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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眉山點頭,“福建人也這樣,一人做生意,全村出錢,但是代價高昂。”
問題就出在去年,該老闆發現自己資金鍊斷裂的時候,他分別在愛心人壽、大西洋人壽和月光人壽以及太太平平人壽各自投了人身意外傷害保險,他的累計投保金額為1200萬,根據各家賠償略有起伏,若是該老闆意外身故,他至少能獲得約等於1個億的賠償金。
“眉山,他投保的時候,咱們正在彼得堡炒股,你看咱們賺股市的錢,人家老闆在中國賺保險公司的錢,都是金融行業,咱們同出一門啊。”
宋眉山說:“人家是以命博本,你那是啥,你那是投機倒把。”
蘇溪回道:“資本的世界本就是機會主義者的世界。我們在不同的國度,干不同的事情,但同樣都承擔了300%的風險。當然,資本的回報,值得我們鋌而走險。
眉山,你看這個土老闆的投保比例,他在愛心人壽一家的保費就是750萬,餘下450萬是分攤別家的,別家可能覺得風險不大,死個人,賠償個200萬、300萬出去很正常,你看愛心,愛心是中了什麼邪了吧。這麼高危的投保,他們竟然沒有內部調查。”
宋眉山回:“興許調查了,健康調查、投保人身份調查、家庭情況調查、有無騙保風險,這些都是有行業先例的,也有個評估標準。不過750萬元的投保費用,這是個誘惑,對於保險公司來說,也是個反向誘惑。內控部門覺得有風險,但營業部門未必,也不排除業務員與客戶合謀說謊的可能性。
再則,750萬的保費,人家老闆一次性拿出來,保險公司可能心裡會想,你這麼有錢,畢竟在深圳一套房子價值750萬的人不少,但實實在在能丟出750萬現金的人可不多。房子是不能變現的,一個人手裡若有這麼大量的流動資金,說明這人生意做得不錯,家大業大,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愛心人壽的思維可能陷入了怪圈,興許公司高層覺得有錢人都捨不得死,畢竟拿750萬去英美辦個投資移民也綽綽有餘了。”
蘇溪點頭,“有道理。你看愛心的情況,愛心在深圳開業四年半,馬上五年期到,他們除了開業的前半年投入過營銷和GG,那時候他們短暫贊助過深圳本地體育頻道,還有一些二類三類體育球類比賽。但他們的GG營銷很短暫,你有沒有看月光人壽,月光人壽深圳分公司與愛心人壽同日開幕,深圳保監局去檢查都分在上午和下午,因為月光和愛心開在同一棟寫字樓,上下樓層,簡直可以說他們是同一天於深圳開始搶占市場的。但如今月光快擠進一類公司裡面去了,就算非一類,那麼次一級,月光也是個二類公司。愛心現在是什麼,□□保險共計才56家公司,現在或許有所增加,你從後面開始往前面倒數吧,興許在後面五位裡面能找見愛心的蹤跡。”
“在中國成立保險公司的起步資金是10個億,並且中國的保險公司不允許倒閉,如果實在有問題,保監會則會暫時接管。”
宋眉山仰著頭,“愛心垮是不會垮的,但他們現在非常需要接盤俠,他們需要大量活期資金注入。我們現在打個比方,如果林又璋的德林風投給愛心人壽拉來贊助,或者是投資,款項是1個億元到10個億之間,你試想一下,林又璋的注入資金能給愛心延幾年的壽?”
蘇溪說:“不頂什麼用,林又璋的德林風投拉不來這麼多錢,撐死了1個億,但你看看人家土老闆身亡事故,一筆身故理賠金就高達8000萬,一下子能把這點流水全部吃空。並且林又璋還投不投錢肯不肯投錢都是問題,他又不是傻子,明晃晃8000萬丟進去打水漂,到時候他也沒法給他的幕後金主交代啊。”
宋眉山摸了一下眉毛,說:“趁著愛心缺錢,現在極度病危,林又璋如果這時候敢下狠手的話,就能趁亂把由盛氏控股的部分全部吃回來。如果德林風投掌握了愛心51%個點的股份,林又璋學習冒險家精神,他在未來兩年內給愛心打個強心劑,再將愛心包裝成市值高於實際價值的標緻貨品,接著轉手賣掉,那是賺錢的呀。”
蘇溪笑,“你覺得德林風投背後的金主大大是什麼人啊,我覺得無非兩個可能,一個是莽氏實業,還有一種可能,林又璋被人包養了,未知富婆。”
宋眉山盤起雙腿,“我一度懷疑過德林風投的金主是傅.明.慧,因為蕭啟慶說過她很會賺錢,但今日看起來不像。如果傅.明.慧本身就已經攜手蕭啟慶通過盛氏銀行掌握了愛心人壽,那麼她還有什麼必要將愛心人壽的股權從左口袋換到右口袋。畢竟她和蕭啟慶還是夫妻關係,如果換去林又璋手裡,那邊有太多風險和不確定性,到時候得益的不知道是誰。我考慮了很久,還是覺得林又璋的金主不是傅.明.慧女士,而是另有其人。”
“我贊同你的考慮和思維模式,傅.明.慧如果真的和蕭啟慶關係惡劣成這樣,她已經被離婚了。畢竟蕭先生——也是個冷血動物。嗯,我贊同林又璋的金主是外來資金,並且還不是莽氏,也不是莽天驕背後的關係,至於究竟是誰,那真的——需要經偵專家來查吧。” .
第124章 《痕跡》
廣義痕跡是指現場由於行為人的行為所引起的一切物質變化。——《痕跡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