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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周, 宋眉山打算轉戰繼續追投, 林又璋找她了,林又璋說:“眉山,我在彼得堡,出來見個面吧。”
宋眉山很憔悴,她也知道自己很憔悴, 女人沒化妝, 衣服也沒換, 林又璋開車來接她,她差點在車上睡著了。
林又璋說:“何必呢,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宋眉山忽然理解了莽天驕的言論,甚麼有錢使沒命花的富豪言論。宋眉山揉揉額頭,她心想, 狗屁, 我還不夠有錢, 根本不夠有錢, 遠遠不夠。
“什麼事,說吧,飯就不吃了,我吃不下。”
林又璋拉她的手,“眉山, 我們——”
宋眉山睜開眼睛,她說:“林又璋,明人不說暗話,我現在甚麼情況你也知道,我確實也沒心力和心情跟你虛與委蛇。你要是閒得慌,你就出去找小姑娘,你要是想結婚,你去找莽天驕,她還是愛你的。至於其他,你別再煩我了,你要是再嘰嘰歪歪,我就不客氣了。”
“眉山。”
林又璋本來想調個情,例如耍個嘴賤,說“怎麼個不客氣法兒,我拭目以待。”但他一看見宋眉山的眼神,就貧不出來了。
宋眉山用她冷冰冰的眼睛看了林又璋一眼,“我再說一遍,別煩我。不止是你,你叫你的女人也別煩我,我要是瘋起來,能把你們全部撞死。”
“眉山,”林又璋道:“宋眉山,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宋眉山打開車門,“滾!別他媽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這兒的剪刀可是瑞士產的,恐怕比國內那種破銅爛鐵的質量要好。”
宋眉山下車,走遠了,她瘦得很,她瘦的狠了,瘦到脫了形。林又璋想,她什麼時候還這麼瘦過,好像是陸長安第一次出車禍之後,被蕭啟慶性.侵之後的那一年裡,記憶中她那會兒也是這樣,她現在怎麼又這麼瘦了。
林又璋覺得自己很矯情,他打開車門,喊了一聲:“宋眉山,我們結婚吧。”
宋眉山倏地冷笑,她扭頭看林又璋,只說了一個字:“滾。”
鬼知道林又璋的忽然求婚是為什麼,反正在他回國之後,就和謝氏槓上了,他想購買謝氏木棉在愛心人壽的全部股份,並且他回了一趟俄羅斯,突然資金充分。
蘇溪跟宋眉山報告情況的時候,宋眉山沒吭聲,她沒好意思說,林又璋回來陪金主睡覺了。
蘇溪問:“宋眉山,你是不是知道甚麼,謝洛夫的事情,你不能不管啊。”
宋眉山心想:我不管,我還真不管,我不想管,我也沒空管。林又璋和我又沒仇,如果是他撞了陸長安,那我就管,管到把他和莽天驕先一起弄死再說。
到了第三周,美通用的消息就放出來了,他們將與古巴政府和解,其實早在1992年,美國通用公司就在古巴開採過油田,並且在盈利之後撤資離去,留下了巨大的環境治理難題給古巴。至今年,二十多年過去,美通用再進古巴,新聞說美國通用公司希望與古巴政府持續良好關係,共同開發油田。
這一周,宋眉山的800萬美金再翻一倍,1700萬美金,她從納斯達克退市。
年底了,宋眉山回想自己這一年的成就,她將傅明.慧干趴下了,還有她賺了一些錢。她想,等陸長安出院了,自己也能養著他,養他一輩子,讓他衣食無憂。
新年之前,容素素致電給她,“過來莫斯科,我們一起過新年。”
“哦,好。”
宋眉山現在很乖順,她發現她不想跟容素素對著幹了,因為容素素比她能幹,也比她懂事。過年的時候,容素素彈了一首鋼琴曲子,《藍莓嶺》。
宋眉山對這首歌曲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原來這是普京總統最愛哼的曲子,也是林又璋表現過的鋼琴曲。
容素素的水平可能還要勝林又璋一籌,但她不急迫,她也不拼命表現,她的鋼琴像是伏爾加河上的冰塊一樣,敲不化,只能用重錘,或者等春天到來,厚厚冰層才會自動融化。
“嫂子真棒。”
“少恭維我,瞧你這小樣兒。”
周頤年在廚房也大秀了一把廚藝,宋眉山捂著嘴吱吱笑,“嫂子,你找男人眼光可以啊,人家都說你是集郵女郎,將列賓四美睡遍了。請問是真的嗎,有沒有缺了誰?”
容素素仰著頭,說:“或者還差那麼一兩個吧,但我不能告訴你是誰。”
“我猜是梁與君,因為他和陸長安還有我哥類型差別太大,他可能不是嫂子的菜,不合口味。”宋眉山湊過去,“我猜的對嗎?”
“哎,”容素素看周頤年,“你管管你這妹妹吧,沒有家教,天天的說廢話。”
宋眉山在莫斯科呆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她就從莫斯科乘高鐵回聖彼得堡了。賴銀寶去接她,開著他紅色的特斯拉。
時間剛剛過新年,賴銀寶吳磊顧柔曼和梁與君邀請宋眉山吃飯,宋眉山對著鏡子,化妝換衣服。
她終於知道出門要化妝,還選了套能出門的衣服,衣服是容素素逼著她去買的,在古姆。容素素說:“宋眉山,你26歲了,26歲的女人是個坎兒,你立即就會急劇衰老,請你務必保持最好的精神狀態,等陸長安醒過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