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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洛夫給宋眉山拿溫熱的飲品,“燕窩,我早起煮的。”宋眉山低頭看,“血燕?血燕很多假的,當心買到假貨。”
謝洛夫說:“假不了,蕭先生送的,他有朋友專門做燕窩生意。”謝洛夫看宋眉山,“蕭先生來了幾次深圳,有幾次問起你,我說你很好。我讓他去看你,他說你好就好。”
“嗯,”宋眉山低頭吃燕窩,“莽天驕當年懷孕的時候,蕭啟慶也提了燕窩去看她,你說他這人怎麼這麼喜歡關心孕婦,他有特殊癖好?”
“還不都是為你。”
謝洛夫道:“你真當蕭啟慶閒的發慌,莽天驕懷孕關人家什麼事,你那時天天往莽家跑,人家也是為了見你。”
“是嗎?”
謝洛夫說:“蘇溪結婚之後才告訴我,她說蕭啟慶為你做過許多事,但蘇溪嫉妒,她原先有點喜歡蕭先生,所以都瞞著,隻字未提。”
“什麼事?”宋眉山抬起頭來,表情淡淡的。
“你在紅場用剪刀逼韓國那位金小姐,謝爾久科夫的情人,那是蕭啟慶給你買的單。”謝洛夫道:“蕭啟慶拿十萬美金封了金小姐的嘴,金小姐同意不追究你,你才……”
宋眉山說:“把錢還給他,我通知莽天驕。”
“還有……”
“還有什麼?”
“咳,”謝洛夫清清嗓子,“還有謝爾久科夫,你綁架他,威脅他,你本來都走不脫莫斯科,是蕭啟慶攔住了他。”
宋眉山手指捏緊,不做聲了。
“眉山,蕭啟慶拿槍懟了謝爾久科夫,要不然……要不然,當時你就交代在莫斯科了。”
宋眉山端著燕窩碗,手輕輕抖了一下。
謝洛夫拿紙巾給宋眉山擦手,說:“蘇溪也估計你會很難接受,她說叫我斟酌,她說蕭先生的意思是,不告訴你。”
宋眉山吐出一口氣,“如今怎麼辦,我欠蕭啟慶一條命?”
謝洛夫頓了頓,說:“眉山,有怨報怨,有德報德。蘇溪告訴我,她叫我斟酌。我斟酌再三,我覺得這些都應該告訴你,隱瞞並不能帶來什麼好處。蕭啟慶於你有恩,我很遺憾,你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也不在你身邊,所以這些恩德都被蕭啟慶捷足先登了。
但是眉山,遺憾歸於遺憾,我必須要說,愛與恨是一枚硬幣的兩面,是不可分割的。”
宋眉山將盛放燕窩的碗擱下,說:“那你想我怎麼做?”
“莽天驕新店開張,蕭先生也會來,屆時你見他,還是應該向他問好道謝。”謝洛夫建議。
宋眉山坐在黑色林肯里看窗外,她點頭,“好。”
第197章 《淺》
莽天驕新開的咖啡廳很大, 裝修堂皇, 外頭一看, 更似酒吧。謝洛夫牽著宋眉山的手下車來,蕭啟慶已經到了, 他坐在窗邊喝咖啡。
莽天驕見了宋眉山,立刻迎上去, “眉山, 你來啦。”
宋眉山笑著同她打招呼, “恭喜啊, 新店開張, 小小心意。”宋眉山送上一個大紅封, 莽天驕接過, 將宋眉山往蕭啟慶那邊帶, “那人早來了, 咖啡喝了兩杯,估計就是等你呢。”
宋眉山大腹便便,其實行動很不方便, 莽天驕攙扶她往蕭啟慶那邊走, 蕭啟慶已經站起來了,他來接宋眉山的手,莽天驕笑一笑, “眉山不能喝咖啡,我去交代一聲。”說罷,就走了, 留下窗邊一個單獨空間。
“眉山,”蕭啟慶先開口。
宋眉山就著他的手坐在男人身邊,說“香霓怕了你,你放他一條生路。”
蕭啟慶輕笑。
宋眉山嘆口氣,道“也不知為何,人人都怕你,你身邊的人,都怕你。”
蕭啟慶看宋眉山,“也包括你?”
“包括我。”宋眉山點頭。
“眉山。”
宋眉山抬手阻止蕭啟慶,“我先說。”宋眉山抿嘴“蕭啟慶,你讓我先說。”
蕭啟慶笑,點頭道“你先。”
宋眉山嘆了長長一口氣,她說“蕭啟慶,你是個怪人,我其實已經不想再和你說話,我也不想見你,我累得很。你知道,我懷著孕,我還預備和孩子的父親打離婚官司爭撫養權,我要離婚。你知道,我知道你都知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和陸長安合不來,這話很多人說過,不止你說過,很久之前,梁與君也和我說過。
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我和陸長安合不合得來,我覺得無所謂。為什麼呢,因為我過去老以為愛情至上,如果有愛情,那沒有什麼不能忍。一切都可以忍受,是的,一切都能忍受。”
“蕭啟慶,你知道吧,你傷害我,你傷害我並不是你把我和莽天驕帶到酒店,你把我怎麼樣了。我說的傷害不是指你捏我的下巴,我說的傷害是你傷了我的感情。我那時候喜歡你,你卻結了婚,你給我暗示,我以為你也喜歡我。”
宋眉山道“你結婚了,你是個已婚男人。蕭啟慶,你不懂,你不懂你的已婚身份對於一個十八、十九歲的姑娘來說,那是種大廈傾塌的感覺。那感覺毀天滅地,我很惶恐。我那時一時感覺自己是個第三者,我恨自己不清白,我一時又覺得你的妻子不會放過我,我害怕我會死。我的道德與意志不停糾結,我究竟於你是個什麼,我夠不夠做上第三者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