兆地說了句:「我們結婚吧。」
楚千淼心口狂跳,腦子裡只有大大的問號和感嘆號。
???!!!
她一邊拍著心口壓驚,一邊撿起手機,再把喵喵放出小籠包揉臉安撫。
隨後她問任炎:「你等等,你怎麼回事?我還沒答應你做你女朋友呢,你現在直接要跟我結婚?!」
任炎的聲音沙啞依舊,但多了一道沉穩:「昨晚我們直接發生了關係,所以我們的進程可以直接越級。」
「??!」楚千淼握著手機對這個說辭覺得非常驚艷和不可思議——它聽起來很令人想反駁,可一時間又會讓人覺得居然有點道理而無從下嘴。
她最後握著手機兇狠狠地問了句:「大哥,昨天剛開車,今天你就想領證,超速了吧?!」
楚千淼扶著自己酸得像要斷掉的腰走到谷妙語客廳的沙發前,人一栽,躺在了上面。
接下來的時間,她聽任炎起碼又跟她強調了三次同一件事:不如我們跳過男女朋友的關係,結婚吧。
直到喵喵扒著沙發,氣急敗壞地嗷嗷叫,楚千淼才想起來得給喵喵餵頓飯了。她趕緊對任炎說了句:「你說的事以後再議,我現在得趕緊把喵祖宗伺候好了!」
她掛了任炎的電話,撐著老腰起了身,對嗷嗷叫的喵祖宗一頓道歉,趕緊去給它切了肉端了水。
喵喵吃得唏哩呼嚕的,心滿意足之餘不理她了。楚千淼看著黃融融一大坨肥喵喵,簡直羨慕它的快樂貓生。所有人都愛它,都當它是個小祖宗。連任炎沒落地還是個冰山人兒的時候也那麼寵它。她其實問過任炎為什麼會疼喵喵。但任炎的回答本身就是個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