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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嘆口氣,“我家裡還有個女兒,叫明.慧,是明誠的姐姐。明.慧很聰明,讀書也比明誠更強一些,她是在美國讀的大學,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
宋眉山喝了一口咖啡,心道,你女兒會上天也無所謂,關我屁事。
傅教授說:“啟慶和明.慧是同學,年少相識,他們一路從校園走入婚姻,十年人生,很不容易。”
臥槽!這是敲打我來了?宋眉山心道:教授,可別,這種壞人姻緣的罪名可千萬別強加到我身上。我是清白的。哦,別管我現在還清白不清白,但至少我的對象不是您那人面獸心的女婿先生。
人家話都說到這裡,宋眉山摸了一下頭髮,“您慢用,我去外頭等大家。”
宋眉山站起來,又從口袋裡掏了五千盧布拍在桌上,說:“這餐飯我請您,您上午虛驚一場,我給您壓驚。”
宋眉山在街道拐角處站著,旁邊就是中國餐廳,後頭是蕭啟慶和他岳父用餐的咖啡廳,宋眉山從兜里摸一支煙,心道:都他媽的不要臉,什麼學歷都一樣,大學教授也一樣!明知道自己女婿搞三搞四,還怪會指摘別人。
宋眉山蹙著眉頭抿著嘴,很有些不忿。
氣憤之間,她煙也不想抽了,正要將煙收回去,有人拿開她指尖的煙,說:“怎麼了,受氣了?”
宋眉山抬頭,陸長安看著她,“大冷天的,非要自找苦吃。”
宋眉山癟嘴,“你怎麼來啦?”
男人道:“我在海軍司令部那邊上個講座,中途聽你發牢騷,大概就知道是有人欺負你了,我過來看看。”
陸長安沒有開車,他步行而來,身上寒氣很重。
宋眉山看他一眼,眼神動了動,好像想哭。
“行了,哭什麼,沒有出息。”陸長安一手將女人摟進自己懷裡,“這就是社會,這就是人生,這就是你非要跌跌撞撞去闖蕩的人生。”
陸長安身上還是那種好聞的香氣,宋眉山使勁兒嗅了兩口。
陸長安摸她頭髮,說:“你以為誰會明辨是非,誰會站在公理正義的一方,誰會維護你?只有我,全世界只有我讓著你,傻姑娘。”
宋眉山的頭埋在陸長安懷裡,“哥哥,”她抱了抱陸長安。
“嗯,”陸長安笑,他雙手圈住她,“你的團友來了,還撒嬌嗎?”
宋眉山笑,又站直了一點。
陸長安親了她額頭一下,又將自己手套脫下來,“戴上,手都凍裂了。我走了,那講座還沒完。”
“哥哥,”宋眉山又喊。
陸長安笑,“好了,別喊了,我聽見了,人家都看你,笑你呢。”
宋眉山也笑,她撇開頭,嘟著嘴,好像說給別人聽,又好像說給自己聽,“這是我哥哥。”
宋眉山領著旅行團前往冬宮的時候,她一反常態,很是沉默,也沒有拿起話筒站起來說話。車上多了個人,傅教授的女婿,蕭啟慶蕭先生。
宋小姐不想說話,還是有人要站起來說話,接過話筒的是來自國內的領隊,姓易,是位女性。易小姐拿著話筒,說:“我們即將前往冬宮廣場,這裡呢,交通非常方便,是整個聖彼得堡市的市中心,這裡的公交車很多,還有地鐵站也都集中在這裡,分別是涅瓦大街站,聖彼得堡主大街站,還有格里鮑多耶夫運河站。”
“這個冬宮啊,裡頭是安排有導遊講解藝術史的,但咱們不請當地導遊講解,咱們的導遊宋眉山宋小姐就是其中翹楚,到時候她會重點跟大家講解裡頭的藝術展覽品的。”
“啪啪啪,”已經有人開始鼓掌,易小姐將話筒遞給宋眉山,宋眉山接過,說了聲“謝謝”,再沒多話了。
宋眉山的情緒嚴重被影響了,她想她可能不是被蕭啟慶說的幾句廢話干擾了,她是被來自傅璇琮傅教授的敲打幹擾了。宋眉山心想,你們忒不講道理,不問青紅皂白逮住我就炸一番,關鍵你也不看看你女婿是個什麼人,他骨子裡本身是個什麼德行。
宋眉山頭部望向窗外,當她看見淡綠色的建築群的時候,徒然想起她有過這麼一條一冬宮廣場配色為原型設計的裙子,並且她只穿過一次,後來就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宋眉山還是沒有多言,她去買了票,清點了一下人數,然後就帶隊往裡頭走。
其他的導遊先是介紹冬宮廣場,又介紹這綠色黃色配的源泉,還給團員時間在廣場合影照相,只有宋眉山,她像完成任務一樣,簡簡單單說了兩句,她說:“趁大家都沒進去,咱們先進去,要照相的,回頭再來。”
宋眉山已經記不清她是第多少次踏上冬宮的旋轉樓梯,冬宮依舊美麗,旋轉樓梯依舊輝煌,那猩紅的地毯一眼望不到頭,羅曼諾夫王朝的富庶歷歷在目,依舊有跡可循。
第63章 《提香》
宋眉山說:“不要觸摸物品, 任何東西都只能看,不能摸。這些水晶燈都是真的,家具是鍍金的, 藝術品也是都是真跡, 只能看,不能摸。最好不要拍照,拍照請關上閃光燈。”宋眉山如過去的導遊一樣,將冬宮的規矩又重複一遍,沒有新意, 也沒有太多的激情。
這支夕陽紅團隊的素質都比較高, 還真沒有人拍照, 只是有些人湊近了看,麵皮都快貼到油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