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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趙秀便開口道：“魏警官，你們竟然讓片區出借了不對外開放的第二審訊室？就連我哥哥那會兒，都沒動用過這裡呢！看來要問我的案子還真是大案啊？”
“廢話！趙傳的案子是重案，直接就被押往監獄了，哪裡會在市區裡的警局逗留？”魏白皺著眉頭，“你把警局調查得這麼細緻，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
趙秀毫不掩飾地說道：“當然是劫獄啊，我哪能看著我哥哥去坐牢？要不是你們動作快，說不定我就得手了，那時候你們對我可沒半點防備，還特地通知我去探監呢！”
她有些感慨，“沒想到，那時的調查倒是先讓我自己用上了，而我哥哥，也再也用不上了。”
“你既然和你哥哥感情這麼深厚，那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魏白正色道，“你送去火葬場的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否認，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當時被火化的屍體不是趙傳。”
趙秀愣了半晌，顯然沒有想到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她慢慢低下頭，“誰說不是我哥哥？好好一具屍體，你們的人可是看著我領回來的，我火化的不是他，是誰？難道還有大活人願意替我哥哥進焚化爐嗎？”
“上個月，也就是11月14日，你領回趙傳遺體的當天晚上，你就從醫院看門人那裡買了一具無人認領的遺體。第二天，你又去火葬場火化了一具遺體。你能證明被火化的那個，就是趙傳？”
“你們既然調查到了這個，又何必再來問我？”趙秀淡定地抬起頭，“我們祖上一直習慣土葬，不喜歡火化，所以我就瞞天過海，留下了我哥哥的遺體，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再偷偷運出城外埋葬。有什麼不可以嗎？”
☆、265 愚蠢的騙子
“埋在城外？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前幾日公安廳希望對趙傳的遺體進行複查時，你卻拒不配合？”不需乾昭昭提醒，魏白也能聽出這女人在撒謊。 Ｘ
趙秀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可沒有拒不配合，我只是依據常理告訴他們我哥哥已經被火化了而已。魏警官，我買屍體偷梁換柱這又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難道別人一問，我就要主動全說出來嗎？”
“那好！”魏白合上做筆錄的本子，“現在你偷換遺體的事情已經被發現，那你總可以交出趙傳的遺體了吧？”
趙秀疑惑地說道：“魏警官你說的可真奇怪。我哥哥的屍體可是你們交給我的，該檢查的不是早就都檢查過了嗎？要是有問題，你們會交還給我？怎麼如今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你們才又找我要屍體？我哥哥就算沒火化，現在恐怕也早就不知腐爛成什麼樣子了，你們又能查到什麼？”
“別裝傻！”魏白一拍桌子，“你根本就不可能將趙傳埋在城外，2個小時的時間根本就不足以讓你將他的遺體運出城外，埋葬後再返回！11月15日晚上，你根本就沒有出過城！”
“魏警官你未免有太武斷了吧？”趙秀沒有絲毫慌亂，只是冷冷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在火化屍體的當天晚上就出城？一個多月的時間難道不夠我將哥哥埋葬？”
“因為你家附近的監控只在那天晚上斷電了2個小時！其他時間所有的監控錄像，我們都調查過了，你難道還會隱身不成？”魏白有些火大，這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別人就都不知道嗎？！
“監控？”趙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便低聲咒罵起來，“那個混蛋！我還當他有什麼通天的本領！原來僅僅是弄壞監控！”
“你在說什麼？大聲點！”魏白眯了眯眼睛，“既然裝不下去了，不妨大聲說出來。僅僅是偷盜遺體，藏匿證據，也不過是妨礙公務而已，你不是不在意這種小罪麼？”
“說出來又如何？你們最多也就拘留我幾日，我可沒什麼好怕的。”趙秀恨恨道，“不過我需要先說清楚，這次不是我技不如人，而是被人拖累了。斷電2小時？真虧他想得出來！要是他沒辦法不留痕跡地潛入我家，帶走我哥哥的屍體，那就早說啊！我另想辦法就是！”
“你說的‘他’是誰？”魏白追問道，“你為什麼要將趙傳的遺體交給別人？”
“魏警官，你真該和這位小姐學一學，做人要有點耐心。我既然已經開口了，自然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我心裡覺得冤，還不能讓我發泄兩句？”趙秀沒好氣地說道，“你說說，哪怕是去火葬場的路上，都有無數個機會將屍體掉包，讓他帶走，可他卻偏偏選擇了最笨最蠢的時機！”
魏白忍不住想要打斷她的絮叨，可乾昭昭卻拽住他的袖子沖他搖了搖頭。
趙秀一邊咒罵著她的同夥，一邊也慢慢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清楚。
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腦，登錄了某網店的客服帳號，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當然，正常來說這樣的工作也是需要前往辦公室坐班的，只不過鑑於趙秀那異於常人的相貌，老闆同意了她在家上班的請求，條件是薪水只有別人的80%。
但趙秀對此卻已經十分滿意，不用聽到別人對自己相貌的冷嘲熱諷，不用感受別人對自己的刻意躲閃迴避，這讓她覺得自己和一般人沒什麼不同。
然而這一天，她的心情卻還是糟透了！
只因為一大早打進她手機的一通陌生來電。
電話中的人聲音略顯蒼老，有些低沉，和一般打來推銷電話的那些年輕男女截然不同。而開口的第一句，更是讓趙秀無法掛斷電話。
“趙秀小姐是嗎？你哥哥趙傳死了。”
趙秀愣了好一會兒才警惕地反問道：“你是誰？我跟我哥哥好久都沒有來往了，他死也好，活也好，都和我無關！”
“真的無關？那就算我找錯了人吧，趙秀小姐，再……”
“等等！你先把話說清楚，我哥哥他不是在監獄服刑嗎？你怎麼知道他是死是活？他要是死了，監獄的人一定會通知我，你是獄警？”趙秀咬著手指，不甘地叫住了那人。
“不不不，我不是獄警，我只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外人。不用太久，監獄的獄警就會通知你趙傳的死訊，他們會告訴你趙傳只是舊傷復發，正常死亡。但我要告訴你，趙傳的死並沒有這麼簡單，他是被人刻意害死的。”
“你說什麼！他的案子不是早就了結了？能說的他都說了，就算有人要殺人滅口，未免也太晚了吧！”趙秀的心亂了，可是仍舊十分理智地迅速思考著所有可能性。
“殺人未必是要滅口，也許只是懲罰呢？那起販毒案你應該從報紙新聞上了解過了吧？大部分的犯罪嫌疑人都是根據趙傳的口供，根據他提供的線索，警方才能一一抓捕歸案的。趙傳本人也因為戴罪立功，從死刑改判為無期徒刑。你說，憎恨他的人該有多少？”
“可我哥哥被關在監獄！”趙秀不相信那人說的話，“誰能潛入監獄殺人？！你撒謊！我哥哥根本沒死，你到底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