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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梨低頭忍笑,心想這還真不是他毒舌,也許在他眼裡真的就是紅顏白骨,沒什麼區別。
“話說那麼絕,結果呢?如今何婉相邀,還不就來了,我看呀所謂絕不拍人,也不過就是個噱頭。”阿葵哼了聲,忽然發現剛剛還小臉紅撲撲的蘇白梨不知何時白了小臉,低頭不語了。
“怎麼了,梨子,我說錯什麼了嗎?”
蘇白梨搖頭:“沒什麼,阿葵,你想好要選誰搭檔了嗎?”
“那幾個男人啊,”阿葵沉吟,“都不是我喜歡的菜。”
“……”環肥燕瘦,這幾個男人已經很齊全了吧。
“不過選哪個都比悶葫蘆白天鵝好,唉……”
蘇白梨不知說什麼好,因為她也不知道會跟誰搭檔,除了石嶼,好像其他人對她來說也沒差。
登機的時候,蘇白梨排在經濟艙隊伍最末,她不急不忙地最後登機,誰知走到位置的時候,剛好看見“白天鵝”拎著包起身,迎面與她擦身而過,往回走。
坐錯位置了嗎?蘇白梨一邊想著一邊落座,餘光看見有人走過來。
衣服的滾邊花紋很眼熟。
嗯?又是大魔頭!
蘇白梨眉耷拉著,欲言又止地看著止潯,心想您老人家今天水逆能不能別總跟我待一塊?她已經傾家蕩產,不能承受更多打擊了!
止潯仿佛完全沒察覺到她的腹誹,安然坐下,長腿彎了彎,調整著擺放的角度——顯然,這狹窄的座位讓他極不適應。
節目組也真是的,以大魔頭的知名度,說什麼也該給個頭等艙吧?就因為他是以明星的特聘顧問來,就不重視了嗎?
蘇白梨清清嗓子:“你收了婉婉的佣金,做她的攝影顧問,卻不跟著她的行程,怎麼對得起佣金呢?”
“顧問是用腦子,”止潯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太陽穴,“不需要親力親為。”
所以,他承認是為了婉婉而來的了。蘇白梨轉過眼,看向窗外燈火闌珊,故意忽略心底的不快。
片刻之後,空姐來問詢需要什麼飲料,蘇白梨毫不猶豫地說:“咖啡,謝謝。”
止潯看了她一眼,她卻拿手背掩口,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呵欠,顯然是個不熬夜的乖孩子,怕自己熬不住才想依靠咖啡硬撐。
“紅酒。”
蘇白梨一邊小口喝著自己的咖啡,一邊盯著透明杯子裡的紅色液體被大魔頭一點點抿入口中,然後喉結一動……
“你在看什麼?”止潯放下杯子。
“在看在飛機上喝酒的奇人。”蘇白梨覺得咖啡苦澀,不自覺地揪起眉毛,“我一直以為只有臭老爹會這麼幹。”
止潯:“……”又拿他跟她爹比。
“不得不說,你倆真有不少相似之處,”蘇白梨嘟囔著,“就連臭脾氣都一樣。”
止潯聽見了,但還是故意說:“聲音那么小,說給誰聽?”
“說給我自己聽,”蘇白梨向後靠在椅背,仰面看向漆黑的雲海,呢喃著,“咖啡這麼苦,喝了也不解困,為什麼有人喜歡喝?像我就喜歡甜的。”
“嗯,”止潯指腹沿著杯口輕輕摩挲,“……我也喜歡甜的。”
第十九章
節目組在南島的住宿安排在靠近海岸的一處私人酒店,一行人被車接駁到酒店時候已近午夜, 一個個都壓低了帽檐, 呵欠連天。
入住手續辦妥之後,各自拎著行李上樓, 睏乏得連多餘的交談也沒有。
電梯滿了, 止潯餘光看見小怪獸落在最後, 稍微放慢了步子, 電梯間裡有人招呼:“潯哥, 還能上個人呢。”
止潯搖搖頭, 扶著行李箱沒動。
阿葵從人群後探頭, 扯下口罩對還在外面的蘇白梨說:“白梨, 你那麼輕怕什麼,不會超重的?快上來。”
蘇白梨看了看左右,剩下的人里果然她最小隻,於是拖著行李箱就往電梯裡走,從止潯身邊擦過的時候, 她莫名的覺得臉頰上一涼, 下意識地側頭看他, 可大魔頭壓根沒在看她呀?
呃, 這是被欺負出心理陰影了嘛……
節目組人多,各自分散在不同的樓層, 等到了十六層, 電梯裡已經只剩下四個人——蘇白梨, 阿葵和助理, 還有“天鵝王子”。
阿葵摸著起雞皮疙瘩的手臂,目送莫僑背著行囊先出去,然後挽著蘇白梨的胳膊,故意放慢腳步走。
快到蘇白梨房間時,阿葵忽然頓住腳步,附耳問:“你是不是哪裡得罪了止潯?”
蘇白梨一個激靈,警惕地搖頭。
阿葵狐疑地說:“可剛你進電梯的時候,止潯看著你後腦勺的眼神,感覺像要把你拉出去槍斃三分鐘……”
蘇白梨:“……”
洗漱完畢之後的蘇白梨依然毫無睡意,在房間裡溜達了半天,只覺得越來越精神,而且接難耐,只好在小白裙外披了件罩衫,下樓去覓食。
然而悲劇的是,她點完甜點後才被告知:夜宵時間只收現金或者房間掛帳。
現金沒有,掛帳讓節目組結她又不好意思,正在躊躇要不厚著臉皮要求退貨吧……就看見身後一隻手將紙鈔壓在櫃面上,修長的手指筆直有力,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