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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安道:“有你在的時候,我感覺很好。”
宋眉山笑,她說:“我真想學著發嗲推你攘你一下, 但我不敢,切切實實不敢, 除了在家裡,在外頭我一點也不敢對你動手動腳。”
陸長安拉宋眉山的手, “我允許你碰我一下, 但只准輕碰。”
宋眉山湊過去, 陸長安扭頭, 兩人嘴唇輕碰。
宋眉山和陸長安同時手機響, 賴銀寶找宋眉山, 梁與君找陸長安,一句話:“顧柔曼難產,在巴甫洛夫醫院。”
生門, 生死之間的一道門,生育之門。
顧母帶著她從深圳請來的兩位會說俄語的大學生保姆也不管用了,保姆不是醫生,給不了她任何建議。顧母很憂慮,她害怕聽見惡俗影視劇里的追問:“保大還是保小?”
宋眉山陸長安幾乎和吳磊莽天驕同時趕到,賴銀寶說:“胎位不正,孩子本來該順產,但先出來的是腳,現在又臨時改了剖腹,費了不少力氣。”
宋眉山看吳磊,吳磊似深呼了一口氣,另有梁與君坐在醫院窗下的長椅上,他也在看吳磊。
顧母好像不知吳磊是孩子生父,她見宋眉山他們一行趕到,還過來說:“謝謝嬌嬌,謝謝你們,你們都是柔曼的好朋友吧,謝謝你們。”
莽天驕抹了一下頭髮,側目看向窗外。
五月的風既冷且柔,彼得堡的夏天快到了,但五月又還冷著,不似深圳五月,驕陽似火。
陸長安與賴銀寶去一邊說話,顧母看著莽天驕笑,說:“嬌嬌,謝謝你啊,謝謝你們,等柔曼生了,我再另外去探望你。”
宋眉山笑著瞥莽天驕,莽天驕也笑,說了句:“應該的,柔曼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是一樣的。”
顧母聽得感動,宋眉山卻快笑出來,“咳,”她拍拍吳磊的肩膀,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孩子最終平安落地,是個女兒,小嬰兒很白淨,五官小小的,個子也小,五斤多一點,宋眉山看見襁褓中的小嬰兒,忽然眼眶很紅。
有人摟住她,宋眉山扭頭,陸長安笑,“別哭了,我們也能生。”
宋眉山捶了陸長安一下,“我沒哭,我是高興的,高興。”
母女平安,梁與君站起來,他準備離開。
賴銀寶看陸長安,“我們也走吧。”
“嗯,”陸長安點頭,“產婦需要休息,我們改天再來。”
孩子由顧母抱著,她本打算給莽天驕抱抱,但莽天驕一直雙臂環在前胸,一點也沒有伸手抱孩子的意思。
反倒是吳磊,他的眼神一直追著孩子,顧母覺得有趣,便問道:“這位同學,結婚了嗎,想抱抱柔曼的孩子嗎?”
吳磊接過了孩子,似在進行一項神聖的儀式,他抱著初生的小嬰兒,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乖,叫爸爸。”
“寶貝,叫爸爸。”
顧母頭一遍沒聽清楚,第二遍吳磊說叫爸爸的時候,她總算聽清楚了。顧母將孩子交給後頭的大學生保姆,說:“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我是孩子的爸爸,柔曼的前男友。”吳磊說。
宋眉山和陸長安他們不走了,轉頭看顧柔曼母親抬手就哐了吳磊一巴掌,“柔曼的前男友,前男友你們還生什麼孩子,柔曼的前男友,莽天驕的現男友?”
顧母先是點頭,而後怒極反笑,“行啊,莽天驕沒有媽媽,我們向來都當莽天驕是自家女兒待,柔曼也一直拿她當妹妹,萬事都讓著她。現在好了,連孩子爸爸都讓出去了?”
莽天驕冷不丁回了一句:“男人是讓不了的,不愛就是不愛了,我不需要她讓我。”
顧母睃莽天驕,嘴裡道:“罷了,無所謂的,養個孩子而已,我們又不是養不起,我們顧家別說養一個孩子,就是再來三個四個、十個,我們也養得起!我們出錢讓她上深圳最好的幼兒園,上深圳最好的小學,國際學校,我們有什麼養不起。我們之前不同意柔曼把孩子生下來,主要是孩子生父不明,現在既然孩子生父露面了,他又還是莽雲豹的女婿,那萬事就好說了。”
顧母抿嘴,她說:“行了,等柔曼出院,我們就接她回深圳了,但我一定要告訴莽雲豹,還必須要敲鑼打鼓登報紙GG,就說我顧家有後了。我要大肆招搖,就說我顧家得了個小千金,招商銀行,請各家都積極參與建設。”
“伯母,”吳磊咬咬嘴唇,“這孩子——”
“孩子?”
顧母發笑,“年輕人,孩子你就別想了,你還是和嬌嬌好好努力,你們自己爭取再生一個吧。”
吳磊抿著嘴,顯然心緒難平。
顧母說:“孩子你可以看,一個月看兩回,但孩子必須隨我們一起生活,跟顧姓。至於別的,我會請律師跟你談,你等律師擬協議吧。”
有錢人都是這副不講情面的嘴臉,或者說,這是尊嚴,是一種用金錢作為體面和強勢面貌的行為支撐。
宋眉山扭頭看陸長安,男人笑,他牽宋眉山的手,“走吧。”
幾人出了醫院,梁與君摸摸鼻子,“看來我確實是有點自作多情了,顧柔曼好像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