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頁
周子苑和苗嬸扶老人去臥房,更衣、洗漱、服藥。周子苑用一塊熱毛巾擦老人虛握著的手掌:“爸,你和湯貞說了什麼啊?”
周世友咽下藥,看苗嬸手裡的藥盒,還有好些要吃。“比飯還多。”他抬起眼,很不高興地看苗嬸。
苗嬸一撇嘴,看子苑,對老爺子說:“老了誰不吃藥啊,我頭疼一下還多吃三四粒,您起碼不頭疼。”
“那說明你該退休了,”周世友拿過水杯,慢吞吞喝水,又說,“別幹了,回家吧苗嬸。”
苗嬸說,我不回家,我身體好著呢,能幹好多活兒:“怎麼好話到您嘴裡說出來就這麼難聽啊?”
周子苑低頭擦爸爸的手:“爸爸,我剛才問你呢,你和湯貞說什麼啊。”
周老爺子看她一眼。“湯貞,”他頓了頓,大約是回憶起幾個月前安保團隊救了一條郵輪的事情,“他挺有名的?”
“當然了,”周子苑忙忙吹起來,“可有名了!我以前在美國都聽過他的歌,他演過好多好電影,《豐年》還上電影學院教材,就是他演的!拿了大獎呢!”周子苑說到這裡,提起另一個話茬:“所以爸爸,你以後不能再瞧不起偶像了,湯貞也是偶像明星呢,特別有實力,還在咱們家劇院演出了好多年,朱叔叔說,湯貞是百年難遇的大明星,媽媽走的那年還想看湯貞的戲,那時候湯貞才十七歲,是第一次上咱們家的戲台,可惜最後沒能——”
周子苑覺得吹得有點過了,還不小心扯到容易傷心的話題,沒說下去。
果然周老爺子耷拉著個臉,也不講話了。苗嬸把床上被褥整理好,掀開了,周子苑握著爸爸的手,扶著爸爸坐進了床里。
“你奶奶以前,”周老爺子突然開口了,“為了追你爺爺,也跑去當兵。”
周子苑一愣。
“女人嘛,以前沒什麼事業,”周老爺子說,雙手放在了被面上,床頭燈光泛黃,適合稍微回憶一下往昔,“以前人講,夫唱婦隨,人沒有事業,沒有自己的主見,就只會跟在人家屁股後面——”
周子苑受不了了:“你又開始了!”
“子軻都已經有自己的事業了!”周子苑扶著老人躺下睡覺,威脅他,“現在年輕一代的小朋友都不說子軻是周世友的兒子了,說你是周子軻的爹!你馬上就要過氣了!”
這天夜裡,北京並不平靜。前一日來參加周世友壽宴的客人們不少還在北京幾家蘭莊酒店裡住著,一些小道消息通過酒店套房的電話線不脛而走:湯貞被太子爺帶到老周家山上見家長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只是誰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意外,但有一個事實是可以確定的,就是老周家現在沒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公開反對子軻和湯貞的事情,連周子軻的親生姐姐周子苑都在壽宴當晚對湯貞十分客氣,一直照顧著。
慢慢的,有些“傳統”說法也就發酵起來了。
中國自古以來家業常常傳男不傳女,但據說周世友之所以一直對周子軻的胡作非為沉得住氣,就是因為他一直偏愛女兒。周子苑作為老周家長女,名門閨秀,海外名校背景,更繼承了母親的美貌,經常以名媛身份登上各類時尚雜誌,除了有一些在美國讀書時與有婦之夫糾纏不清的小道謠言以外,媒體形象近乎滿分。有這樣一個女兒,入贅一個精英女婿做周世友的左膀右臂,嘉蘭塔根本不愁後繼無人。
“我算是看明白了,”線人告訴記者,“有子苑這個做姐姐的在,湯貞就絕對不會被人趕下山。周老爺子到底是年紀大了,被閨女哄得耳根子軟著呢。湯貞啊,這下還真有可能躍進龍門了。”
周子軻在自己老爹壽宴當晚出車禍肇事傷人的傳聞在網上只出現了短短几分鐘就銷聲匿跡了,像生生被人從一張白紙上抹去。網友們都是猴兒精,以前周子軻在網上挨多少人罵,嘉蘭塔什麼時候管過,現在忽然出手,全網搜索不到一條信息,這絕對有問題。可嘉蘭塔就像一座高不可測的巍巍大山,巋然不動,一直以來人們都只能站在山腳,浮雲遮去瞭望眼,看也看不透。任爾東南西北風,在他那裡都驚不起任何波瀾。
太子的車禍,公主的“奪嫡宮斗”,慢慢的輿論又八卦起了那位傳說中的嘉蘭塔駙馬,網民們慢慢發現,更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這麼一個大活人,居然沒有一個律師界的同行出來八卦他。人們提起他來,只有事務所網站上合伙人一欄一張照片和短短一段介紹,只有一件件他參與過的案子,其他信息是一句都沒有,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口袋。
也不知是哪位網友,突然把嘉蘭駙馬和萬邦駙馬做起比較來了:“湯貞能攀上周子軻,梁丘雲怎麼就沒搞定嘉蘭塔公主,不然哥倆不又是一家人了?”
“雲老闆去英國出席個首映式都能遇到陳小嫻,在美國拍了那麼多年戲也沒遇上周子苑,沒緣分啊!”
“mattias 真是傳說級別的偶像團體,兄弟兩個早年傳斷背,事業頂尖不說,哥哥把上了娛樂大亨的公主,弟弟跟了亞洲首富的繼承人,有沒有人拍個電影看看啊??”
“你應該說,亞星娛樂真是傳說級別的公司,怎麼就弄了這麼個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