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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與陸步青離婚了,就在陸長安去美國治病之後。
宋眉山過去不關心她的母親,她也不知道她的母親和陸家的老男人分開了,為了她。
都是為了她。宋母怕人家指指點點,怕人家在外頭說閒話,甚麼兩母女嫁給了兩父子,於是宋眉山確定要和陸長安結婚的時候,宋母就與陸步青離婚了。
宋母的離婚並沒有激起什麼波瀾,畢竟人人都在觀注陸長安,陸家少爺的是死是活,總比一個二婚的裝飾品女人要重要得多。
陳其美與宋眉山掏心剖腹,就如許多年前,宋眉山剛剛打掉一個孩子的時候那般。陳其美說了很多實話,例如陸長安有最溫文爾雅的外表,他俊美,卻鐵石心腸。他在利用林覓雅的時候不遺餘力,在打擊報復林又璋的時候,尖酸刻薄。
宋眉山很喜歡陳其美這個形容詞,尖酸刻薄。是的,陸長安還真是有點尖酸刻薄,他長得那麼好看,偶爾說幾句尖酸刻薄的俏皮話,那也是美人發牢騷,無關痛癢,很是養眼。
“眉山,捨棄新宋,回去吧。”陳其美長長呼出一口氣,“女人的選擇並不多,在男權社會。你若是不要孩子,外人說你鐵石心腸;你若是不要陸長安,外人說你扭捏做作。眉山,這個社會對女人,其實遠遠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寬容。一個女人做的所有事,都是要被品頭論足的。”
陳其美走後,宋眉山叫司機送她去深圳,宋母如今住在深圳,宋眉山買了別墅給她,就在謝洛夫隔壁。
宋母不在家,傭人說太太外出摸麻將了,宋眉山點頭,“那我在客廳里坐一會兒。”
麻將還是很讓人放鬆心靈的,宋母和幾個太太輪流坐莊,天天有活動,聽說前幾天還去了九寨溝,宋母還給宋眉山捎了一套土家族民族服裝回來,說“這裙子好看,尤其是穿著拍照。”
宋眉山試了裙子,當時莽天驕還給她配了音樂,“啊!神奇的九寨,神奇的九寨”
宋眉山坐在客廳里,她想了很多,她想起她母親去她學校把她撿回來,想起她母親和陸步青的恩愛模樣,她想我如果不跟了陸長安,興許母親能和陸步青一世到老。
宋眉山想了很多,很多,她仿似穿越回到她十八歲的那個夏天,那一天,天高雲低,一個穿el黑色粗呢子套裝的美麗女人沖她招手,“眉山,我是你的媽媽。”
黃粱一夢,黃粱一夢啊!
第195章 《光芒紀》
“眉山、眉山, ”有人輕輕拍了宋眉山, 宋眉山啞聲道“別喊我, 我要做夢,我在夢中, 我在夢中!”
“眉山,醒醒。”耳邊又來呼喚。
夢終究是要醒的。宋眉山睜開眼, 換上一副笑臉, “媽媽, 你回來啦?”
“怎麼睡在客廳?”宋母道“去床上睡, 我給你換了新床單, 那個叫什麼——哦, 超級馬里奧, 是嬌嬌告訴我的, 她說你就喜歡那個。”
宋眉山笑, 她抓母親的手,“今天手氣怎麼樣,贏錢了嗎?”
“嘿, 別說了, 她們幾個猴精,都跟成了精一樣,贏錢?別想了, 不輸就是大吉大利了。”宋母還是那麼美,宋眉山給她頂好的生活條件,el照穿, 舞照跳,馬照跑可宋眉山又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她也說不清是什麼不一樣了。
宋母看自己女兒,她伸出手,撫了撫自己女兒的額發,“陸長安還沒抱孩子回來,嗯?”
宋眉山笑。
“眉山,別犟了,你就聽他的,他想怎麼樣,你都聽他的。”
“媽媽。”
宋母握著宋眉山的手,“孩子,女人都是這樣的,嫁什麼人,你就是什麼命,和蒲公英一樣。這都是命,與你是什麼人無關,與你美不美無關,與你有錢沒錢無關,這個世界,終究是由男人主宰的。”
宋眉山究竟有沒有聽她媽媽的勸,她想她沒有。
宋眉山召喚了陳其美,她讓陳其美向陸長安傳達會議精神——她說“陸長安再不把孩子還給我,我想我就要把他告上法庭了。”女人說“別拿孩子威脅我,我不吃那套,上海我也不會去的,我會直接在孩子的出生地香港起訴他,請你轉告陸長安先生,請他屆時按時出席。”
羅斯托夫就出生在香港,在陸長安抱走孩子四個月之後,羅斯托夫已經快兩歲了。
宋眉山腹中第二胎已經七個月,這四個月里,莽天驕和謝洛夫輪流來照看她,她的新宋,大部分日常工作交給了莽天驕,謝洛夫在一邊盯著,有大的決議,宋眉山才會親自過問。
宋眉山最近食慾不好,謝洛夫焦急得四處找廚子,莽天驕笑他“謝太子,你看你的頭髮,額上兩個窩窩,脫髮成了小酒窩啊。”
莽天驕絕對誇張了,謝洛夫也懶得搭理她。等宋家的廚師團隊日益壯大之後,宋眉山還是食慾不見好,莽天驕說“眉山這特麼的是心病吧,陸長安是不是瘋了,和自己懷孕的妻子打官司,爭孩子,他這究竟是不是瘋了?”
謝洛夫帶著新廚子在花園裡試菜,莽天驕在鞦韆架上盪鞦韆,宋宅來了一位客人,許久未見的客人,算起來,已經消失半年的林又璋。
林又璋先生衣著樸素,身上一點矯飾都沒有,粗略一看,半點看不出來這人是個有錢人。如果不是謝洛夫和莽天驕都認識他,下頭人絕對不知道柵欄外頭的這位林先生還是曾經的深圳十大傑出青年,十大商業俊才之一。謝洛夫說林又璋的資產有水分,莽天驕回他“水分自然是有的,不過誰的錢又沒有點泡沫和水分?即使擠幹了水分,人家林又璋先生也還是個有錢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