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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小北假裝鎮定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想要游上岸，身體卻落入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你快放開！趁著這會兒沒人咱們趕緊上去！沒事兒就會發瘋，這裡人來人往的，你也不覺得丟臉麼？”
“呵，你終於知道丟臉了嗎？那你一個人在這裡洗澡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丟臉了？”
身後男人的聲音又降了幾個分貝。小北身子僵硬了一陣兒，怪不得呢！她終於知道他發瘋的原因了，就是因為她在這裡洗澡！她清了清嗓子，放柔了聲線，在心裡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此時對付楚殤就要軟，千萬不能梗著脖子硬來，不然他什麼事情都是辦的出來的。
“呵呵，”轉過身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明媚的諂媚的笑容。他看著是什麼心情她不知道，她自己的心裡都要被自己噁心死了。手指輕輕的在他的胸前打圈兒，微垂著頭，嘟起了小嘴兒，眼睛眨巴眨巴的衝著他放電，聲音甜的膩死人，“楚楚，人家來的早，那時候這裡沒人呀！現在可不行了，正是族人從山上回來的時候呢！咱們瞅著暫時沒人的時候趕緊上去穿衣服吧？嗯？好不好啦？”
楚殤與她面對面，低頭看她戲劇性極濃的小臉兒覺得有趣兒，摟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上去行。你要接受懲罰。”
“懲罰什麼呢？”不知怎麼地，她總覺得他的懲罰大都是讓她感覺頻臨崩潰的。就像現在，兩個赤裸裸的人，在潭水中相擁著，這畫面如果詩人看了會覺得唯美，畫家看了會覺得有意境。但是這裡沒有詩人，更沒有畫家，有的只是思想淳樸的族人。不知他們看了會是什麼感覺呢？
會拿他們當成傷風敗俗的狗男女嗎？不會把他們綁在木樁子上，底下擺滿柴火燒了他們吧？
哦哦，想想就覺得挺嚇人。
本以為男人會這麼放了她，沒想到他突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托著她腦袋的手有力的箍著她，不讓她後退。舌頭被他擷取了去，怎麼糾纏怎麼吸允，完全聽從他的擺布。水下面的世界，更加精彩。
在浴室的大浴缸里做過，雖然也是在水中，但是浴缸是有輪廓的，有身體可以支撐的地方。可是這深潭，四周圍除了水就是水，他要一邊擺動著雙腿不讓他倆沉下去，又要摟緊她的身體，緊緊貼合著她。這得多有難度？
沉沉浮浮之間，小北臉兒紅了。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你快點兒，別被人看見，羞死了！”
“快？你喜歡我快？”在這遼闊的水面上，他呼吸盡情的粗重。眼裡不明的笑意，嘴角上翹的弧度說明他心情很愉快。背對著小北的另一邊，他看到了從這裡經過的阿山。他承認他邪惡了。見阿山停住腳步朝著這邊看過來，他摟緊小北的背後，身子往下沉了沉，他的女人，不能讓別人看了去。同時，他才下了決定在水裡要了她，索唇，干大戲，一氣呵成。
小北並不知道這男人的心思，只是一味的覺得他獸性大發的時候，從來都不挑選場合和時間。她的小心臟跟著他的節奏有力的跳動著。渾身癱軟在他的懷裡，由著他折騰。感覺到觸電的麻蘇感的同時，希望他快一點兒，以免被別人看見了。
遠處的阿山看著水中白皙的一對兒人，心裡像堵了鉛。他知道他不該看，雖然他們的身體都浸在水中，雖然看不清楚他們此時的表情，但是，他們摟在一起，起起伏伏的動作，看上去既和諧又曖昧。他雖然沒有過女人，但是他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嘭——
手中打獵的工具掉了，同時碎了的，還有他的心。心碎的徹底，碎的完全，任憑他怎麼用力的撿，都撿不上來。手中一松，為她抓的野兔跑了。他慌張的收回視線，急匆匆的撿起掉落的工具也跑了。
水裡的鴛鴦折騰夠了，上了岸穿好衣服，小北東瞅瞅西看看，還好沒有人！楚殤看著她焦慮的小模樣兒笑得更開心了。
“我想，我們得走了。”
“嗯？你的毒都好了嗎？”
這麼快麼？本來還以為需要在這裡多呆幾天的。突然覺得，這裡這種最平凡，最原始的生活，也挺好。
她的臉上接連變換了好幾種表情，有意外，有錯愕，有不舍，有懷念，最後才恢復常態。
楚殤摟過她柔軟的腰肢，往回走。他想說，剛才那激情四射的一幕，被她的愛慕者給看了滿眼，不知道她會怎樣？
不知是不是受了即將離開的影響，或者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激情當中抽回思想。這次楚殤摟著她往他們住的地方走去，她沒有反抗。進了院子，就看見阿山丟了魂似地坐在院子裡，目光呆滯的劈柴。見他們摟抱著回來，看他們一樣的衣服，一樣的完美，他的心裡瞭然了，他們才是一對兒，以前是他妄想了。
和他一樣失魂落魄的還有阿美。那麼愛笑的阿美此時笑不出來了，眼睛裡有亮晶晶的東西在打轉。
“阿山，阿美，我們要走了。謝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小北看著這哥倆這憂傷的表情，主動開口說。他們兄妹對他倆的感情昭然若揭，不是他們不懂，只是他們更加的明白，要想讓人徹底死心，還是開誠布公的說最好，所以她才任由楚殤摟著，就是為了在最後走的時候，不給他們留下一丁點兒念想。不要害怕暫時的傷害，總比永久性的挫傷好的多吧？
楚殤寵溺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輕吻，自始至終，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小北的臉。
看著楚殤的柔情，阿山低下了頭，他有什麼資本去和他爭呢？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住在哪裡？我捨不得你們。以後我要是出去能不能去找你們？”阿美攥著小北的手，一臉悲戚。
他們的身後，不遠處站著的阿山和阿美的阿媽走了上來。
她拉過女兒的手，笑笑說，“女兒，你們能相識，就是緣分，雖然緣分短淺，但這就是天意，祝福這一對兒佳人吧？不要再想其他的。”她拍了拍女兒的手。眼裡全是鼓勵和疼惜。女兒和兒子第一次情竇初開，就遇上這樣的感情打擊，他作為媽媽，是心疼的，但是心疼他們，就更加不能縱容他們這錯的感情再繼續投入。
“走吧？”
“好。”
既然事情說了，再留下來也沒意思了。兩人手牽手就要往外走。
“唉，等等，你們再多呆幾天好嗎？怎麼說走就走？”阿美性子急，跑到他們身前擋住門口，希望他們能多住上幾天。
“阿美，我們出來的夠久了，我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再說，關心我們的人見不到我們，會非常的擔心，既然楚殤的病好了，我們真的就得回去了。”小北上前去抱了抱阿美，又轉身看了眼站起來沒說話，默默的看著她的阿山。
“阿山，我會永遠記住你的。謝謝你，謝謝你們。”
阿山眼裡的光閃了閃，依舊沒有說話，直到他們走出了老遠，他才放下了手中劈柴用的工具，說了一句，“阿媽，我去送送他們。”
“我也去！”阿美緊跟著阿山的身影追了出去。
他們的阿媽看著兄妹倆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輕聲嘆息。
“等等我們！”
身後的喊聲讓楚殤皺了眉，怎麼又跟上來了？
小北則回過頭笑嘻嘻的看他們，“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來送你們，我們族人有一條通外面的密道。比翻過山去能節省不少時間，安全性也比較高。”
互相對視了一眼，那敢情好極了。跟著阿山走，兜兜轉轉的，走到了一處堆滿了樹枝的地方，阿山幾下子就把樹枝搬到了一邊，露出了一個洞口，只不過這洞口堵著一個圓形的石頭。阿山從一棵樹的地下挖出了一根金屬的棍子。
呵，槓桿原理，族人也是有智慧的嘛！將棍子的一頭兒伸進圓石的一角兒，用力一竅，石頭離開了洞口，卡在洞邊上。
“走吧？”
阿山點起了火把，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後跟著阿美。楚殤牽著小北的手走在他們身後。
翻這座山，就是他們馬不停蹄的走，也得一天一夜的時間，因為山又高又陡，山體濕滑。更何況還不知道會不會遇上什麼猛獸意外什麼的。但是走阿山他們的密道，只用了兩個多小時。
洞的出口是一片蔓藤，用力一撩，外面的陽光就照了進來，在洞中走的久了，再見到陽光覺得刺眼，適應了一陣子，才覺得眼睛不疼了。邁出了洞穴。
再往前走上個把小時，就能看到公路了，到了公路上就不愁搭不上車了！
楚殤和小北顯然很亢奮，終於從深山裡出來了呢！但是阿山和阿美卻沉默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時間，但是感情這個東西，不是靠時間長短就能控制用情多深的，就有那麼一部分人，一眼，就愛上了一輩子。
老實的阿山，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開口了。眼看就真的分別了，今後，永無見面之期。他好想為了自己的真心，爭取一次。
“我們，比試一下好嗎？”
楚殤側目看他，小北和阿美也扭過去看他。他黝黑的臉上滿是堅定的信念，那眼神，透著一股子認真。在部落里呆的這幾天，對部落里的習俗大抵知道了一些。他們都明白阿山的意思，他要和楚殤比試，看看誰更有力量，更有能力，只有強大的人，才有選擇愛人的權利。
阿美緊張的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楚殤，其實，潛意識裡，她是希望哥哥能夠贏的，那樣按照習俗，小北就會跟了哥哥，那麼，自己和楚殤，是不是就有可能了？臉紅的發燙，她也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羞。
小北笑了，感情拿她當了母獅子了？兩頭雄性的獅子要掐架了，為了她。可惜，她一點兒驕傲的感覺都沒有。阿山和阿美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僅此而已。楚殤落崖的時候，她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心了。雖然她不習慣把愛說出來，但是，她的心裡，再也無法裝下別的男人。對阿山，只有感激。
他們族人的習慣，她沒權利指責，那是一個部落積攢下來的文明。可是對於她來說，卻相當於零，別說楚殤不會輸給阿山什麼，就是他真的輸了，她也不會選擇阿山。感情不是靠武力就能分清楚誰與誰是一對兒，靠的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這些，阿山他們，還不明白，兩情相悅才是幸福的起始。她正想著怎麼駁回這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試，楚殤卻在這時候說話了，“好，比什麼，你選。”
“咱不逗不行麼？”小北白眼兒直翻，文武雙全的楚爺這不是誠心要刺激人家單純的阿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