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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止潯上了三樓,一眼在電梯門口看見剛剛負氣跑開的小丫頭,正被那個徐望南拉著附耳低語。
止潯停下腳步,眯起了眼。
作為一個來應試的演員,在試鏡之前和節目組的編導交頭接耳,落在別人眼裡還不知要演化出什麼緋聞。
真是不長心眼!
為了她的聲譽,嗯,止潯決定破天荒地多管閒事一回,“……小怪獸。”
蘇白梨條件反射地回過頭,“嗯?”然後又懊惱,她都說了別叫小怪獸,名字明明已經告訴過他!
“小怪獸?”徐望南回味著這個稱呼。
蘇白梨沒空解釋,努力保持嚴肅:“止老師,徐望南替我把試鏡提前了,我真沒時間了。”
言外之意,您要有事兒另尋他人吧,本姑娘恕不奉陪。
止潯頷首,“你去吧。”反正,這倆人已經分開了,目標達成。
蘇白梨走了,再度留下止潯和徐望南相顧無言。
“潯哥,你是怎麼惹惱白梨的?”徐望南半開玩笑,“我認識她二十年,都沒見她生過幾次氣。”
止潯垂下眼睫,認識二十年?示威麼?“沒做什麼,她不過是試鏡之前情緒緊張。”
“緊張?白梨這會兒興奮都來不及,怎麼可能緊張……”
*
十來個楠戲的學生在候場。
蘇白梨坐在第一排,對著鐳射燈投在牆上的光斑生悶氣。
虧她對他印象極好,還拿自己的畫兒給他看,真是幻滅。
算了。這種偶像,留給凌琳她們去粉好了……她才不要喜歡冷漠又不講禮貌的人呢╯^╰
直到喇叭里通知“下一個,蘇白梨”,蘇白梨才恍然驚覺,坐在等候室這麼久,她居然連一個腦細胞都沒用來思考試鏡,全部用來想“怎麼就錯把止潯當好人”。
這很不蘇白梨。
她明明愛戲成痴的。
不過,這只是小規模試鏡。徐望南說了,台下就節目組的副導演和攝像組長,連她加起來不到五個人。
小場面,不足為懼……
這個念頭只持續到蘇白梨從幕布後走出來。
只能坐下五十來人的小會場,此刻座無虛席之餘連走道里都站滿了人。
說好的只有五人呢?逗誰吶!
蘇白梨正要向第一排的導演鞠躬,卻意外看見坐在絕對C位的男人。
那個才被她惦記,不,腹誹了整整一刻鐘的男人。
舞台在明,評審席在暗,即便如此,穿著暗紋白襯衣的止潯依舊醒目,慵懶地靠在椅背環肘坐著,濃眉之下眸光清亮,不帶情緒。
場下的人群,女生占了八成以上,蘇白梨掃了一眼,猜也能猜到都是沖誰來的。
“不用緊張,”坐在止潯旁邊的副導安慰說,“雖然,旁觀人群確實是多了一點。”
哪是一點?這都快趕上小規模公演了。副導心道,就算登台的小姑娘因為緊張而發揮失常,只要還算過得去,就錄用算了——誰讓這小姑娘“自帶流量”呢?
可這丫頭跟止潯究竟是什麼關係還不好說,畢竟她登台之後,止潯連眉都沒動一下……也許,大神來旁觀只是偶然?
副導演正盤算,場上的燈已經熄了。
唯一的屏幕上亮著字:吃醋。
選角的試戲主題隨機,目的自然是探底。
吃醋嗎?蘇白梨飛快地在記憶中搜索可以參照的對象,畢竟這種情緒對她本人來說太~陌生了。
終於,蘇白梨想起鄰家姐姐面對桃花泛濫的男票時態度……深呼吸,向著台下鞠躬:“可以了,開始吧。”
副導演低語了一句:“還挺自信。”根本沒指望止潯搭腔,誰知道,他居然淡淡地“嗯”了一聲。
追光打在蘇白梨一人身上,她低著頭捏著衣角,許久沒出聲,直到全場矚目,一片安靜,她才抬頭,眼底的淚花在強光下閃爍。
她看著面前的虛空,就像面前真的有人,淚花始終含而不落,眉頭緊攏,“她失戀沒人陪,你作為朋友當然要陪著啊,我怎麼會不理解?陪好了,飯燒多了我自己多吃點唄,這都不是事。你去吧,她等著呢!”
一開口就是連珠炮,可情緒又都被克制著,再從含淚的眼底和起伏的胸口一一泄露。
台上的少女儼然乍然變成了另一個人,潑辣又倔強地對“男友”發難。
“……”副導演就著光,看了眼蘇白梨剛剛填寫的簡歷,“參演過七部戲,來應徵素人不會太屈才嗎?”
“不會,”徐望南輕聲說,“能跟何婉同台,她開心都來不及呢。”
何婉?
止潯從舞台上光彩照人的少女身上挪開視線,看向角落的KT板,板子上一行活潑的字:《親愛的ta》節目組走進楠戲。
配圖是個烈焰紅唇的年輕女人。
不認識。
止潯挪開眼,正想給駱驍發個消息,問問K哥邀他上的那個節目叫什麼來著?
沒想到駱驍的信息早一步進來了:“臥槽,止潯你大爺,誰說本少爺要特麼包場燒烤店的了?!”
第八章
蘇白梨離開禮堂的時候,覺得眾人看她的眼神有點兒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