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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頤年也說:“冷靜一點,巴甫洛夫其他醫生的水平也很高,不一定要蘇爾科夫親自過來,其他醫生也是一樣的。”
梁與君接過容素素買的咖啡,他吸一口氣,問:“誒,眉山哪兒去了,這陸長安都倒下了,她怎麼還——”
怎麼還亂跑。
宋眉山從醫院外頭進來,她捏著手機,對周頤年說:“哥,我借嫂子兩天,我想請她陪我飛一趟法國。”
“為什麼?”梁與君反應很快,只是好像不怎麼帶腦子。
周頤年問:“你打算去法國請蘇爾科夫?”
“嗯。”宋眉山點頭。
梁與君站起來,他說:“這位小姐,宋小姐,你現在是虎口奪食啊,人家歐洲佬出診費就百萬美金,你這是......?”
容素素看了梁與君一眼,“閉嘴。”
宋眉山說:“哥,有勞你幫我照看我哥哥幾天,你在我放心。”
梁與君道:“你什麼意思啊,他在你放心,我在你就不放心啊?我和陸長安也是多年兄弟,我有什麼問題?”
宋眉山對周頤年說:“哥,我跟嫂子去法國請人,嫂子會說法語是吧,哥好像也會說。但女人吧,女人和女人出門方便點。”然後又看梁與君一眼,“至於他,他,聊勝於無。”
周頤年點頭,“你們去吧,早去早回。但不要勉強,在別人的地界,逞強是沒有用的,自己靈活點,別吃虧。”
周頤年看容素素,交代道:“我知道你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不擔心你,但你要照顧好眉山,她出一點岔子,我們都沒法跟陸長安交代。嗯?”
容素素笑,她摸摸頭髮,“嗯,知道了,周教授,話多。”
宋眉山與容素素直接從聖彼得堡飛往戴高樂機場,容素素能說一口流利法語,宋眉山曾經聽陸長安提過一回,他的意思是說他們那一批的學生在語言上都下過苦功,例如容素素能說一嘴法語,周頤年會說法語,還有張述懷能說一嘴德語,還能流利書寫。
當年宋眉山只覺得腦殼疼,陸長安天天逼著她張嘴、張嘴,她記得她從來也沒讓陸長安滿意過,每回她小有長進的時候,陸長安都不曾誇獎她。他只會說:“繼續努力。”
宋眉山與容素素坐在三萬英尺的高空,雲巔之上,這是她頭一回和她的前任嫂子一起坐飛機。兩個女人相視一笑,大有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然則,二女恩仇還沒散去,陸長安的另一位舊愛就來了。葉蓮娜也在這趟飛機上,並且服務宋眉山和容素素的頭等艙。
葉蓮娜一早就看見了宋眉山,她輕聲打招呼,“宋,下午好。”
容素素望向葉蓮娜,宋眉山低聲介紹,“嫂子,這位也是嫂子,她是我之後的接班人,陸長安後來的某一任女友。”
容素素捂著嘴咳嗽,葉蓮娜以為她冷,用俄語問她:“需要多一床毯子嗎?”
容素素擺手,“多謝,不用,我不冷。”
“好的。”
葉蓮娜一走開,容素素就低著聲音道:“你心真寬,陸長安當著你的面瞎搞,你也不生氣。”
宋眉山回一句:“所以我睡了林又璋,扯平了。”
“咳,”容素素雙手搓一下,“還是不一樣,林又璋顏值不夠高,你如果睡了梁與君,那就算扯平了。”
宋眉山捂嘴,道:“嫂子,你真是集郵癖吧,還惦記梁與君呢,他一直就說你對他念念不忘。”
容素素嘆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睡梁與君不一定成功,但你一定能成功,你沒看見他看你的眼神,內容豐富,比他看他自己女人還眼神豐富。”
宋眉山笑,“顧柔曼和梁與君在一起也蠻出乎我意料的,我覺得他們不登對,不是一路人。”
“嗯。”容素素靠過去,說:“顧柔曼有點悶騷,梁與君是放浪,完全不是一回事。你看梁與君其實對顧柔曼不是很熱情,還不如對我熱情,當年他——”
“當年怎麼樣?”宋眉山扭頭,“說,快說,我想聽。”
“他當年送了我九千多朵玫瑰,擺滿了整個後車廂,就他那保時捷。”容素素說:“我當時也欣賞他的美貌,他當年是真好看,少年風流,但。”
宋眉山道:“九千朵玫瑰啊,陸長安連片葉子都沒送過我,簡直了。”
容素素笑,“你來的時候陸長安都多大了,他再年輕一點的時候,跟梁與君簡直是雙殺。尤其是梁與君,他特別會逗女人開心,送花送衣服,送包包送鞋子,一點不手軟。你那是沒趕上好時候,列賓仰慕梁與君的人,老姑娘小姑娘,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那你怎麼選了陸長安,他迷倒你了?”
容素素大眼睛眨一眨,“梁與君太風流,我有點捏不住。陸長安看起來牢靠一點,他看起來脾氣也好一點。”
“其實呢?”
容素素扭頭看宋眉山,“你不都知道嗎,陸長安的脾氣根本不好,暴君,還心思細膩,洞穿人心。反之梁與君好相處多了,極好拿捏。其實全是反的,梁與君那種男人,拿在手裡只需要八分功夫;想要拿捏陸長安,那麼抱歉,必須全心全意。你要是有一點點分心,他馬上就讓你從雲上跌下來,還臉部落地。你要是不給他臉,他絕對會扯了你的皮,讓你很久沒法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