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小北呢?”楚殤紅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安芯蕊,她還從來沒見過兒子這副表情,縱使是他媽,也嚇得後退了幾步。“說話呀!我問你小北呢?!”
冰冷凌厲的聲音暴吼出聲,安芯蕊被程程扶住,嚇得抖了抖。
程程到是個膽兒大的,她一邊扶住了安芯蕊,一邊對楚殤說,“小北她走了,說讓你不要再找她。”
“屁話!”楚殤扔了手中的鮮花和蛋糕,鮮花散落了一地,滾落到程程的腳下,她抿抿嘴,目光暗了暗。
“快說,到底她去哪了?”楚殤像頭猛獸,張牙舞爪的恨不得將他們生吃了。
莫桑獨自沉浸在自己的傷感之中不說話,安芯蕊則是被楚殤嚇得說不出話,程程咬了咬下唇,突然抬起頭迎上他吃人般的目光毫不畏懼的說,“楚殤,莫小北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們不可能有將來!所以她才走。你自己看看這份鑑定結果,這是拿了你的頭髮和小北的父親的頭髮去做的鑑定!”
“嘭——”
不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而是程程的身體被楚殤一腳踹的飛了起來,撞到了木質的樓梯上,又掉在了木質地板上。她咧著嘴喊疼,卻愣是堅持著沒有暈過去。
見自己的愛女被兒子打了,安芯蕊急了,剛才身上抽離的力氣,又回來了,她上前去揪住了楚殤的衣領,用力的搖喚他,“楚殤,你瘋了嗎?這是事實!你們就是沒有未來的!”
“呵,我既然不是你和爸爸的孩子,你還叫我楚殤做什麼?我還姓楚嗎?你有權利管我嗎?爸爸對你多好,你自己心裡清楚,你還要去外面找男人?嗯?現在好了,知道管我了?我告訴你,別說我和小北是同父異母,就算是同父同母,我這輩子都非她不娶!”野獸一般的眼神兒,嚇得安芯蕊鬆了手。
楚殤摔門走了。
莫桑也摔門走了。
安芯蕊顫巍巍的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雖然事情已經說了,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感覺不踏實。心臟越跳越快。剛才還整潔溫馨的小屋,頓時變得不成樣子,滿地的七彩玫瑰,粘在蛋糕的鮮奶油上,淒楚動人。
站在對面公共汽車的站台後面的莫小北,親眼看著楚殤臉上掛著笑意,手中拎著鮮花和蛋糕回來,心揪揪的疼,乾涸的眼睛,漸漸模糊了。等到過了一會兒,看到他發了瘋般的跑了出來,她後背靠著站台,淚如雨下,哭的感覺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過往的人,有人詢問,有人送紙,她不說話,也不伸手。獨自哭泣,前所未有的孤獨感緊緊的籠罩著她。命運,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她小小年紀,怎麼承受的起?
直到楚殤疾跑的身影,在她的視線里消失不見,她才抹了抹眼淚,轉身離開。
她的心,在呼喚,在傾訴,不知他能不能感覺的到?
他對她所有的情,她會永遠的記住。這段刻骨銘心的愛,她會好好的保存。還有今天他為她準備的生日蛋糕,她看到了,那束花,也看到了,好美。一切,她都知道,一切,她都記得。她想過雙方的家長反對的種種原因,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去年的生日,他擄走她,今年的生日,她被迫離開他。一年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一年值得她用一生去回憶。
烈日下,楚殤跑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到她的影子。他頹廢的閉上眼睛,感覺眼前一片黑。黑的他發暈。她人走了,走的那麼令他措手不及,她是走了,卻同時帶走了她的心。沒有心的人,還能活嗎?他恨,恨他的媽媽,令他和小北處於這樣尷尬的關係當中,他也恨莫小北,明知道他沒了她就不能活,為什麼還走的那麼決絕?電話不通,人影兒也看不見,她的肚子裡還有寶寶,他真擔心她會做什麼傻事!
睜開眼睛,直視刺眼的陽光,雙眼被陽光刺的無論看哪裡都是一片光暈。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拿出電話來撥了一串數字,等待對方接聽,拿著手機的手,捏的越來越緊,終於那邊接通了電話。
“老大。”
“馬上跟蹤小北的去向。”
“嗯?好。”
掛了電話,肖哲撓了撓頭,想問老大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沒敢問,剛才他的聲音,陰冷的嚇人,仿佛這電話是來自地獄。
他一刻不敢含糊,拿出了自己的儀器就開始進行衛星定位。
賓館裡的胖丫兒正收拾好了東西要走,就響起了敲門聲。
一打開門,莫小北那張有些紅的俏臉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尤其是那雙眼睛,紅的像兔子眼。
“小北?你怎麼了?”
“是要回學校麼?一起走?”她進屋轉了一圈,幫著胖丫兒拎了些東西,拉著她就往外走。
“唉,現在走還太早了,我定的火車票是下午的。”
不理她說的是什麼,莫小北沉著臉,拉著她就走,出了門就叫了計程車,直接拉他們去B市。
胖丫拽了拽她的胳膊,小聲的沖她說,“我沒錢了,打車回學校很貴的。”
“我有。”
說完她就沒了別的話,倚在靠背上休息。胖丫兒給百里子墨發了簡訊,說她和小北先走了。又扭頭看了看緊緊閉著眼睛的莫小北,無聲的搖頭嘆息。
楚殤很快得到了肖哲的回音,莫小北已經上了高速,目標是移動的,看意思是去B市的方向。
莫小北本打算在車上小睡一會兒,但是一迷糊,夢裡就會出現楚殤的俊臉。哀戚的感覺緊隨著就來了。襲擊著她渾身每一個細胞。無奈的睜開眼睛,搖醒了身邊已經留了哈喇子的胖丫兒,“喂,你那裡有地方可以暫住嗎?”
她目前還真的沒有想好,究竟自己可以去哪裡,剛才去找胖丫兒之前,給藍海打了電話,讓他給她辦理退役,病退、傷退、殘退,怎麼都成。
藍海自然是不同意的,她吸了吸鼻子堅持說,“指導員,我很喜歡部隊的生活,只不過,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作為一個軍人,有什麼比當兵更讓你感到榮譽的事?”藍海雖然總拿她沒辦法,但是她的確是個難得的天才女兵。沒有將領不惜人才。
“指導員,我都明白,但是我還是個女人,我懷孕了。您也聽說過,世上最無私最偉大的愛就是母愛吧?我想要生下這個孩子,我父親不知道,當然您願意告訴他我也不攔著,結果就是,我還是要這個孩子。我爸爸要是被氣出心臟病了麻煩您多照顧著。”
藍海蒙了,他知道莫桑在找她,沒想到,她居然懷孕了?這事,首長的家事,他還是不管的好,他了解莫小北,她說會生下這個孩子,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改變她的想法。但是知情不報嗎?他又感覺做不來。
正為難,她突然聲音軟了,“指導員,我知道你疼我,幫幫我吧。”
“唉,好。”頭腦一熱,藍海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他就是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他深切的體會的到媽媽的辛苦。所以咬咬牙,決定這事兒幫她扛下了。
“謝謝你。”
“甭謝我,將來孩子生了,送進部隊上來。代替你,繼續為國家作戰。”
“好。”
方舒秋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拽回了她的思緒。“小北,要麼你先住我的宿舍,諾言搬出去和蕭蕭住了,從考試之前就我一個人住了。”
“好。”
胖丫兒看著她丟了魂兒的樣子,欲言又止,她知道車上不是說話的地兒,等回光剩她倆了,她再詢問究竟這幾天她出了什麼事。
司機師傅的車開的既快又穩,就是車上的氣氛壓抑了一些,後面兩個女孩兒都不說話。顯得路途更加遙遠了。他乾脆打開了收音機,聽著廣播節目,從一個城市切換到另一個城市,切實的感覺車子行駛的進程,心裡還有點兒勁頭。
在中途路過一個高速公路休息區的時候,胖丫兒說要去廁所,司機就拐了進去停好車。他自己也下車去附近溜達溜達,緩解一下長時間駕車的疲勞。
莫小北一個人坐在車上,瞪著眼睛胡思亂想,她想,孩子生下來要是因為近親的關係是個有殘疾的可怎麼辦?那麼將他生下來不是害了孩子嗎?畢竟近親生子孩子患病的概率比較高。她堅持要這個孩子,其實心裡也是擔心的。這個風險,完全要她自己承擔,心裡覺得有些吃力。
正想著,車門開了,她以為是胖丫兒撒完尿回來了,就沒有扭頭看。
“扔下我,就這麼走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再熟悉不過。莫小北像是被電到了,不可思議的扭頭看他。眼睛頓時模糊了,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她的,又能見到他感覺真好。吸了吸鼻子,眨巴眨巴眼睛,不讓眼裡的淚水流下來。
“別哭。我會心疼。”楚殤吻了吻她的眼角,吸乾了她眼睛裡的潮濕,摟過他,收緊他的雙臂,一顆淚珠兒滴落到她的肩膀。
“不讓我哭,那你怎麼還哭?”莫小北回摟著他,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子。
“傻瓜,你不能哭。你哭了孩子就會知道了。寶寶知道你哭了肯定要為你傷心的了。”楚殤扳起她的臉,重重的印下自己的唇。她扭頭挪開了,這個吻偏到了她的臉頰上。“怎麼了?”他的聲音有些傷心,有些滄桑,每說一句,都像巨石砸在她的心上。
“楚殤,咱們分手吧。以後,我再也不想見你。”莫小北抹了把眼淚,不去看楚殤那張臉,她怕她看了之後就會忍不住想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世俗的眼光,不管別人背後的指指點點,和他在一起。
他的身子一僵。霸道的扳起她的臉,讓她看他的眼睛,“你是真心的不想和我在一起麼?”
小北淚眼模糊,雖然看不真切,但是她用心就能看到他的臉有多麼悲痛欲絕。這種悲傷的氣氛,她太不適應了。心都難受的快要不跳了。她垂著眼瞼,重重的點點頭。
“你他媽放屁!我看你敢離開我一個試試?”男人在她的耳邊嘶吼,身體的重量壓了下來,直取她柔軟的唇。她的貝齒緊緊的閉著,這讓他感覺很窩火。
“小北。讓我吻你。快。”他的舌用力的拱著她緊閉的牙齒,那是他的領地呀,為什麼掠奪了他進入的權利?
“楚殤,你清醒一點兒,咱們是兄妹!這樣搞是亂倫!是可恥的!”莫小北用力去推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堅硬如鐵,又是心裡有氣兒的當口,更是力大如牛。
聽到了她說他們是兄妹,是亂倫。楚殤的眸子眯成了一條fèng。一隻手鉗制住她的下巴,死死的捏住,“誰叫你當初招惹我了?既然在一起了,你就別想從我身邊離開!”他用兇狠,掩飾了自己內心的脆弱,他離不開她,就算是兄妹他也管不了自己愛她的心。手上力道一加重,她的小嘴自然張開。他趁機占領了她的香唇,她的舌躲避著他的糾纏,他偏偏追的緊緊的,不糾纏在一起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