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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炎一眯眼:「哪裡?」
他說完從桌面的紙巾夾里拿出一張紙巾,遞給楚千淼:「麻煩幫我擦掉。」
楚千淼:「……」
她把紙巾推向他,「我告訴你在哪,你自己擦……」
任炎又把面巾紙推向她:「彆扭扭捏捏地,浪費時間。」
「……」楚千淼有種被人倒打一耙的感覺。
行吧,她想,誰叫是她起頭演的戲呢,那就瞎飈一下演技吧。
她接過面巾紙,包住自己食指指尖,一本正經地往任炎臉上戳。戳到哪算哪,戳到哪就是哪髒了,微微用點力地來回蹭一蹭,就是把髒東西擦掉了。
楚千淼認真蹭著那塊虛無的髒。紙巾很薄,指尖的溫度穿透過去,和他皮膚的溫度對撞在一起。
撞得她趕緊收了手。
「ok了。」她一身正氣地說。
任炎看她一眼,挑挑眉,把電腦屏幕扳到朝向她,開始給她講ppt哪裡有問題,哪裡需要改進。
一個講,一個聽,兩個人以電腦屏幕為中心,越湊越近。
他一邊講一邊看她。她眼睛盯著電腦屏幕,聽得很認真。
所有問題都指出後,他讓她修改,當場改,現在就改。
她於是盯著屏幕想更合適的講解思路,漸漸陷入自己的思維世界中,已經意識不到他正在離她很近很近地,看著她的側臉。
任炎不動神色地看著楚千淼。她的側顏秀美極了。她披在肩後的長髮隨著她打字動作的震顫順著肩膀滑到前面來。她抬手很自然地向後撩了一下。
這一撩真是媚到了骨子裡。他看著她,喉結無聲地上下涌動。
她還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想著修改方案。
燈光柔黃,像層霧蒙蒙的紗一樣籠著她。他無聲無息地看著她的側臉。
秀氣的耳朵,耳垂玲瓏可愛,叫人想捏上去。一定柔軟極了。那縷頭髮又跑到前面來,她再次抬手撩到肩後去。她自己一定不知道,她這樣撩著頭髮的樣子有多媚氣橫生,三年多前那個青澀的姑娘長大成熟了,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不一樣的風情。她的睫毛長長翹翹,每眨一下,都像只會化骨綿掌的手綿柔地拍在人心上。她眼睛盯著電腦,抬手去端起前面的牛奶,一口氣喝掉半杯。嘴唇上留著一圈白白的奶印。她把杯子放回去後,伸出舌尖繞著上唇輕輕一舔。
奶印被她的舌尖捲走了,嘴唇泛著濕潤的亮。
他的喉結不受控制地又是一起一伏。
她忽然轉過頭來,邊轉邊說:「領導我改完了,你再看下……」
話的尾音消失在她的錯愕中。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打量她的露骨眼神收得不及時,嚇著了她。
她看著他,眨眨眼,疑惑地問一聲:「領導,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做到一本正經地點頭:「嗯,有。」是真的有。
「……?」
她差點就信了。但她馬上醒悟,剛才她就這麼騙他的。
任炎卻說:「真的有。」
他拿起一張紙巾,倒了點杯子裡的水洇了下,然後學她,用洇濕的部分包住食指送到她面前來,紙包指尖最終落在她耳側的位置上。
包著紙巾的手指帶著被水洇過的一點微涼,觸到她皮膚上。那手指上下輕擦時,他其他幾根手指就柔柔刮在她耳垂上。
……?!
她渾身一凜,腦皮一麻,向後一撤。手臂已經爬上了雞皮疙瘩。
……他把她擦得太舒服了。
她看向他,和他包著手指的紙巾。
他大大方方展示那張紙巾。洇濕的部分沾有淡淡的血漬。
……還真是她的臉髒。
她想應該是她的鼻血蹭到了耳朵那裡,她從鏡子裡看不到,也就沒去沖那裡。
想想還真是窘,她就帶著這麼一張小髒臉下樓了……還覺得任炎是像她騙他似的,也在騙她……
楚千淼覺得自己的心在一分鐘內像坐了兩百次過山車,上上下下忽忽悠悠。
她鎮定住自己,趕緊翻過「你臉髒我也臉髒」這一趴,把電腦推向任炎,強行轉移話題:「領導你再看看改過的ppt怎麼樣?」
任炎翻看了一遍,點點頭,說沒問題了。
楚千淼趕緊抽回電腦,說:「那領導,我們是不是可以上樓了?」
任炎看著她,淡淡地說:「嗯,你先上去吧,我再坐一會,喝完這杯水就走。」
楚千淼:「……」
那杯水是免費的啊大哥,這便宜不占完你鬧心是不是?
她抱著電腦起身,說了聲領導再見,從他眼前一溜煙地走掉。
任炎望著楚千淼的背影,低頭看了下自己。真尷尬。所以消停一下再走吧。
他把剛剛給楚千淼擦臉上髒東西那隻手遞到眼下,拇指和其他手指互相搓了搓。他挑著嘴角一笑。他剛剛無意間碰到了她的耳朵。
指尖還都是她的觸感,她的耳朵一如他想像的那麼柔軟,軟得簡直叫人心猿意馬。
想是他從前活得太過禁慾,現在才會連輕碰她一下身體都會起變化。
他想起雷振梓對他振振有詞說過的話:「阿任你信我的,你這樣做都市苦行僧不行,你得適當縱慾。要知道欲望不可壓抑,只可紓解。不然曾經壓抑得有多用力,像個性冷淡似的;以後一旦開了七情六慾的閘,就會放縱得有多變態,直接變身為縱慾狂魔!你別一臉不信,這理論我親測有效,我以前齋戒沐浴憋了半年沒做苟且事,半年之後我犯戒那天,我和笙姐整整五天都沒下過床,我人都累成羅圈腿了可就是不想停……你說欲魔這東西它可怕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