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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沒想到她會這麼做!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我看見蘇鳳尾倒在地上,背上立即溢出血;我看見朝朝還想抬手對著她的頸子捅,被飛奔過去的許子岩一拳掄倒在地;我看見許子岩焦急的快要發狂抱起蘇鳳尾朝著外面衝去!
我幾乎下意識的跟了上去,許子岩朝車子那邊跑去,我追在他身後,一直到他車邊,我才朝他喊到:“鑰匙呢?車鑰匙!”
“在右邊口袋!”
我趕忙摸出鑰匙打開車門,急急的說道:“你抱她坐後面,我來開車!”
許子岩深皺著眉看我一眼點點頭!
一路上,我聽見許子岩對她說:“堅持一會,快到醫院了。”那聲音透著心疼,讓我的心也狠狠揪痛著!
蘇鳳尾卻淡然而微弱的說:“多大事,又不會死人。”
許子岩有些責備的說:“你少來,就會逞能。”
車裡便安靜了下來,我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不再去聽他們的對話,快速的把車子開到就近的醫院!
許子岩怕蘇鳳尾流血不給她下來走,一直抱著她,我則趕緊去掛急診,後來蘇鳳尾被送進急診fèng針,許子岩一步不離的握著她的手。
醫生給蘇鳳尾打了麻藥,應該不疼了,許子岩卻始終皺著眉,他那個樣子…我從來沒有見過。
我腦海中的許子岩,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是談笑風生,過眼雲煙,原來,他也會如此在乎一個人,原來真的有人能讓他好看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悄悄走過去把車鑰匙壓在病例上,轉過身出了急診靠在冰冷的走廊中,隨後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醫院。
滬市的夜空看不見星星,連月亮都不知道躲哪去了,深秋的晚上總是特別冷,倒是,讓我大腦清明了一點。
我走了很遠才走回家,我沒有開燈,摸黑倒在沙發上,只感覺特別累,身體和心都特別累,睡得很沉。
一夜無夢,第二天醒的時候我詫異的發現,我居然是睡在自己床上的,我坐起身愣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衝出房間,並沒有看見許子岩,難道他昨晚回來過?
第246章孟姚夏林(我該拿你怎麼辦)
那晚我睡得太死,無從知曉,可是接下來的幾天,許子岩依然沒有回來,只是我無意從我爸那聽說,他替我爸到外地談個生意,大概要去一陣子。
那段時間,我整天渾渾噩噩的,感覺總是無法集中思想。
幸虧最近的工作量不太大,我就整天泡在借閱區,一邊找文獻,一邊寫年終的一些報告。
借閱區很大,有時候找一本書找一上午才找到,那天中午同事都去吃飯了,我還在找書,終於找到一本剛抽出來,卻透過書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高齊!
他對我露出一抹笑意,我立馬下意識後退一步。
他便走開了,我左右張望了半天都沒見到他人,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畢竟他已經很長時間沒來找過我了。
後來我爬上梯子伸手去夠上面的書,身下卻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我幫你拿吧。”
我一驚,身子沒站穩,摔了下去,高齊立馬伸出手,我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中,我趕忙站直身子和他拉開距離,他掠了我一眼兀自爬上梯子然後問我:“要拿哪本?”
見我站著不說話,彎著腰湊到我近前:“傻!免費苦力你不用啊?”
我就把手上記的紙條遞給他,他個子比較高,很輕鬆就把上面的書拿了下來,他拿一本遞給我一本,很快就把小紙條上的書找齊了。
我抱著高高的書,用下巴壓著往桌子那走,高齊擋住我,伸出手把那疊厚厚的書接了過去,幫我弄到了桌子上。
我便坐回筆記本邊開始查閱,他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對我說:“你不吃中飯啊?”
“不用你管。”
“你是不是17歲以後就沒發育過了?胸還是那麼大,也不怕餓小了。”
我頓時憋紅臉看了眼四周,瞪著他說:“麻煩你不要來煩我!”
他痞痞的笑著站起身:“好!不煩你!”
說完就往門口走去,我看著他的背影送了口氣。
後來有個女孩跑過來問我期刊閱覽區在哪,我告訴她後,她笑著對我說謝謝,那個女孩估計也就高中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了自己。
我像她那麼大的時候也天天泡在校圖書館,就為了能偷偷看上許子岩一眼,那時候校圖書館的空調總是足足的,冬暖夏涼,他中午特別喜歡到圖書館睡覺,我偶爾會假裝拿一本書坐在他不遠處的對面,偷偷的看著他,他睡覺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柔和的眉眼似是漫畫裡的人物,就這樣讓我越陷越深。
可能,那段記憶在我的生命中太重要了,那種清澀懵懂的暗戀,悄悄隱藏的甜蜜,給我枯燥的學生時期帶來一道絢麗的彩虹。
所以,大學畢業後,我毅然選擇來到圖書館工作,這樣,我時常會有錯覺,那個大男孩就睡在不遠處,好像從沒離開過一樣。
想到那個人,我就會莫名的心痛!
我還記得那時候項雲告訴我爸爸在帶我物色結婚對象,我向他打探口風,項雲說我爸問過他的意見,他還說我爸那時候在煩惱開發區那邊的項目,我聽著項雲的話,隨口說道:“那我應該找個地產大亨,連開發區的地皮都弄到手,還怕項目做不了嗎?”
項雲一拍腦門說:“對啊,你這個提議挺好的,要說地產大亨可能華東這邊就許家比較厲害了,但是,他家幾個兒子都結過婚了啊。”
“是嗎?不是還有一個海歸的。”我眼神瞟向別處,淡淡的說。
項雲說:“我回頭打聽打聽。”
後來便有了那張許子岩的照片。
所以,生活是我自己的選擇,縱使再多的苦澀,我也只能一頭走到黑,可是,越接近他,我想得到的就越多,人果真是貪得無厭的。
閃神的功夫面前一道黑影,隨後一個大大的塑膠袋放在了桌子上,我抬頭看見高齊又回來了,低著頭對我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買了一堆,先吃東西!”
我怔了一下說:“這裡不能吃東西。”
他把我的筆記本一卡,手撐在桌子上,身體懸空壓在我的上方:“那就先出去吃完再回來。”
說完直起身子拎著那包塑膠袋轉過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不跟上來,我下午就賴在這,你也別想工作了。”
我只有跟著高齊來到圖書管對面的小花園裡,中午的陽光照在身上挺暖和的,我們坐在長長的椅子上,那包東西放在中間,高齊翻著對我說:“有三明治、麵包、壽司、餅乾,嗨,我也不知道你們女孩喜歡吃什麼。”
我拿過一個三明治咬了起來,高齊靠在椅子上,雙手張開搭在椅背後面,感覺像是摟住我一樣,我挺不自然的往前挪了挪。
他輕笑了一聲:“你還真夠怕我的,我又不會吃人。”
我冷冷的說:“你不會嗎?”
他聳聳肩轉而問道:“你剛才在圖書館想什麼,那麼出神?表情嚴肅的。”
我大口大口吃著,高齊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我,我接過灌下肚,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想哭的感覺。
如果沒見到蘇鳳尾,如果沒看到許子岩對她多有溫柔,我或許還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假裝滿足的過著每一天,默默的等著他回家。
可自從那一天後,我的心徹底亂了,原來愛一個人愛得太深,真的壓抑的會爆發,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微微抬頭,把眼淚憋回肚子裡,高齊拿過我手上的礦泉水擰緊瓶蓋。
沉聲說道:“孟姚,我沒見過你這麼拼的女人,明知道沒有結果還一頭扎進去,他知道嗎?”
我又低頭咬了口三明治搖搖頭,高齊咒罵一聲:“艹!”
隔了半天又說:“你比我還瘋!”
我幾口把三明治吃完站起身說:“我要回去工作了,你別跟來。”
他卻翹著腿問我:“他哪裡好?有什麼值得你愛的?”
我轉過身:“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說完便疾步朝著圖書館走去。
結果第二天中午,高齊又卡著飯點來了,手上還拎著兩個熱騰騰的便當,並威脅我如果我不跟他出去,他立馬打電話給許子岩,告訴他我的秘密。
對於這種揪住別人把柄並加以利用的人,我深惡痛絕,卻又無法忽略這該死的軟肋。
第三天,我沒敢再到借閱區,而是躲進辦公室,到了中午,他發給我一條簡訊,用同樣的理由威脅我出去。
我終於忍不住問他:“聽說你爸給你找事做了,你不是挺忙的嗎?怎麼還有空天天往我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