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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大家吃的倒是很愉快,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安芯蕊以為自己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所以心情很好。莫小北垂著眼睛只管餵飽自己的肚子。楚殤吃的慢條斯理,看一旁的女人吃的不少了,頭一偏,在她的耳旁低語道,“不怕吃太多,屎太粗嗎?”
只這一句話,他說完就扭過頭繼續的吃東西,表情還是一樣的冷,仿佛這話,根本不是出自他之口。而她則再也沒胃口了。屎太粗?現在她的括約肌是個什麼情況?估計拉貓屎都會疼的吧?臉色一變,推了飯碗就要上樓。
屁股才剛剛抬起來,他的大手一按,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哎呦一聲驚呼,額頭上已經現出了細汗。
“你這叫傷口上撒鹽你知道嗎?”她苦著一張臉,十分憋屈的說。
“等我。”
好吧,姑且認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是心疼吧?她悻悻的坐在一邊,等著楚殤吃飽飯一起上去,忽見張媽在一旁瞅她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張媽?哪兒不舒服?”
見莫小北問,張媽索性直說了,“小姐,凌露小姐從一早上就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了,你說會不會有事?”
凌露?哎呀!小北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她說怎麼覺得,今兒好像覺得視線範圍內少了點兒什麼呢!原來是今兒從一早上出去就再沒見過凌露的影子!
“打電話了嗎?”
“打了,鈴聲從她房裡傳出來,她沒帶。”
丫丫的,這丫頭哪兒去了?這天兒已經黑了!雖然說她的案子已經算是結案了,不過她那張臉還是少去人多的地兒好。萬一被什麼人認出來可就不好辦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
楚殤眉頭一緊,拿手帕擦了擦嘴角,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她的頭說,“我帶你去。”
“好,張媽,孩子們就多勞你費心了!”
一著急,暫且也忘記了屁股的不適感,拉著楚殤跑的賊快。
安芯蕊蘭花指一翹,也擦了擦嘴,瞅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不滿的嘟囔,“拿我當空氣麼?!沒禮貌!”
今兒上午,小北本來是要和凌露一起來祭拜凝雪的,但是凌露堅持讓她在家裡照顧孩子,說她自己去就可以,可是這一走,卻是再沒有回來。
到了墓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了,一個個的墓碑矗立在夜色當中,看上去陰森恐怖,楚殤摟著小北的腰,兩人一排排的望過去,除了他們,再無其他的人。
凝雪的墓前,一束鮮艷的白色玫瑰花還盛開著,看來凌露肯定是來過了的。看著墓碑上凝雪的笑臉,小北的腳步就挪不動了,她的手撫上那張照片,喃喃的自語,“凝雪,你還好嗎?等寶寶們會走了,我一定帶他們來看你。沒有你,寶寶們就可能沒有了爸爸,我就可能沒有了老公。是你用生命成全了我們一家人的幸福。凝雪,下輩子,你一定要幸福呀!”
說著,兩行清淚就從她的臉頰淌了下來。楚殤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她轉過身撲進了他的懷裡,“楚楚,是不是我太自私了?我明明知道凝雪喜歡你,我卻讓她去試著接受肖哲。我是不是太壞了?”
“傻丫頭,你沒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楚殤緊摟著小北的身子,看著凝雪明媚的笑臉,雖然他並不相信什麼來世,但是他此時卻希望人真的是有輪迴的,那麼,凝雪就可以在下一世,找到她的真愛。
“小北,別難過了,趕緊去找凌露吧?”
那顆悲傷中的小腦袋猛地一抬,摸了兩把眼淚,朝凝雪的墓碑揮揮手,拉著楚殤就走了。
兩人正沒有頭緒的開著車亂轉,楚殤的電話這時響了。他接起來嗯了幾聲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是有凌露的消息嗎?”
小北抓著他的手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問。
“是,調取了這一片的監控錄像,結合起來分析,她和一個男人去了離這裡一千米遠的一個賓館。”
車子啟動了,目標是楚殤說的那家賓館。
凌露和一個男人?誰呢?小北腦子有些亂,希望不要是壞人就好。會不會是警方發現了她,設計再次抓捕她?越想越是緊張。在她的胡思亂想中,車子停穩了。
“要下去找,還是在這裡等?”楚殤又接了個電話確定了他們倆的房間號,但是他沒有打開車門,而是歪著頭問一旁的女人。
“你說呢?”
“我說?”楚殤壞壞的笑了笑,指了指對面的酒店,“咱們去對面。”
起初,莫小北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他從車裡拿出來的高倍望遠鏡就明白了,小嘴一彎,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點頭。
下了車,他將她抱在懷裡,兩人的身體中間夾著那個高倍的望遠鏡。這對親密的俊男靚女羨煞了旁人,楚殤抱著她大步朝著三樓走去,他挑了一個包間,要了些菜,服務員出去之後,他才將她放下。
拉開窗簾,拿著望遠鏡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見對面房間內的一幕。
她看到凌露正推開一個年輕的男人,她的臉上有淚。眼中有悲傷。看的小北心裡一震。如果她沒猜錯,那個男人,應該是她的初戀男友賈寧!因為能夠讓凌露這麼動情的男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腰上一緊,眼前的望遠鏡被壓了下來,包間的門正好開了。服務員垂著頭將他們點的菜放好,儘量放輕聲音,不忍心打擾這一對相擁著看街景的情侶。
“兩位,菜齊了,請慢用。”服務員退了出去,順手為他們輕輕的關好門。
屋裡重新安靜了之後,莫小北又迫不及待的舉起瞭望遠鏡,只聽她啊呀了一聲,掃興的撅起了嘴巴,“完了,對面拉上了窗簾!”
“小色胚,看不到你想看的場面了?”楚殤的頭埋在她的頸窩,深深的嘬了一口她嫩白的肌膚。
“什麼啊?你怎麼就知道是色情場面?不是什麼綁架啊什麼的?”
莫小北鬱悶了,她的臉上就寫著色情了嗎?
“這還不簡單,要是凌露真有什麼麻煩,剛才你肯定就會跳起來了。從你越看越上癮這方面考慮,對面的情況除了色情也不會有別的了。”楚殤的手慢慢的從她的腰際往上移動,每上移一點兒,小北的臉蛋就更紅一分。她在他之前捂住自己的領地,以免發生在酒店包間裡就上演激情大戲的囧事。
“起開!我看凌露應該沒什麼事兒,咱們該回家去看孩子們了!我感覺我兒子和閨女都想我了!”她雙手捂在胸前,用肩膀去頂開楚殤的身體,顛顛兒的跑到了包房的門口。
“死女人!我現在下面又扎又癢的很難受!”
嗯?看著楚爺赤紅的眼睛,和那要掐死人的表情,她還是很懂事的沒有大笑出聲。捂著嘴巴,憋回了剛才已經到了嘴邊的笑意。“是嗎?沒想到你毛毛的生命力這麼頑強,這麼快又都長出來了!你那兒看來真是一塊寶地!”
“廢話!回去我也給你弄成這樣試試?”
“別!我先去車上等你哈,這兒沒人,你可以伸進手去撓撓!”
攤上這等無良的小女人,是個男人就得頭大,楚殤很沒形象的伸手去撓。手一伸進去,真是越撓越舒服,他正想著回去以後讓小北那個臭丫頭用她那雙小手給他撓一整晚的!包房的門猛的一開,楚殤石化了。
莫小北指著他還沒來得及抽出來的手拍著大腿狂笑,“呦,原來你癢了也會去撓啊!哈哈哈!”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原來是她啊?
“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楚殤沒想到她還沒走,而是站在門口等著看他出洋相,一張俊臉冷的凍人。小北朝她吐吐舌頭就跑到了樓下。
晚上,她不出意外的被楚爺給收拾服帖了。凌露也毫不意外的整宿都沒有回去。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小北推著兩個寶貝的嬰兒車在城堡的院子裡溜達著曬太陽,才見凌露從外面走進來。蔫頭耷腦的,那裡像承蒙了一夜雨露的滋潤模樣?
“看什麼看?”凌露被她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一個勁兒的躲閃著她那雙X光一樣的大眼睛的注視。她俯下身去逗弄兩個小寶寶,笑著說,“小北,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楚喬是越長越像他爸爸,你瞧他這小眼神,咋看什麼都這麼冷酷呢?”
“去去去,少拿我兒子說事,說說你自己吧?昨天晚上去哪兒了?”莫小北將兩個寶寶推到了榕樹下的一套石頭桌椅前。天氣開始變暖和了,溫暖的夏天就要來臨了!透過榕樹繁盛的樹葉,陽光還是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個圓圓的亮斑。
凌露眼見躲不過,還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她去看凝雪,恰巧賈寧去墓園看她。賈寧見到凌露的時候先被嚇了一跳,然後又激動的哭了。他上前抱住了她,這一抱,就怎麼都不肯鬆手。今兒是好說歹說的讓他先回去了。估計這事還沒完。
小北托著下巴看著凌露,“這是好事兒啊。為什麼你臉上還一副愁眉不展的?”
“呵,好事?且別說我結過婚,有過孩子,就是現在我這見不得光的身份,我還怎麼可能和他回到從前?”
從前的他們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一起走過了青澀的青春期,他們無疑才是最了解彼此的,那時候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純淨的不摻雜一點兒雜質的。愛就是愛,沒有原因,沒有最愛,只有更愛。他一直在等著她。哪怕他誤以為她死了,他也不想再找別的女人,因為一顆心,滿滿的都是她的影子。
其實,凌露又何嘗不是?只不過她當初為了讓他死心,嫁了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那顆心,卻始終沒有停止的在為他跳動。
“那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們曾經弄丟了彼此,現在終於又找回來了。不珍惜對得起誰?”莫小北沖她笑了笑,用肩膀擠了擠她的肩膀,“我看那男人長得還不賴,別錯過了!”
“你怎麼看到的?”凌露心裡突突直跳,腦子一片凌亂,昨天他們在賓館裡那啥,她不會看見了吧?
“別問我知道了多少,我只能告訴你,該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
莫小北嘿嘿一陣邪笑,推著兩個寶貝就走了,凌露一個人望著她的背影心亂如麻。隨手揪下一朵兒嬌嫩的花兒,一片片的花瓣伴隨著她的猶豫紛紛而下,“見他?還是不再見?”
安芯蕊在等待一個時機,等著楚殤和莫小北都在的時候,那打照片正好出現在他家的信筒里,莫小北也在等,只不過她不急,照片一天未到,安芯蕊對她就出奇的熱情周到。她有時恍惚的想,如果這一切不是安芯蕊裝出來的,也許,她也能放下過去對她的偏見,看在楚殤的面子上,和她融洽的相處,但是,假象就是假象,在這個平靜無波的外表下,一場風雨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