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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心雲想了想道:“不對啊,那浣芝對你,不像是沒感覺啊,既然是她開口讓你求婚,那為什麼事後又拒絕你的求婚呢?”
司徒域道:“浣芝從小心高氣傲,雖然與母親相依為命,但她母親性子柔弱,浣芝從小自尊心比男子都強,事事不願輸於人後,既然是她開口讓我求婚,我如果真照著她的意思做了,她反而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太子妃之位,對她而言反而會變成一種施捨。”
阮心雲吃驚地看著司徒域道:“那……既然你什麼都猜到了,那你答應跟她求婚的事,難道是……是你自己故意的?”
司徒域抿了下唇道:“既然流水無意,也沒必要繼續拖下去,拖來拖去只怕會是更麻煩,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阮心雲理了理思緒,反應過來道:“所以,這一切根本就是你有意為之,你想讓浣芝自己主動離開你?”
司徒域道:“浣芝自尊心太強,我如果公然拒絕,我擔心她反而會無法接受,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如今由她主動退出,既不失她的面子,也不傷害她的自尊,還能就此讓她離開,去接觸並非只有我的人生,也算一舉三得了。”
阮心雲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往椅子上一座道:“搞了半天,是我白擔心了這麼久,你自己心裡分的清楚,跟明鏡似的,自然什麼都明明白白。”
司徒域笑了下道:“不過還是有件事要麻煩母妃,浣芝如果真的回國,還是請母后幫我看著些,畢竟有些方面,我的人不太合適。”
阮心雲道:“怎麼,你擔心他傷害楊陽?”
司徒域道:“不是擔心,是必然,以我對浣芝的了解,她很可能會一時想不開。”
阮心雲想了想道,“那如果今日浣芝犯了錯,傷害了楊陽,你到底幫誰?”
司徒域微微抬了抬下顎道:“母后這句話,未免問的有些多餘了,我自然是家人為重的。”
至於司徒域口中“家人”是誰,就不用阮心雲多說了,阮心雲豁然一笑道:“看來確實是我想多了,你比我還明白你自己該怎麼做。”
司徒域朝阮心雲頷首道:“我替羊羊,多謝母后的鼎力相護。”
阮心雲輕鬆擺了擺手笑道:“不用,我這麼做,不過是為了我的寶貝孫子而已,說白了,也是為了一己私慾。”
阮心雲來的時候憂心忡忡,走的時候倒是眉眼舒展,神清氣爽。
氺浣芝會不會回來,沒人知道,但暖暖名字的問題,楊陽還是很在意的,畢竟,他實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叫司徒天賜,為此,楊陽破天荒去了回東宮,跟司徒域一臉嚴肅地商討這個問題。
最終暖暖的大名是司徒域定下的,叫司徒雲青,之後皇太后說“青”字不好,“雲青”不如“雲清”,司徒域卻還是堅持用了“雲青,”比人不知道,楊陽卻明白,以前司徒域知道他作者名叫青時的時候,就曾說過,這個“青”字很好,他很喜歡,司徒雲青,終究,還是他楊陽的兒子。
而之前因為暖暖沒有名字,所以一直未對外公布司徒域有兒子的事,今天也一併解決了。當全國人民聽說王子不光有了同性戀人,連兒子都有了,一下子全民沸騰,各大論壇上褒貶不一,有人罵司徒域私生活糜爛,也有人夸皇太子敢做敢當,總之是什麼話都有人說的。
不過網民說得再多,也只是言論罷了,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殺傷力,司徒域雖然享有比明星還大的號召力,但他畢竟不是明星,那些粉絲也不可能寄血書、死掉的動物什麼的進皇宮威脅他,那些東西還沒宮門就會被處理掉。
甚至有的網民發表歪理,估計是一群姑娘,說什麼反正自己是沒機會了,看到司徒域最後是跟男人在一起,反而覺得歡呼雀躍,因為她們好歹不是輸給一個女人!怪只怪,生錯了性別楊陽看了,覺得根本就是一堆歪門邪道,沒想到這樣的話,反而得到了一堆人的共鳴,不得不說,人生處處是驚喜。
不過唯一讓楊陽覺得慶幸的事,雖然大家都知道司徒域有了兒子,但是暖暖的照片並沒有公布,這樣也避免了楊陽身份的曝光。
接下來,就該到了陳愛的婚事了,楊陽可是答應了,要給人家當伴郎的。
關於陳愛和艾米,楊陽是真挺佩服這倆姑娘的,說結婚就真結婚了,時間這麼緊湊,可想而知她倆這半個月是有多忙,不過她們的這種心情,楊陽還是能理解的,就像卓子昌說的,實在是憋太久了。
既然要當伴郎,結婚那天,楊陽自然得早早的就趕過去,陳愛的名氣還是很厲害的,這麼緊湊的時間,居然要讓她訂到了一家酒樓,有些年頭的老字號了,當天,陳愛豪氣地包場了。
楊陽一大清早趕到的時候,差點被面前穿著古裝走來走去的人員嚇了一跳,即使他這些天住的是夏宮,宮裡的宮女、女官的穿著也是現代化偏向於空姐一類的裝扮模樣,這一下子面前站著一群穿著古裝的人,在古色古香的酒樓里來回忙碌,楊陽差點兒還以為自己穿越了。
直到看見會場忙碌的卓子昌,卓子昌也換上了一身喜服,這會兒身上穿的紅色古裝,看起來就像個文雅的書生。
楊陽看著噗嗤一樂,卓子昌也看見他了,一張臉有些扭曲地走了過來。
楊陽指著他那一身紅衣道:“卓哥,你這一身穿得好啊,這不知道的肯定還以為是你結婚呢。”
卓子昌一臉同情地看著他道:“楊陽,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這個,是伴郎服。”
楊陽瞬間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看著卓子昌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眼裡帶著驚恐道:“卓哥,你……你這話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想什麼想?我告訴你,就是你想的那樣,一點沒錯!”
卓子昌沒回答,回答的人是陳愛,這會兒她也正穿著一身紅色喜服,應該是一套漢時的新娘妝,紅黑相間,托著長長的尾巴,顯得莊重而又喜慶。
當然,前提條件是,你得忽略陳愛那大馬金刀的走路姿勢。
陳愛本身個子就不高,穿著這樣一身衣服,走路的時候必須把裙擺給提起來,她身後還跟著三四個人幫她提著裙擺呢,陳愛走到楊陽面前,一頭長髮披散,還沒來得及戴上鳳冠首飾,臉上的妝也還沒畫,素顏著一張臉,人看著跟未成年似的。
誰能想到面前這個小巧的姑娘,曾經出生豪門世家,為了愛情被趕出家門,不得不背井離鄉,最終卻成為了最頂尖的攝影師。
楊陽想,陳愛的一生,大概也是一場傳奇吧,世上的每個人,其實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陳愛走到楊陽面前,左晃右晃,沒看到暖暖,抬頭問楊陽:“你兒子呢?怎麼沒來啊?我還想著一會兒讓暖暖當我的花童的,肯定特別多人羨慕!”
楊陽看著陳愛一臉憧憬的模樣,又看了看他身後那長而厚重的衣擺,扯了扯嘴角道:“我怕我兒子沒那個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