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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累麼?累了不知道歇歇嗎?”楚殤的話聽起來像是責備,但是小北的心裡卻暖呼呼的。
“怎麼辦?腿都不能碰。碰一下都很疼。”她又哭又笑的表情逗壞了楚殤。他不顧她的大喊大叫,上去就抱了她往外走。“喂,我都說了。腿不能碰。哎呦疼死我了!”
汗珠子更加大顆的往下滾。
到了被蠟燭照映的呈現出一片橘黃色的昏暗的小木屋裡。他將她平放在床上,坐在床邊上用力去捏她的大腿。
莫小北抱著楚殤的腰,頭鑽進了他的懷裡,悶著聲音大叫,“你輕點。輕點呀。”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叫的累了,還是沒有那麼疼了,她閉了嘴,屋子裡才消停了。他又拿來了濕毛巾為她擦乾了臉上的汗水。臉上涼颼颼的觸感,使她勉強睜開了眼睛。躺在床上才覺得,身體真的需要休息了。好睏好累。她自己也奇怪。照理說,這種強度的練習雖然很久沒有過了,但是她的身體也不至於慫到這個地步啊?果然是吃張媽的飯吃多了,肚子裡有了油水,愛睏了嗎?
“噝——”她吸了吸即將流出的口水。
睜開眼發現桌子上擺著飯菜,肚子裡的饞蟲甦醒了。暫時擠走了困意,悠悠的坐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做的飯?”她慢慢的從床上走過去,坐到桌子邊上看這一桌子的美食,再累也不覺得累了。現在讓她吃窩頭就鹹菜,她也感覺香吧?
將一碗飯放到了她的面前,楚殤無奈的搖搖頭,臉上的笑容很疼惜,很溫柔,“就說你傻了吧?我剛才回來做飯的時候你正練得起勁。我還和你說,讓你練一會兒就回來吃飯。你沒聽見嗎?你可是還點頭來著?”
“是嗎?可能是聽見了。又忘了。哎呀。不知道了,我吃了先?餓了。”小北是真的餓了,吃相有點難看。一旁的楚殤端坐在一邊笑容滿面的看著她吃,她吃的越多,他越開心。那種感覺,就好像普通家庭里的小媳婦,看到自己的丈夫回來,將自己做的飯吃個精光,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心裡就開心。
“吃飽了嗎?”他皺眉,她還真的一點都不給他剩呢!
摸了摸自己滾圓的肚皮,滿意的點了點頭,“楚楚,以後別讓張媽做飯了,你的手藝很對我的胃口。”
“嗯。你也很對我的胃口!”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抱起還意猶未盡摸著肚皮的女人就走到了床邊。
“靠,你想擠爆我的肚子?”她被他沉重的身軀壓在身下,想要用力推開他,練了一天的飛刀,手臂也沒了力氣,一使勁手臂上的肌肉就抽抽。“滾蛋!姑奶奶的肚子要爆炸了!”手使不上力氣,只好用喊得,男人被喊得嫌煩了,自然會起來的。
身上一輕,他果然支起了身子低頭看她。
“知道自己吃多了也不好消化,為什麼吃那麼多?我那是準備了咱們兩個人的飯,你都吃了我吃什麼?不如,我吃你吧?”說完就低頭在她的胸前猛咬一口。
“哦。你個禽獸!咬疼我啦!不就吃了你頓飯麼?你至於這么小氣麼?你還咬?再咬我還嘴了!”
“額,臭丫頭,敢咬我臉!看我今兒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呵,沒洗澡呢!別這麼噁心行嗎?”一番撕咬過後,她手腳並用的推著身下的男人,身上的肌肉和剛剛被他咬的齒痕,都被什麼美妙的感覺所麻痹了,一點都不感覺疼。
他嗚咽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我喜歡。”
蠟燭燃燒殆盡,火苗嗤一聲,淹沒在融化的蠟油里。屋子頓時黑的徹底。視線的突然變暗,讓她的眼前更加黢黑。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這個男人帶給她的感覺。她閉上了眼睛,一會兒感到渾身燥熱,一會兒感覺身心舒慡,一會兒又到了雲端。被他整的整個人都深陷了。
她的雙手緊緊的摳著他的後背。口中嗯嚶一聲,他才從下面躥了上來,來親吻她的耳垂,撫摸她嬌嫩的身軀。
以前,她經常會斜眯著他的下面,嘟囔一句“種馬!”
作為男人,他並不生氣,反而拿它當成是小女人對他的稱讚。既然是種馬來襲,當然要讓她做好準備。
“我要開始了?”呼呼喘著粗氣,熱親的磨蹭著,等著她的允許。
她還是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卷翹著,一顫一顫的,手臂摟上他的脖頸,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這邊身體和心靈正緊緊的相連在一起,野山上,木屋裡,沒有人跡的世外桃源里,上演著不必擔心被誰打擾的濃情。那邊楚殤的家裡,安芯蕊正坐立不安。兒子兩天沒回來了。在大門口處再一次失望而歸。
程程乖巧的拉了安芯蕊坐下,端了一杯熱咖啡過來,大酒窩隨著她嘴角上翹而擺在了臉頰上,安芯蕊看見了她溫婉的笑臉,心裡才舒服了一點兒,她將咖啡遞到安芯蕊的手心裡,繞到了她的身後給她按摩,“乾媽呀。我看您也別著急了,楚殤他肯定是和他那小女朋友在一起呢,我看呀,他們倆挺般配的呀,您怎麼就不同意呢?”
多聰明的女人,她深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她需要搞清楚安芯蕊到底為什麼不同意楚殤和那個莫小北在一起。她感覺手底下,安芯蕊的身子越發僵硬了,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比剛才更加輕柔的趴在她的耳邊問,“乾媽,您是不是覺得這個莫小北太輕浮了?太狂妄了?唉,現在的女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嗎?”
“哼,怎麼會都是那樣的,你不就穩穩噹噹的?現在像你這樣的姑娘真是少了!唉,要是你能當我的兒媳婦就好了!小殤和那莫家的丫頭,唉……作孽呀!”
程程豎著耳朵等著聽她下面的話,結果她就此打住了,站了起來,說自己累了,就回房去了。她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想了好久,還是想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不同意他倆在一起?不過,她不急,她相信過不了幾天這個乾媽就會受不了心裡承載的東西,一股腦的說出來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著,半個月已經匆匆而過,通過不間斷的鍛鍊,和堅韌不拔的意志,莫小北握著飛刀的手,終於有了一些感覺。當然,她每天除了練習走刀之外,還要練習很多東西,比如,腕力,臂力,還有適應黑夜的能力,現在他們晚上已經不用開燈了,不是通過白天對事物的記憶能力,而是真正的鍛鍊眼睛夜視的本領,看的到最好,看不到就要通過耳朵、鼻子等感覺器官彌補眼睛的黑夜裡的弱點。
現在莫小北知道了,為何楚殤在黑夜裡看東西如同白晝,為何他來之前會提前準備好了巨蟒害怕的藥水。原來都是他的經驗之舉。人本身有很多潛能,是要靠自己挖掘去培養去歷練的。就像人類的大腦,越用就會越靈活,一旦某一天,犯了懶,不想動腦子了,那麼大腦會很快就變得遲鈍。
與剛進來的時候不同,她現在幾乎捨不得走了。這座土山,這個木屋,這個練習用的樹林裡,記載了他們許多的歡樂。到了一個月的最後這幾天,她已經能輕鬆飛中頭頂飛過的野山雞,糙叢里蹦蹦跳跳的小野兔,運氣好的話也能將一隻蝴蝶釘在樹幹上。基本的要領已經掌握了,至於她的速度、反應能力、精準度,以及楚殤所謂的用感覺來感受目標的境界還不能很好的掌握,還是要回去好好練習的。這個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得好的。莫小北練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大大出乎了楚殤的意料之外了。
將近一個月了,楚殤還是沒有再出現,安芯蕊這次真的安奈不住了。帶上了程程,兩人直奔莫小北的家。莫桑見了安芯蕊,簡直比見了鬼還驚恐。
“你?你又來我們家做什麼?”莫桑剛從部隊參觀完軍事演習回來,就被警衛員告知屋裡有人等他。他也沒多想,以為是老戰友什麼的過來找他喝喝茶、下下棋。他笑著往屋裡走,邊走邊猜,會是誰呢?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會是這個女人!
“出去!我家不歡迎你!”莫桑頓時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嚴肅、凌厲,成了他臉上的主色調。
“你不想知道當初我和亞靈說了什麼嗎?她聽到了什麼,所以後來才鬱鬱寡歡,直到後來生了一場大病?”莫桑不歡迎她,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但是她今天又不得不來。不好的往事,誰也不願意重提,如果可以,她比誰都想將那段往事永遠的藏在心裡。
莫桑的老臉一聽到亞靈的名字,頓時哀戚了,他深愛的妻子,他怎麼會不想知道她當初生病的原因?他抬頭疑惑的看著安芯蕊,仿佛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陰謀。她這一次的出現又意味著什麼呢?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安芯蕊看了看程程,又看了看他身後跟著的警衛員,然後低垂著眼睛,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這事兒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還是不要讓別人聽了去好。
程程娟秀的臉變了顏色,她沒想到一向什麼都不避諱她的乾媽也會間接的讓她迴避。雙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交疊的平放在腿上。
“跟我來。”莫桑抬腿走了。他倒想聽聽,這個女人要和自己說什麼!安芯蕊囑咐程程哪都不去,坐在那裡等她。她乖巧的點點頭。她看得出安芯蕊眼中深沉的情緒。看著他們進了客廳拐彎處挨著的那間書房,門緊跟著就關上了,她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瞥了瞥還站在那裡杵著的警衛員,程程靈機一動,又甜甜的笑了,她的笑容,讓年輕的警衛員有些不好意思多看,看多了臉容易紅,“這位兵哥哥去忙吧?我就坐這裡等著就行了。”
“哦,呵呵,好。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口。”一句兵哥哥叫的他心都麻了,聲音甜的他都想逃,正好她讓他出去,他再不走怕都走不動了。
看著他落荒般走出去的背影,程程扭過頭,盯著緊閉的書房的門,無聲的笑了。
書房裡的莫桑驀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瞪著眼睛指著安芯蕊,“你說什麼?”
“我說,我和你有個兒子,就是楚殤。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楚殤吧?他好像正和你家小女兒在談戀愛。”
莫桑的心噔噔噔的感覺好像是在嗓子眼兒那塊兒跳動,他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仔細看安芯蕊的表情,她也正與他對視著。眼神毫無退縮的樣子。
良久,莫桑才爆笑出聲,他指著她笑個不停,“你這個女人,就算不同意楚殤和小北的事情,也用不著編出這樣的謊話來吧?你覺得誰會相信?實話告訴你,我也不同意他們的事情,就憑楚殤有你這麼一個惡毒的媽媽,我也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