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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倒了。
徐蓓蓓檢視著斜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以食指戳戳他的胸膛——唔,很結實。他那雙大手一收攏,一定可以將她全身骨頭捏得粉碎。
哼,但已無用武之地了!
她輕鬆地吁出一口氣。“可以脫身了!真好!”
她將手指上的戒指脫下,塞到他的西裝口袋裡。“寶石座裡面的迷魂藥粉已經在倒酒的時候摻入杯中,讓你喝下肚了,這隻戒指順便送你當紀念品好了!”
她人走到門口,想想又折回來。
“惹出這種紕漏,台中這兒我別想待了。我需要跑路費啊!”
於是,她的小手探向男人的口袋……
三十秒之後,她靈黠的眼珠子一轉,頑皮的小嘴一勾一笑,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小手又進攻男人的皮帶……
又三十秒鐘後,她賊忒兮兮地眨眨大眼睛。“嘿,男人的‘東西’都長得一個樣兒嗎?唔,“青年才俊”,你的借我偷偷看一下好了……嘻!”
三十分鐘後,包廂內平地一聲雷。
“小老千——”
她洗劫他的錢財也就罷了,居然還扒走他的西裝褲……她真的讓他脫了褲子,無法爬出這個包廂!
賀廷睿無法相信自己居然在一星期內兩度嘗到挫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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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夠狠、夠膽識!”他與她的梁子更大了!
“商業獵人”?不,他賀廷睿的戰場將不會只限於商場而已——
第二章
“史菲尼克斯”(sphinx)這家企業能在短短的數年間崛起於台灣的商業界,進而呼風喚雨,它成功的秘密,一直是媒體想探究挖掘的。
sphinx原是希臘神話中獅身人面的一種怪獸。如今這個大大的圖像就掛在台北市一家五星級酒店二樓的會議廳中。
今日下午二時,“史菲尼克斯”企業的慈善教育基金會的成立酒會,將在這個兩百來坪的豪華“水晶廳”舉行。
應邀參加酒會的嘉賓已陸續抵達,採訪的多家媒體也架設好攝影機,各據視野佳廣的山頭,正在等待宛如神話人物的“史菲尼克斯”執行總長,賀廷睿現身。
賀廷睿原本學電腦科技,可是他於七年前改做商業諮詢規畫師。
台灣這幾年股票市場一直處於疲軟狀態,許多大金主有錢沒地方放,正需要專業規畫師來協助他們轉投資。賀廷睿於是匯聚別人的冷錢,相准優質高科技企業大舉增資,不出兩年,那些財主都興高采烈地捧回一倍以上的熱錢。
簡言之,今日賀廷睿國內外四處穿梭狩獵,只要被他相中的企業體,不必苦哈哈的跟銀行融資貸款,自然就能得到奧援。他受封為“商業獵人”,雖不開銀行,但比銀行家更受企業主歡迎。
就在眾人等待的時候,會議廳入口處有狀況了。
那兒突然冒出來兩男兩女四個年齡不等的娃娃兵,個個手裡舉著“我們需要救助”的標語!
飯店的服務人員和“史菲尼克斯”基金會的李主任趕過去攔截。
“這裡是私人會場,你們不能來這裡示威!快走!”
“報紙上登得很大,說這裡成立基金會要救助兒童,我們要來申請救濟金!”一個穿著工作褲的年輕少女說得好不理直氣壯。
“不准在這兒胡鬧。以後請你們的單位依規定提出申請。”李主任一把抱住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另一手拎住一個約莫八歲小女孩的衣領,準備將他們往外頭趕。
帶頭小女生丟掉手中的標語脾,高聲叫了,“你一點愛心也沒有!欺世盜名,偽善之家!什麼爛基金會,根本就是逃漏稅的白手套……哇,有媒體!你們快拍他,給全國人民看看偽君子的嘴臉!”
李王任傻住了,手腳全忘了怎麼行動。
“你放開我的弟妹!”一名中學年齡的男孩朝李主任的腹部就是一拳。
“哎喲!”李主的手背又遭小女孩咬上一大口。
“哥哥,有蛋糕耶!”掙脫李主任掌控的小男孩連跑帶眺地沖向點心區。
“逮人……”怒髮衝冠的李主任呼暍著飯店的工作人員。
幾十支攝影鏡頭以及麥克風圍在李主任旁邊,他已經可以預見接下來的畫面——一群孔武有力的大男人抓著幾名又踢又鬧的小鬼……這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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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逮人!”李主任脖子上青筋跳動。
“克城,你帶妹妹去吃東西,這邊讓姊柿一個人來。”領軍的大姊頭命令道。
“啊?”
老大姊拍著胸脯保證,“怕什麼?‘史菲尼克斯’敢打著慈善的名義開店做生意,就不會怕我們來吃。我知道你們從昨晚就沒吃飯,鐵餓斃了。你去看著弟弟,別讓他吃得太飽,等一下叫肚子痛。”
三名宛如餓死鬼投胎的小孩狂奔向擺放點心的長桌,津津有味地吃將起來。
一群記者瞧得興致濃濃,飯店人員滿頭霧水,負責的李主任氣得直想撞牆跳樓。
“這位小姑娘?”有一名記者趁機發問。
“幹嘛?”防衛意識很強的一雙美眸瞪過來。
“你可以把來這兒的目的說清楚一點嗎?你們四個人是什麼關係?”
小姑娘偏頭想一想。對喔!有免費的宣傳,正好讓社會明了克城兄妹們的悽慘無助。
她大刺刺地走向會議桌,找個正中的位置坐下,拿起一支麥克風。
清清喉嚨,小姑娘開講了,“各位,請你們不要先入為主地以為我們不識大體,故意來鬧場。若非情非得已、走投無路,我們哪會趕來向善心人士求援?”楚楚可憐的小臉蛋上,一雙水眸眼看就要落下珠淚了。
李主任湊近另一支麥克風,“賀先生就要來主持開幕式了,請各位記者朋友別理她,我這就‘請’她走!”
他這次使用了軟性的“請”,聽來比較不會盛氣凌人。
“不,我們要聽她說!”自主意識高的記者群鼓譟著。
“賀先生?是出錢的大老闆吧?他來了正好,我正好問他,他知不知道‘寄養家庭’?他懂不懂寄養小孩於們的無奈苦楚?嗚嗚……”
“寄養的小孩也是我們基金會將來要援助的一群……”李主任插嘴。
“你別吵啦!”記者們發出噓聲。
“大家看看那邊餓了一整天的孩子們。父親入獄被判無期徒刑,母親一年前去世了。最大的十二歲,最小的五歲,分別被送到三個家庭寄養,手足分離不說,寄養家庭素質還良莠不齊,難怪他們會一起逃離,流落街頭……你們說慘不慘?”
“慘慘!你自己呢?”一名記者關懷起眼前梨花帶雨的小女子。
“我……我的身世也很曲折,我……也是一肚子心酸!”心虛的咽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