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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磊不理她, 卻看宋眉山, “眉山,她和梁與君好上了,你和梁與君熟,你去跟梁與君說說,讓他對她好一點兒。”
宋眉山勾下頭, 握著果汁杯子, 沒有作聲。
“餵, 你是不是男人啊!”
莽天驕站起來,她換了個位置,坐到吳磊旁邊,“你腦子壞啦?你表哥撬走你女人,你女人也好意思, 睡了弟弟睡哥哥, 你們家還有這家風啊?”
吳磊估計被莽天驕聳得發暈, 他說:“你冷靜一點, 是我先提的分手。”
“那還差不多。”
莽天驕坐下來,道:“班長大人,我早早跟你說了,你的柔曼不是良民,你和她合不來, 搞不好的。我都說吧,現在全部一一實現了。”
莽天驕將頭湊過去,問:“你為什麼要分手,你睡她睡了三年,睡膩了?”
吳磊不看她,將頭望向窗外,“不是這樣的。”
莽天驕恨不能捶桌子,“我的哥,我的班長大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你說呀,你倒是說呀!”
吳磊不肯說話,也不正面回答。
宋眉山喝果汁,用眼角餘光瞟了對面兩人一眼,心道:一個裝傻,一個是真傻。
陸長安去了莫斯科,去那邊開個交流會,宋眉山抽空回了趟自己家,她才掏出鑰匙,陳其美家的門就開了,他說:“宋小姐,過來吃飯。”
“喲?陳律師回來啦?這一走兩個多月,怎的突然回來了?”宋眉山將鑰匙擱進自己包里,道:“煮什麼菜,有沒有酒?”
“你跟陸長安和好了?”
人人開場詞都是這一句。
宋眉山點頭,“我們正在努力相愛。”
“酸!你們確實應該相愛,你們糾纏相愛,就是為民除害。”
“怎麼樣,陳律師,深圳的事兒都完了?”
陳其美給宋眉山倒了一杯啤酒,“德國黑啤,有點苦。”
宋眉山抿一口,“嗯,還不錯,不到澀口,正好。”
陳其美自己也拿著杯子,“吃吧,寬意面,煎培根,還有個三文魚頭湯。”
宋眉山吃了一口面,說:“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說啊,莽天驕的事?”
陳其美看她,“我說你這女人現在怎麼七竅全通啊,陸長安偷偷幫你打通了奇經八脈?”
“少廢話,說正事。”
“莽總的意思是,莽天驕和林又璋怎麼樣了,有沒有結婚的可能性。”
宋眉山道:“莽天驕和林又璋關係不穩定。”
“不穩定肯定是有的,結婚以後就穩定了。”
宋眉山抬頭,“莽爸爸想讓嬌嬌現在結婚?和林又璋?”
陳其美將腦袋伸過來,“沒錯,你猜對了。”
宋眉山搖頭,“不行。”
“怎麼不行?”
女人抽了濕紙巾擦嘴,“小美,不瞞你說,我覺得林又璋和莽天驕成不了夫妻,不成仇人就是最好結局。”
“你這女人!”
宋眉山盛了兩碗湯,一碗遞給陳其美,一碗放自己手邊涼著,她說:“林又璋明顯一直對莽天驕存在自我保護機制,他並不完全對莽天驕小姐敞開心扉。當然,你可以說戀人初期都這樣,但小美,我認為林又璋對莽天驕小姐並不十分愛。”
陳其美道:“列舉具體案件,陳情說明。”
“莽天驕先追求了林又璋,林又璋接受了她,我認為林又璋存在兩個想法,一個是不想傷害莽天驕,第二原因可能是,他想和莽天驕先試試看。”
陳其美點頭,“被追求者都這樣,都是會說,我們試試看。”
宋眉山說:“但莽天驕完全沒有融入林又璋的生活,林又璋的同學聚會,社交網絡,裡面幾乎尋不見莽天驕的身影。甚至有人不知道莽天驕和林又璋正在談戀愛。”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說當事人林又璋先生比較注重保護自己的**。”
宋眉山摸一下眉毛,“陳其美律師,你就直說吧,是不是莽氏企業出現了問題,莽爸爸急於給女兒找個下家,或者也可以說成是找個終生依靠。”
陳其美將頭轉過去,自言自語:“這不是我說的。”
宋眉山手指敲敲台面,“這的確不是你說的,因為早就有跡可循。兩年之前,莽爸爸來聖彼得堡,中途要求去莫斯科,他對林又璋先生表現出了極大的耐性和容忍性,理論上這種表現很反常。因為莽雲豹先生是個有錢人,他完全不用操心自己女兒嫁不出去,並且彼時的莽天驕小姐才19周歲,根本不存在老姑娘的憂慮。但莽爸爸這麼寬厚對待林又璋,根本不符合常理。”
陳其美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人精。”
宋眉山搖頭,端起碗喝湯,“林又璋興許現在被套住了,但莽氏以後真的出現危機,他可能會要求離婚。”
陳其美背靠在沙發上,說:“沒有人能完全規避風險,婚姻也一樣,如果林又璋先生以後要求離婚,興許莽氏又緩過氣來了。”
宋眉山道:“我理解莽爸爸想給女兒體面,婚姻體面,目前在莽氏經濟還寬裕的情況下,他想給嬌嬌最大的體面。可小美,婚姻並不是只有體面,它的核心本質是兩廂情願,拋去了珠光寶氣的外殼,婚姻應該還有幸福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