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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蘭的客氣,倒是讓楊陽一愣,畢竟上次在菊軒,因為他對司徒域的態度,趙蘭還呵斥過他。
不過畢竟各為其主,再說對方又是女孩子,秉公辦事罷了,楊陽自然不會跟她計較,聽她這麼說,當即笑了笑,搖頭說:“怎麼會。”
邊側開身,給身後的司徒域讓道。
司徒域站在楊陽身後,卻沒有動,依然筆直地站在那兒,看著楊陽的眼神,似乎有些可憐?
就像一隻被主人丟棄的小狗狗,巴巴望著主人,希望主人能收回成命。
趙蘭是第一次看到司徒域與楊陽相處的畫面,看著這樣的主人,莫名覺得心中惡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楊陽自然不知道趙蘭心中的“驚悚”,見司徒域站著不動,他咬牙朝人使了個眼色,意思好像在說:再不走,把你另一條胳膊也打斷!
司徒域抿了下唇,最終還是乖乖出了房間,站到了趙蘭身邊。
一轉頭,對楊陽道:“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別總是熬夜,對身體不好。”
楊陽眼皮一跳,當著趙蘭的面,也沒再兇巴巴,就是沖司徒域笑了一笑,真的只是一下,之後便是滿臉的催促:快走!
司徒域看著他,幽幽喟然一聲,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楊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司徒域好像有意朝自己臥房的房門看了一眼,神色溫柔。
“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楊先生。”
趙蘭朝楊陽頷首,楊陽回頭與她寒暄,等他再轉過頭,司徒域已經往台階下去了,剛剛也許是他看錯了吧。
楊陽這麼樣想著,見趙蘭也轉身要離開,連忙叫道:“趙小姐!”
趙蘭回過頭,“楊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不不,哪裡是吩咐,只是有件事與趙小姐說一聲,”楊陽不習慣趙蘭如此恭敬的態度,連忙擺手推脫,對趙蘭道,“司……我是說,殿下的手臂,因為我的關係,不小心受了點傷,雖然我給他做了些處理,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去醫院拍個片子,讓醫生檢查一下比較好,畢竟他的身份尊貴……”
楊陽話沒說完,就見趙蘭臉色一變,瞪眼道:“什麼!殿下受傷了?”
“啊……”楊陽見她臉色都變了,怕她擔心,忙道,“額……也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啦…
“殿下是金貴之軀,即便是小傷,也非同小可,如果讓王后和太后知道了,必然……”
“趙蘭!”
去而復返的司徒域,突然出現在了台階的拐角處,他站在窗口前,底底叫了一聲趙蘭的名字,趙蘭渾身一震,臉色瞬間青白。
楊陽也抬頭朝人看了過去,只覺得眼前的身影,與三年前的那道完全重合,依舊是那般冷漠、威嚴,如高嶺之花,望而卻步,讓人忍不住地心生畏懼。
楊陽心中一驚,怔怔看著司徒域,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司徒域當即神色一變,收了那股冷冽的氣場,看著楊陽的眼中,似乎有些受傷,他緊抿了下唇角,對趙蘭道:“走吧。”
接著輕輕閉了下眼,這次真的不再回頭,低垂著眼瞼,一步步離開。
趙蘭朝楊陽頷首行禮,不敢再多言,連忙追了上去。
留下楊陽一個人,看著空空的走道,莫名覺得心生異樣,司徒域最後那一眼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為什麼搞得好像他司徒域反而更可憐似的?
憑什麼……
氺趙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不該當著那個楊陽的面,說那樣的話,只是那時的反應,完全出自本能,皇太子的身體,哪裡是輕易能受傷的,如果受了傷,那就是她們這些屬下保護不周。
很可能,她還會因此被調離,再也沒資格進入皇家護衛軍,想當初,她是有多不容易才進了護衛軍,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理想和抱負啊!
雖然心中不舍,但還是殿下的身體要緊,趙蘭晈了晈牙,小聲道:“殿下,你還好嗎?我現在就給御醫們打電話,讓他們立刻趕往東宮候著。”
“不必。”司徒域拒絕道,“趙蘭,我受傷這件事,你不准告訴任何人,即使是王后,也不可以,明白嗎?”
趙蘭愣了一下,道:“可是殿下您……”
司徒域道:“我沒事,你照我說的做就是。”
趙蘭瞬間覺得鬆了口氣,太好了,她不用被趕出去了!
只是趙蘭心裡清楚,司徒域這麼做,可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為了那個叫楊陽的吧?
畢竟殿下是在楊陽家受的傷,如果皇太子殿下受傷的事被傳了出去,那將是舉國上下都要被轟動的事情,王后和太后必然是要嚴格徹查,到時候恐怕不光受傷的原因藏不住,就連太子殿下利用肖家做幌子,夜夜跑人家門口當望夫石的事,也會被全部翻出來。
到那時候,那個叫楊陽的,恐怕就要遭殃了。
一想到某一天的早上,當她醒來是,看到當天所有報刊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全都是“皇太子迷戀男子,且那名男子還有個三歲的兒子”之類的話,趙蘭就覺得眼前一抹黑,不光前途堪憂,恐怕到時候自己的小命也危險了!
畢竟,她現在可是個從犯了啊!
肖放接到司徒域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和薛憲他們幾個玩的正嗨呢!
太子殿下一共只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你在哪兒?
肖放回道:“我正跟薛憲他們在一塊兒玩呢,你放心,事情都安排好了,車也給你換了,就在車庫裡,你隨便挑一輛開就行,保證沒人認出來!”
第二句:我今晚會晚些回去,以防萬一,你馬上回家。
肖放一愣,跳起來道:“你說什麼?現在他媽才十二點,你讓我回家?域,坑隊友也不帶這麼坑的吧?我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
第三句:就這樣。
啪!
太子電話果斷掛了電話,肖放盯著自己的手機,罵人的話剛到嘴邊,見身邊人都盯著自己看,硬是從自己猙獰的臉上,扯出一抹笑,說了一句:“殿下他……真任性薛憲站起身,一把抱住肖放的肩道:“切~我還以為你肖放天不怕地不怕呢,有種你罵啊,你罵。”
肖放一把甩開薛憲的手,道:“滾開,這麼有本事,這話下次你當著他面兒說,你要敢說,我他媽跪你面前唱征服!”
薛憲從小怕司徒域,當即抖了抖道:“神經病,我還想留一條小命呢,話說你不會真要走了吧?”
說著,湊到肖放耳邊低聲道:“肖放,我問你個事兒啊。”
肖放見他神神秘秘的,便道:“什麼事,說!”
薛憲朝周圍人使了使眼色,幾人拿著酒杯起身,離他們倆遠遠坐著,一條長沙發就剩他們倆。
人都走了,薛憲看著肖放,反倒有些吞吞吐吐起來了。
“那什麼……肖放,你之前……之前不是找我幫忙嘛,我這不是、不是沒答應嗎?”肖放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事兒我還沒找你算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