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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梁丘雲,今天聽老家人提到一句和他有關的八卦,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
“老家山東的?”
“不是,江蘇的。梁丘雲拍《狼煙二》曾經去過我老家拍外景。今天聽我姨說,她們街道有四個小伙子在北京被抓了,不知道犯了什麼大事,公安局都來人查到家裡了。”
“你說的和梁丘雲有什麼關係?”
“我也是聽我姨說的。她說那四個人有一個曾經去《狼煙二》劇組幹過群眾演員,和梁丘雲特別特別像,個兒又高又壯,在老家被人認錯好多回。我不是說他們被抓和梁丘雲有什麼關係,因為我一直聽說他拍戲不用替身,靠這個名號打遍全世界,但今天聽我姨說起這麼個事,我覺得這一切很值得懷疑啊,真的會有身價這麼高的大明星拍戲不用替身嗎?”
“不可能吧……”
“兄弟,你能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嗎?你這可是驚天大料啊,一不小心梁丘雲的公司會告到你破產的,涉嫌誹謗了。”
“層主,我北京公安的哥們兒告訴我梁丘雲今天被帶到公安局調查了,我相信你說的話,而且以我哥們兒的語氣這個案子絕對不小。”
這麼晚了,肖揚還在公司的地下練習室里待著。巡演排練的第一天,團隊所有工作計劃都被打亂了。郭姐說,周子軻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參與排練,巡演前幾場估計也到不了,目前確定下來的只有最後一場他“一定”會到。
肖揚和羅丞對很多事情早有預感,一方面周子軻在 kaiser 混了三年,所有的工作熱情都放在和湯貞老師有關的事上,另一方麵湯貞老師在 mattias 的合約即將到期,到那時候,周子軻就沒有任何理由繼續留在亞星娛樂了。
周子軻遲早會走,這是 kaiser 所有人的共識。跨團和湯貞老師重組 mattias 多少是一步好棋,那麼然後呢?走之前為歌迷獻上最後的九人舞台,完全體的表演,對 kaiser 廣大的歌迷來講同樣意義重大。
但是很多事不能勉強。周子軻是誰啊,嘉蘭塔的少爺,帝國的繼承人,他有太過廣闊的未來。而對肖揚他們來說,被周子軻始終忽視的 kaiser 才是他們的未來,是他們所珍惜的,重視的,也幾乎是唯一的那麼一個未來。
出道到現在,除了第一年,周子軻幾乎沒怎麼在舞台上出現過。八個人在舞台上演出早就成了習慣,也是遺憾。正因為如此,整個團隊才如此重視今年的演出。重新做了編舞,重新分了part,甚至為了減少子軻的工作量,增加了 mattias 經典金曲聯唱的環節。kaiser 出道隊伍最燦爛的光輝,被經紀公司亞星娛樂精挑細選出來的九個最閃耀的男孩最後的合體舞台,希望所有觀眾都能記住。
“我不知道郭姐是什麼意思,”深秋時節,肖揚還穿著件背心,他的金色頭髮濕透了,全是汗,肖揚對羅丞壓低了聲音講,右手還比劃著名數字,“我們前幾場排八人,最後一場排九人?時間來得及嗎三個半小時排兩個版本?”
“應該可以。”羅丞說,多少有點安撫肖揚的意思。
肖揚臉色不太好看:“多少次了我們遷就他。今年從多久以前就宣傳他要來,巡演一定是完全體。到時候歌迷再失望,又要罵,我看這麼來來回回說話不算數歌迷又要跑光了,反正說話不算數的是‘kaiser’,不是‘周子軻’。”
“不會的,”羅丞說,雙手揣在褲兜里,羅丞笑了,“歌迷們應該都有心理準備。”
肖揚低下頭,也笑了笑,用板鞋鞋底在地板上磨蹭。
“不過今年,確實九個人的編舞更好看……”羅丞多少猜到了肖揚的心思,點頭道,“子軻也不是故意的。”
“他到底是不是真受傷了?”肖揚抬起眼來,問。
羅丞眨了眨眼睛。
肖揚不問了,低下頭,繼續用鞋底擦地板。
“雪松呢?”羅丞說,“他怎麼還沒來?”
“去拳館了,”肖揚說,回練習室去,“待會兒讓他捎點兒外賣過來。”
易雪松穿了件連帽衫,一隻耳朵里塞著一個運動耳機的耳塞,兩隻手提著肖揚要點的外賣,從入口台階下來了。
“他們還在訓練……”易雪松說著,回頭不知道看誰。
肖揚耳朵尖,一聽見易雪松的聲音就從練習室里出來了。
他一雙眼睛睜大。
“前輩??”肖揚愣了,看了看易雪松身邊的人,又看易雪松,“怎麼這麼晚到這兒來了?”
祁祿穿得單薄,連帽衫的帽子拉上來了,看上去極為低調,他背後背一個袋子,裡頭裝著拳套。
一看到肖揚問候他,祁祿笑了笑。他隨便朝周圍看了看,看亞星娛樂這片沒有其他人在的地下練習室。
易雪松把手裡外賣交給羅丞幾個人,肖揚到他跟前,還抬頭看他,易雪松低聲說,他在拳館偶然遇到祁祿前輩,一個人在打拳:“他好像沒什麼事,也不用照顧湯貞老師了,我看他一直一個人,問他要不要到公司來,他就來了。”
湯貞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清晨時分,他一個人低頭髮簡訊。
祁祿在簡訊中說,他昨天晚上在公司練習室遇到肖揚他們幾個人,正在為巡演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