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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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走入。
只見繚繞的煙霧間,傅西爵站在落地窗前,筆挺的西裝和英俊的容顏,那畫面宛若一幅水墨畫。
只一眼就令人驚艷。
只是那指尖夾著一根煙,平添深沉晦暗。
而要知道,傅西爵平常是不抽菸的,就連商務場上,為了客套點根煙,那都只是象徵性的抽兩口,就摁滅了。
但這會兒,看這嗆人的煙霧,和菸灰缸里的菸頭。
足足有十來根。
怎麼回事,是項目出了什麼重大問題嗎?否則傅總怎麼會突然抽這麼多煙?
可項目上,他也沒收到任何重大問題的消息啊。
特助以為自己是不是哪裡失職了,立即放下文件,戰戰兢兢地道,「傅總,是不是哪個項目出了問題我疏忽了……」
「你出去。」
冰冷的嗓音截斷特助的話。
特助愣了愣,這話什麼意思?是指與項目無關,還是項目已經嚴重到無法補救的地步,要他離職?
「傅總,我……」
「出去。」
「……」
特助這會兒連背脊都冒起了冷汗,完了,如果他真的因為重大錯誤從傅氏離職,那以後還有哪家公司會要他。
「傅總,我、我不是故意的,項目的問題,我立即去查,請你看在我跟了您六年的份上,不要開除我……」
特助的嗓音帶著急切。
傅西爵終於擰眉回頭,「你在說什麼。」
特助苦巴著臉,「不是我犯了錯,您要開除我麼?」
傅西爵眉蹙再深,面無表情盯了特助額角的冷汗一眼,才道,「工作上沒問題,你出去。」
特助:「……」
原來,是他想多了。
特助特助大吁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狐疑,那不是工作上的事,傅總為什麼要抽那麼多煙?
猛地想到昨天傅西爵讓他從銀行調一千萬現金。
而之後那些行長是把現金帶去警局的。
那是出什麼事了嗎?
而之前也有一次出事,是小希被擄走,而人沒救回來,死在了爆炸的車裡。
那時候,傅總也是這般憂心忡忡。
難道這次歷史又重演了嗎?綁架加勒索?
特助心尖一顫,立即道,「傅總,是夫人或者小少爺出了什麼事嗎?那現在情況怎麼樣?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嗎?」
傅西爵看著特助擔憂的臉。
其實當初招聘的時候,特助不是所有面試者中能力最好的。
相反,特助面試的時候很緊張,說自己剛畢業,能力或許不足,但一定會在工作中努力再努力。
可這個世界說自己會努力的人多了,傅西爵當時對這個特助並未多看幾眼。
但後來,特助在面試起身的時候,很禮貌地朝著幾個面試官都半鞠躬,還說了一句感謝給他面試的機會。
就因為這個動作,傅西爵讓特助進了複試。
因為在當時幾百人的面試者中,特助是唯一一個這般誠懇的人。
而有些面試者,因為資歷深,抬頭挺胸的同時,連離場時最基本的禮儀都沒有。
而複試的時候,特助的表現才慢慢開始驚人。
這份驚人在於,他真的很努力。
複試需要現場就一份策劃案做出分析、整理、歸檔。
每位複試者都是有一台電腦的。
而與其他複試者打開電腦就開始作業不同,特助竟然拿出了一個U盤。
那裡面有他積累的各種案例和圖表。
他就策劃案做分析的時候,結合了各種案例,一步步分析。
雖然那些分析並不是最到位的,但這份認真是最直白的。
於是他當場錄用了特助。
有人不服,說不過是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愛現,而自己是把這些知識都儲存在了腦子裡,特助要靠一個U盤來記憶,明顯是能力不夠。
特助當時面紅耳赤,很緊張很誠實地道,「是,我還沒有辦法把所有東西都記在腦子裡,但上學時老師說過,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人都有緊張、疲憊的時候,而數據是最好的工具,我把他們都記錄下來,歸檔歸類,然後到用的時候,做到事半功倍,而這些都是積累,將來還可以和別人分享,提高整個團隊的效率。」
一個一開始就將自己提升到團隊效率的人,他的起點和態度就已經高於普通人。
傅西爵用了特助。
而特助也沒有讓他失望,各項工作都做得有條不紊,並且協助秘書主管,把整個秘書部都管理得很好。
他自認自己看人很準。
可在心雅的事上,他開始迷惑。
楚律邢早上說的那些話,他到現在都無法接受。
楚律邢說,是心雅,說出了林薇薇,讓孟遠達把林薇薇也抓走。
還有那吊繩,也是心雅設計的,目的是要他在她和林薇薇之間,捨棄林薇薇。
心雅要林薇薇摔死在他的面前。
可,這怎麼可能。
她是他的心心,三年前善良如天使的心心。
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個心機深重到狠戾的女人?
他不想相信。
可,如果不是心雅,整件事的幾個矛盾點,又要怎麼解釋?為什麼林薇薇也被綁架?為什麼那勾繩要特意設置兩個?
嗆人的煙霧繚眼,傅西爵面色駭人,突然他扭頭問特助,「你覺得,心雅是個怎麼樣的人。」
特助被問得一愣,傅總怎麼突然話鋒一轉問起自己的妻子?
這些年,特助跟著傅西爵,從一個會緊張會面紅的畢業生,成為如今人人羨慕的傅氏第一特助。
他其實真的不是特別聰明,但他務實肯干。
商場上確實爾虞我詐,應酬時,見多了那些虛與委蛇的人。
但他從來不被這些影響,始終堅守自己的工作職責,不驕不躁,努力勤奮。
所以這會兒,特助雖不解傅西爵為什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了自己對心雅的印象,「傅總,我覺得夫人是個美麗優雅能幹的女人。」
「其他呢。」傅西爵問。
其他是指什麼?外貌之外嗎?
可他和夫人也就見面打招呼的程度,能有什麼其他見地?
特助眉心微惑,但突地想到了一個事兒。
特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