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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忍不住去撫摸他身體的輪廓。硬邦邦的肌肉,華潤的肌膚,他肌膚的每一寸帶給她的感覺她都想好好的記在心裡。
驀地,他的身體貼了上來,借著酒氣,他不聽她讓他停止的號令,覆上了霸道的熱吻。她推搡,她低吼,他瞪著猩紅的眼睛完全置之不理,他吻他想吻的人,怎麼也停不了。
洗過澡,他們光溜溜的在那張潔白的床上滾來滾去。他因吸菸過度而變得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呢喃。
“我想要,我會輕輕的。不會傷到寶寶。”
小北臉紅了。被他撫摸的渾身都幾乎著了火,她某處早就做好了準備,身體在輕輕的顫抖,她費力的忍住口中呼之欲出的呢喃之聲,心亂如麻。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早上才下定決心徹底和他斷了來往,為什麼才一天不到,他們就又滾在了一起?
“你起來,你忘了?你是我,哥哥。我們不可以。”
他聽到她說哥哥這個詞兒,心口一滯,雙臂撐起了身子,凌厲的看著她粉紅的俏臉。
“那又如何?”
她覺得她越發不懂他了,下午的時候,她以為他放下了,和她一樣,儘管心裡想,儘管捨不得,但是,理智還在,道德還在。但是現在看來,他又變卦了,一句那又如何,說的這樣滿不在乎,她的心顫了顫,眉頭蹙在一起,“你是我哥哥,所以我們不能幹這個。”
“呵呵,如果我偏要呢?”微弱的小夜燈,照在他俊朗的臉上,邪魅與冷酷同生。卻令小北抓著床單的手更緊了。
看著她緊張的小模樣兒,楚殤心疼了,盯了她許久,他突然頭一歪躺在了她身邊。將她的身子裹了裹,整個兒摟在懷裡。輕輕的說,“睡吧。”
他放棄了?不做了?她心裡放鬆的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傷心、失望?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閉上了眼睛,隔絕了世間所有的紛雜,她這一天好累好累。聞著他淡淡的體香,很快就睡著了。
“睡吧,我不會放棄的,我要我們在一起。”語氣很輕很輕,輕的飄渺。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夠聽得到,她閉著的雙眼睫毛顫動,好像極不安穩。大手輕柔的拍打她的後背,過了一會兒,她才睡的沉了。
儘管我們多麼想時間能夠慢一點再慢一點,黎明還是按時到來,太陽還是照常升起。他整整看著她的臉一整夜。她每一次不安穩的皺在一起的表情,都讓他跟著心裡難過。
眼瞼感覺到了光線照了進來,眼珠兒轉了轉,這才睜開眼睛,一睜眼馬上就看到了楚殤正看著她的俊臉。
“醒了?”他輕輕地啄了一下她的額頭,送給她一個早安吻。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突然怔住,本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早晨,有他的吻,他的擁抱,但是昨天的事情突然湧進了她甦醒了的大腦中,窒息的感覺馬上就來到了。她將滑落至腰間的薄被拉到了脖子底下,慢悠悠的轉動著眼睛看他。
“幫我拿一下衣服唄?”
“矯情!你身體的哪個部位我沒有見過?蓋這麼嚴實做什麼?”
“起開!”
她拂開他覆在她胸前的大手,憤憤的起身。光不哧溜的從衣架上拿了衣服穿上。他熾熱的眼神,讓她的後背火燒一般。穿了衣服頭也不回的就往下走。
“等等。”
腳步停住了,人卻沒有轉身,她怕她一轉身,就會捨不得離開。
“秋痕和二流子在樓下等你,我幫你整理了一些用品和衣物,放在了車上。一會兒他們會幫你搬到宿舍里去。”
“哦。”走了,這就真的走了。連衣服和物品都為她準備好了,挺好,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她想笑,但是嘴角扯了半天,還是扯不上去。
擰開門,她邁步往下走,不知是不是幻覺,她聽見後面有一聲輕微的嘆息。腳下頓時軟了,渾身無力的下了樓梯。
清晨的天空,高慡遼遠,她出門後抬頭望了望天,然後視線就落在了停在門口等她的車上。二流子拉開了後邊的門,恭敬的喊,“嫂子,上車。”
莫小北身體一僵,無奈的笑了,嫂子?呵?她如今可擔待不起。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上了車。站在窗邊的楚殤目送她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頭頂著窗棱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再次充滿了凌厲。這個小女人,是他的,無論什麼原因,誰也搶不走!
這次日本之行,不知要去多久,瑞安這次盜取了大量的文物去了日本,淵本四郎定會大大的獎賞並且重用他。這是國之恥,作為z國人,他定要奪回文物,並且,他和淵本四郎的帳,也是時候好好的算一算了。當初他的父親,為了護住珍貴的文物,就是被淵本四郎的人追殺致死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胖丫兒穿著睡裙,站在一邊疑惑的看著秋痕和二流子拿進來兩個行李箱,然後就轉身走了。莫小北扳過她的臉,“是個男人你就能看上半天!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
“我不懂啊,昨天看你男人接走了你,以為你們吵架了又和好了,怎麼今兒就真的搬來了?難道回去以後又吵起來了?”胖丫兒追著莫小北收拾東西的身影,在她的身後問東問西。看小北這表情就知道有事兒,有大事!她還從沒有見過她露出這種表情,悲戚戚的。
諾言還真是搬走了,床板上,衣櫃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了,看來是打算和蕭蕭一直同居下去了。這倒好,方便了莫小北,這下子和胖丫兒住在一間宿舍里,也不顯得太孤單。一整理箱子她才發現,楚殤為她準備的特別齊全,內衣褲,襪子,鞋子,衣服,洗漱用品,連護膚品都有。
眼裡有些酸澀,她一樣一樣將東西放到該放的位置,小心臟堵得慌。她開始想他了。她磨磨牙,恨恨的罵自己不爭氣。還沒有什麼事情,是她決定了又想要悔改的,更何況,這個事情根本沒有她悔改的餘地。
“哎呀,你說話呀!你和表哥到底怎麼了?”胖丫兒習慣了跟楚殤喊表哥,就像現在她已經不胖了,莫小北還是習慣和她叫胖丫兒一樣。
一聽到表哥這個詞兒,她噌的轉過身,胖丫兒驚得往後退了一步。剛剛還背對著她的人兒,怎麼眨眼的功夫就轉過來了,她甚至都沒看清她旋轉的動作,這是得多快的速度?駭人啊!
“干、幹什麼你?你去照照鏡子,你的表情好嚇人的!好像想把我吃掉!”胖丫兒捂著心口,扭曲著表情,頻頻後退。
“吃你?也不怕噎死我?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在我們面前提起楚殤一個字兒!”莫小北上前,捏住胖丫兒兩側的臉頰氣哼哼的抖來抖去。
“我覺得表哥對你挺好的,肯定是你這狗脾氣兒,惹的表哥實在氣急了,才和你發火的。過幾天就好了,啊?”胖丫兒真可謂不畏懼強權說真理兒的人,臉頰才剛被鬆開,就可憐巴巴的揉著自己的臉,為楚殤打抱不平。
“表哥?他是我親哥!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和我親哥瞎搞了一年。我們還扯了結婚證。現在我肚子裡懷了我哥哥的寶寶!狗血吧?”莫小北情緒爆發了,這種事情,和誰去說?目前,唯一可以讓她說出來分擔她心裡苦悶的,就只有胖丫兒了。她頹然的坐在單人床上喘著氣。眼神兒毫無焦距的盯著地面。
方舒秋眼睛瞪的堪比銅鈴,她死死盯著莫小北,想要從她的身上看出一些端倪,這事兒,可能麼?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壓了下來,壓的人心情沉重,呼吸緊蹙。“不會吧?是真的?”胖丫兒張大了嘴巴,她盯了莫小北好一會兒,看她揪在一起的眉心,和悲傷的神情,終於相信了她的話。這種悲傷到絕望的表情,不是裝能夠裝的出來的。
不過呢,莫小北又是點兒背的人當中的點兒背的。
意外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相戀了,這也不打緊,要是兩人剛剛互生情愫也還好。還來得及收回付出不多的情感。但是現在,不但兩人情深意切,滾過床單,扯了證件,還好巧不巧的有了小毛毛。胖丫兒嘖嘖直叫,要是換了她,早就氣的跳河去了。她以為她懷孕做人流就夠了倒霉的了,比起小北來,她那叫個啥?
聽了莫小北的陳述,胖丫兒遲疑了一會兒,握著她的手說,“咳,小北,這事兒是夠讓人心煩的,但是,我覺得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當務之急,先去把孩子流掉。再耽誤下去,怕是就要引產了吧?我從視頻上看過引產的過程,太痛苦了。孕婦疼的滿地爬。我不能看你受那個罪!”
眨巴了眨巴眼睛,眼珠兒轉了一圈,緊抿著的櫻唇緩緩張開,她動作很慢,像是慢鏡頭回放,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為自己要說的話,積蓄能量。說出來的話,震懾了胖丫兒,她不敢相信的揉揉自己的耳朵,緊鎖著眉頭,大聲反問,“你說什麼?你要生下這個孩子?”
莫小北點頭。胖丫兒激動了,猛烈的搖喚她的肩膀,“你瘋了嗎?你們是近親,你知道近親對胎兒可能會有影響嗎?要是萬一生一個傻子、殘廢出來,你既對不起孩子,又對不起你自己!”
“呼——”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莫小北朝胖丫兒伸手,“你的流產單據拿過來。”
“幹什麼?”
“拿過來!”
從胖丫兒手裡接過那張寫著她名字的流產繳費單,她嘴角扯起一抹無奈的笑,“正好,寫的是我的名字,我會告訴楚殤,孩子我已經拿掉了。然後就找個地方去把孩子偷偷的生下來。就算他不健康,我也會悉心的照顧他一輩子。”
“不行!我不能讓這所有的一切都由你一個人承擔!你以為你的心能有多強大啊?別逞強了!單子給我,我撕了它!你趕緊跟我去醫院做人流!”胖丫兒這才知道她要單據的目的,原來是想讓楚殤徹底死心,這個傻丫頭,傻瘋了吧?明明知道近親是不能生孩子的,她偏偏和科學對著來!
得,論搶東西,胖丫兒遠遠不是莫小北的個兒,她鐵了心要的東西,怎麼會讓她搶走?
“胖丫兒,是姐妹兒就給我保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什麼就這麼定了?你學不上了?你打算躲哪兒去?”方舒秋急的直跺腳,莫小北有事兒,和她自己有事兒也差不了哪兒去。她甚至比她那個當事人都著急。
“這就你別管了!走,咱倆吃飯去。自從肚子裡有了小毛毛之後,越來越容易餓了。”
本來胖丫兒還有很多話梗在喉嚨里沒有說出來,就被莫小北推著拉著出了宿舍。學校里最寬的那條路上,停著一輛軍用卡車。卡車周圍威武的站著手持05式5。8毫米輕型微聲衝鋒鎗的戰士。莫小北挑眉,看這架勢,是特種部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