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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陽點了點頭。
廖坤乾再三確認道：“沒有……母親嗎？”
楊陽抿了下唇，沒有說話，司徒域握住楊陽的手，看向廖坤乾，低低說了一聲：“廖大人”廖坤乾解釋道：“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楊陽給了司徒域一個“我沒事”的眼神，轉頭對廖坤乾道：“我沒有母親，家裡只有父親，後來……就有了暖暖，現在……我覺得我擁有的更多了。”
楊陽說完，低低笑得有些羞澀。
司徒域握著他的手，眉眼之間都是溫柔之色。
廖坤乾抬頭看了他倆一眼，又看向司徒域，微微眯了眯眼。
司徒域感覺到廖坤乾對他的敵意，雖然這人一直對他有敵意，只不過這次似乎有些不同。司徒域抬頭與他直視，倆人之間的火焰，噼里啪啦直冒火花。
阮心雲和司徒元良早就已經習慣了，可楊陽和暖暖還是頭一次遇到，兩大巨頭針鋒相對，場面瞬間風雲變色，暖暖還小，但是他從小對周圍的感知度很好，這會兒大概是有點害怕了，就從司徒元良的懷裡跑到了楊陽那兒，緊緊靠著楊陽喊他：“爸爸……”
楊陽俯身把人抱進懷裡，柔聲道：“怎麼了？沒事的，大爸爸在跟這個帥爺爺談事情呢。”
司徒域和廖坤乾同時一怔，瞬間收斂氣場，轉頭看向暖暖，暖暖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們倆。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司徒域一樣，暖暖曈孔的顏色比一般人都淺色，但是眼形卻像楊陽一樣，小鹿一般無辜。
被他這麼一看，司徒域和廖坤乾哪裡還有半點脾氣，司徒域朝楊陽伸出手，楊陽抬頭看了他一眼，將懷裡的暖暖遞了過去。
司徒域雙手將暖暖抱進懷裡，伸手摸摸他的腦袋道：“怎麼了？爸爸嚇到你了嗎？”
暖暖看著大爸爸，搖了搖頭，伸手抱著司徒域的脖子喊道：“大爸爸……”
司徒域低低一笑，顧慮道：“暖暖是個小男子漢，長大了要保護你爸爸的，對不對？”暖暖一聽，挺了挺胸膛道：“暖暖現在，也可以保護爸爸！”
司徒域輕笑出聲，楊陽懟他：“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怎麼保護爸爸啊。”
暖暖小臉一臉堅定道：“我可以的。”
眼看楊陽嘴裡又不說好話，司徒域打斷道：“羊羊，這種時候，要多鼓勵，誇獎孩子才是”楊陽看著面前父子倆同仇敵愾的樣子，一臉妥協道：“好好好，我們暖暖最乖最聽話了，行了吧？”
暖暖抬頭看了一眼大爸爸，笑得一臉羞澀。
楊陽坐在旁邊看著，一家三口的臉上都掛著笑意。
阮心雲和司徒元良將一切看在眼裡，兩人心裡同時生出一種想法：幸好當初他們沒有阻止這對有情人，否則如今哪裡能看到如此溫馨美麗的場景？
而坐在一旁的廖坤乾，此時心裡就有點五味陳雜了，他看著楊陽，又看了看司徒域懷裡的暖暖，問楊陽道：“這個……是你的孩子？”
廖坤乾這話里有深意，他是問楊陽，暖暖是不是他生的孩子。
楊陽一怔，轉頭看向司徒域，見司徒域朝他點了下頭，他就明白了，面前這位首相大人，恐怕已經知道了暖暖的身世了。
既然他能當著國王和王后的面問他這個問題，想必是可以信任的人吧？
楊陽轉頭笑著朝廖坤乾點點頭道：“是的，暖暖是我的兒子。”
“暖暖……他叫暖暖？”廖坤乾聲音微微變了調道，“真是個可愛的名字，溫暖如陽，真的很適合這個孩子。”
楊陽禮貌說了一聲：“謝謝。”
廖坤乾伸出的手臂有些僵硬道：“我能……抱抱他嗎？”
廖坤乾不喜歡孩子，楊陽他們可能不知道，司徒元良卻清楚，這會兒聽他說居然要主動抱暖暖，司徒元良有些吃驚地看向阮心雲。
阮心雲也覺得詫異，這會兒看了看廖坤乾，又看了看楊陽，心中揣測，難道是因為楊陽長得像那個人嗎？
廖坤乾這會兒顯然沒心思管別人怎麼想了，他看著暖暖的眼中，慈祥中帶著一抹期待之色面對這樣的眼神，楊陽當然不忍心拒絕，他對暖暖道：“暖暖，那個帥帥的爺爺想抱抱你，你去給爺爺一個擁抱好不好？”
暖暖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司徒域將他放下，暖暖邁著小短腿走到廖坤乾面前，朝他張開手臂道：“抱抱。”
不需要任何言語，廖坤乾一伸手將暖暖軟軟香香的小身子抱進了懷中，閉上眼，藏起眼底的濕熱之氣。
之後聊了幾句，廖坤乾就要走了，臨走之前，他跟國王請長假。
“我從明天開始要出一趟遠門，歸期暫時未定，反正有太子在，我相信不會有任何問題。”
司徒元良有些擔心道：“你……你要去哪兒？坤哥，你不會是要撂擔子吧？當初可是你讓我當的國王，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咳咳，”阮心雲有些無奈地看了司徒元良一眼，“孩子們都在呢，你說的那叫什麼話。”
司徒元良一時著急，沒顧得上，實在是廖坤乾突然要走，他心裡不安，這麼多年了，我無數次做夢夢到廖坤乾走了，每次夢中驚醒，他都覺得難以入眠。
司徒元良一直都很清楚，自己不是當國王的料，前半生有廖坤乾，後半生有司徒域，他這一生，真的過得很幸福，幸福到讓他有罪惡感，好像是他把廖坤乾一生的幸福都給占為己有了廖坤乾伸手拍了拍司徒元良的肩，無言看著他，司徒元良就知道他心意已決，抿了抿唇只能委屈地說了一句：“記得給我打電話。”
廖坤乾笑了笑，轉頭看向楊陽，柔聲道：“孩子，我能……抱抱你嗎？”
楊陽有點意外，司徒域也跟著眯起了眼，這老東西，今天很反常啊，該不會是想老牛吃嫩草？
可那眼神，看著不太像啊，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像是長輩對晚輩的眼神，否則太子殿下早怒了。
楊陽這次倒是沒有徵求愛人的意見，輕輕點了點頭對廖坤乾道：“當然可以。”
接著主動朝廖坤乾睜開手臂，與廖坤乾擁抱了一下，忽然，在兩人分開的時候，廖坤乾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話，楊陽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廖坤乾朝他微微一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夏宮。
等人走遠了，楊陽看著他的背影，神色有些茫然。
司徒域上前，攬著楊陽的肩問道：“怎麼了？”
楊陽抿了抿唇道：“他剛剛……跟我說了一句話。”
司徒域道：“說什麼了？”
楊陽抬頭看著司徒域道：“對不起。”
司徒域聽了，也微微一怔，問道：“就這一句嗎？”
楊陽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