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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坤乾與陳昭對視一眼,陳昭感念肖懷石當年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如今楊陽顯然被人惦記上了,如果能因此求得肖懷石庇護,對楊陽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更何況,楊陽如今是司徒域的太子妃,而肖懷石是司徒域的老師,對於這位愛徒,肖懷石向來是偏愛有加的。
因此,肖懷石再問,廖坤乾也沒瞞著,如實相告道:“這件事說起來,肖大人可能會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實卻是如此,楊陽是我的兒子,也是阿昭的兒子,二十六年前,阿昭離開帝都的時候,已經身懷楊陽,雖然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楊陽確實是阿昭所生。”
“什麼?”肖懷石吃驚地看著面前的陳昭,又看了看廖坤乾,心中明白這兩個人,是絕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的,肖懷石雖然覺得震驚,但卻並沒有覺得此言有虛。
肖懷石不說話,廖坤乾和陳昭亦不開口,他們相信以肖懷石的聰慧,必然會得出自己的判斷。
果然,沒多久,就聽肖懷石幽幽一嘆道:“我曾經在宮裡的藏書閣里看到過一本書,書中也曾寫到過,男子懷孕生子一事,當時只當是怪力亂神之說,現在看來,確有此事。”
陳昭對於自己會懷孕這件事,一直以來也是一無所知,現在聽肖懷石提及,不禁有些激動道:“那肖大人,那書中有沒有說是什麼原因造成?”
肖懷石道:“書中對此也沒有做太多說明,只是說有一族人,避世於深山野林,族中男子亦可受孕,但並不是所有男子都可以,這類人,身上往往大多都有一個月牙形狀的胎記。”
廖坤乾看向陳昭,陳昭有,他知道,就在陳昭身後靠近腰窩的地方,而陳昭也知道,楊陽有,楊陽身上的胎記長在手臂的內側,但是暖暖沒有,他的身上並沒有諸如此類的胎記,是不是說明,暖暖並沒有遺傳他跟楊陽的體質?
而肖懷石此時也有所察覺,他忽然想起了暖暖,司徒域那個不知生母是誰的孩子,豁然抬頭看向陳昭道:“既然太子妃是你的兒子,那么小殿下……”
陳昭抿唇點了點頭:“不錯,暖暖是楊陽和司徒域的親生兒子。”
肖懷石感慨:“果然……也是,如果小殿下不是太子妃的兒子,太后又怎麼會輕易同意讓太子娶一個男子為太子妃。”
說到這裡,陳昭朝肖懷石再次頷首道:“肖大人,我知道您向來為人正直,剛正不阿,所以陳昭在這裡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肖大人務必答應。”
肖懷石看著陳昭,笑了笑道:“你想讓我護住太子妃?”
陳昭奉承道:“肖大人英明。”
肖懷石眉眼彎彎道:“太子妃雖說還沒有跟太子結婚,但他既是小殿下的生父,這婚結不結,在太子眼中都一樣了,而我既然身為太子的老師,自然不會教他拋棄妻子這種禽獸不如的事,而我既然拿著朝廷的工資,自然也應當為王上、殿下分憂解難,義不容辭。”
肖懷石這番話什麼意思,陳昭和廖坤乾自然都明白,當即也都鬆了一口氣,看來肖懷石一開始就沒打算置之不理的。
廖坤乾此時便道:“現在天色已晚,肖大人,不如明日我們一起進宮面見太子,屆時再當著太子的面,重新商討這件事該如何應對。”
肖懷石點點頭,站起身道:“也好,既然心中有了目標,自然也能想出相應的法子對症下藥,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
廖坤乾道:“我送送肖大人,阿昭,你先回房吧。”
陳昭點點頭,朝肖懷石頷首:“肖大人慢走。”
肖懷石笑著點點頭,廖坤乾側開身,讓肖懷石先走。
兩人出了書房的門,廖坤乾一路將肖懷石送到了門口。
肖懷石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肖懷石對廖坤乾道:“夜深露重,廖大人,告辭。”廖坤乾卻出聲叫住了他:“肖大人!”
肖懷石看著他一笑道:“我知道廖大人想問我什麼,只是我曾答應過陳昭,絕不會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廖大人你,所以,為了信守承諾,坤乾你也就不要讓我為難了。”
廖坤乾道:“我明白肖大人的意思,我也曾私下問過阿昭當年的事,可他顯然是不打算告訴我的,我只是想問肖大人,您當年為什麼要救阿昭?”
肖懷石道:“本就是無辜之人,既然無辜,自然應該施以援手,說到底,你二人也是上一輩造下的孽,好在不是孽緣,如今看你們二人能重新走到一起,我也是真心替你們感到高興,坤乾,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擁有失而復得的幸運,萬望珍惜啊!”
廖坤乾朝肖懷石行了個禮,一臉認真道:“多謝肖大人,我會的。”
肖懷石點點頭,轉身上了車,廖坤乾看著肖懷石的車一路駛出了前院,這才轉身進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中,陳昭靠坐在床頭,這次沒玩手機,就坐在那兒,抱著雙臂發呆。
廖坤乾走過去,掀開被子上床,在陳昭身邊坐下,陳昭轉頭看他,快速眨了眨眼,道:“肖大人走了嗎?”
廖坤乾“嗯”了一聲,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陳昭好笑道:“幹嘛?你這什麼反應。”
廖坤乾輕嘆一聲道:“肖大人的嘴還是那麼嚴……”
陳昭撇撇嘴:“就知道你去送人沒安好心,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就不能不問嗎?”
廖坤乾歪過身子,一把抱住陳昭的腰,埋首在他的腿上道:“你的事,我哪裡能不問……”
陳昭頓了一下,伸手替廖坤乾順毛。
“你就是想太多,我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嗎?幹嘛還要自尋煩惱?”
廖坤乾重重嘆了口氣,並沒有多說什麼,心中暗道:如果楊陽的事情,真的跟司徒元靜有關,恐怕就不會只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肖懷石臨走的時候,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最後那句話,分明也是在提醒他,時隔二十多年,可不要讓歷史重演。
廖坤乾摟了片刻,忽然直起身,對陳昭道:“阿昭,我想做……”
陳昭手上的動作一頓,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透,瞪著廖坤乾道:“你……你這人……我不要跟你睡了,我今晚跟我兒子睡!”
說完,陳昭就想跑,廖坤乾哪裡會讓他這麼輕易溜走,一把將人拉回來,壁咚在床頭柜上,廖坤乾一雙眼睛溫柔的要把人融化似的,吐氣如蘭道:“阿昭,咱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你總不能……一直讓我守活寡吧?這二十多年,我為了你,可一直守身如玉,你難道都不給人家一點補償嗎?”
廖坤乾越說越可憐,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陳昭,跟只要吃骨頭的小狗似的。
“阿昭……我難受……”廖坤乾朝陳昭靠近,身子緊貼著陳昭,聲音低啞道:“阿昭,我真的難受,不信……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