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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聽司徒元良對太后道:“母后,在我心裡,皇姐一直都是我唯一的姐姐,即使在我知道,她當年犯下的種種罪孽之後,面對她突然回國,我依然是滿懷期待和喜悅……”
“什麼罪孽?”太后臉色一變,“元良你這話什麼意思?”
司徒元良沒有多做解釋,只說了一句:“母后,您常年跟在父王身邊,當年的事情,您真的一點不清楚嗎?那好,那我告訴您一件事,陽陽那孩子,是坤哥的兒子,也是陳昭的兒子,和暖暖一樣,陽陽也擁有兩個父親,這下,您該明白了吧?”
“什麼……”太后豁然瞪大眼,看著司徒元良,眼中分明帶著一絲慌亂,看到她這樣,司徒元良心裡也明白了,太后或許知道的不那麼詳細,但她跟在先王身邊,兩人日日夜夜同塌而眠的枕邊人,怎麼可能一點不知情呢?
司徒元良閉了閉眼,心裡暗暗說了一句:坤哥、阿昭,對不起……
睜開眼,司徒元良的眼神更加堅定,當年是他們司徒家對不起陳昭和廖坤乾,如今總算有個機會能還債了,或許還不夠,但是沒關係,他可以慢慢還。
司徒元良對太后沉聲道:“母后剛才說,皇姐是我的親姐姐,司徒駿是我的親外甥,那母后有沒有問過皇姐,我司徒元良是他的親弟弟,域兒是她的親侄子,在她與陳松、陸大奇等人勾結,想讓司徒駿篡位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親人呢?”
“什……什麼?篡位?”司徒元靜可沒跟太后說,司徒駿是因為想篡位,才讓司徒域給廢了的,這會兒聽司徒元良這麼說,太后驚訝的連話都說不清了,瞪眼看著司徒元良,又看了看司徒元靜,眼中滿是驚愕。
“王上又何必欲加之罪呢?”司徒元靜見太后這幅模樣,涼涼一笑,一臉心灰意冷、委曲求全道,“歷史向來都是由勝者來決定的,如今還不是由著你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們哪裡敢反駁一句。”
太后見司徒元靜這幅樣子,又有些動搖了,看著司徒元良道:“王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駿兒那孩子向來溫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再說這些年,你姐姐常年在外國,她就是心有餘也力不足啊,你剛說陳松?王上難道忘了,陳松可是陳昭的大伯,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不明顯嗎?”
司徒元良低低笑了笑,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他看著著太后道:“陳松是阿昭的大伯,可當年,陳松害死阿昭父親的時候,可沒想到自己是對方的親大哥,想來皇姐一定是覺得,陳大人身上有自己的共同處,所以二人配合起來,也是相當的默契,還有那個陸大奇,這些年替皇姐充當眼線,即使皇姐人不在國內,對國內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呢,還有誰?哦……王叔,王叔這些年什麼心思,母后不會毫不知情吧?父王臨終前,讓我要善待王叔,我因此這些年,對王叔的所作所為也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王叔,和自己的親姐姐,兩個我最親的人,陷害謀殺我的親兒子!”
“你……你說他們要殺誰?”太后腳下踉蹌後退,差點兒沒摔倒地上,幸虧一旁的阮心雲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
太后一張臉,白的跟紙似的,一把推開阮心雲,看著司徒元靜問道:“你弟弟說的是不是真的?駿兒他想殺域兒?”
“母后!”司徒元靜臉色蒼白,一個勁兒搖頭道,“駿兒犯了錯,我承認,他一時糊塗綁架了太子,但他絕不會殺人啊,從小到他,他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而且如今躺在醫院的人,是駿兒啊,如果他要殺太子,直接找人暗殺就好,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呢?”
“皇姐說的不錯,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先是污衊楊陽殺害慶王世子,把人關進了牢房,又乘機綁架太子,威逼利誘慶王前去殺了太子,照著皇姐和司徒駿的計劃,恐怕慶王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只有太子的屍體了吧?再後來,慶王殺太子的事跡敗露,慶王自然也活不了,最後還剩下誰?還有誰能繼承者王位呢?母后,兒子愚笨,實在想不出來,不如您幫我想想吧?還有誰……會坐上這王位?”
太后知道,司徒元良這不是笨,答案分明已經呼之欲出了,他之所以這樣反問自己,是因為自己也差點兒成了他們的幫凶。
司徒元靜沒想到他們的計劃已經徹底敗露,當即也有些亂了心,看著司徒元良呵斥道:“好一招一石二鳥啊!怪不得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兒子想篡位、想殺太子,原來你們根本就是為了對付慶王!王上和太子真是下得一手好棋,順理成章的處理了慶王,還順便連我們母子也不放過,當真是‘永絕後患’啊!”
司徒元良看著司徒元靜,一字一句道:“皇姐,這些可都是司徒駿親口招供的,還有慶王,也已經什麼都說了,陳松招不招,已經無所謂了,還有,皇姐大概猜不到吧,今天海關抓捕了一個在逃重犯,這個人是誰,皇姐其實也認識,他就是……陸大奇!”
如果說司徒元靜對司徒駿口供的真實性還有所保留,那麼陸大奇的被捕,絕對是對司徒元靜最大的威脅,比起陳松和慶王,陸大奇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當初在外國,就應該直接殺了他,沒想到如今卻成了她最大的隱患。
所謂大勢已去,說的就是司徒元靜現在的處境了,太后這招不管用了,司徒元良他們手中掌握的,可以說已經非常詳細了。
司徒元靜最終一無所獲地從皇宮離開了,她離開的第二天,太后便病倒在床上,大夫過來看了,說是積勞成疾、心思鬱結,要是自己想不開的話,恐怕隨時都有危險。
這樣一來,阮心雲的意思,楊陽和司徒域的婚禮,就要再往前挪一挪了。
於是這一年的新年,過得尤其忙碌,年後初六,太子就要與太子妃大婚,整個夏宮上上下下,忙的每天只能看到人影跑動的畫面。
年初六。
按照祖上的規矩,太子與太子妃大婚,除了上街遊行,還有一陣套的流程,都會被記錄拍攝下來,屆時全國上下,全網直播。
按照規矩,太子妃的嫁衣本應該是鳳冠霞帔,但因為楊陽是男子,尚服局那邊給楊陽準備的,是與太子同款的喜服,不同的是,太子的喜服上面,是用金線繡的團龍,楊陽的上面,則繡了鳳凰,鳳冠也換成了玉冠。
這日從凌晨開始,夏宮就已經燈火通明,同樣燈火通明的,還有首相府,今日楊陽就要從這裡出嫁了。
天還沒亮,林果和陳愛就趕過來了,陳愛要負責今天的拍攝,屆時是要留在夏宮存檔備案的,所以司徒域找上陳愛的時候,陳愛激動地要瘋了,火急火燎從國外飛回來,說她一定會拍好今天的“婚紗照”的。
林果是楊陽最親密的朋友,年底剛拿了最佳新人的林果,年後也是好幾部電影要上映,他也是特意跟劇組請了假,來參加楊陽的婚禮,他今天的任務,有些類似於伴郎了,一些瑣碎的事情,都是林果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