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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馬叔和牛叔都是愁眉苦臉,恨不得把紙都看穿的模樣,拼命湊近看呢!
“你說我們警局雖然財政狀況堪憂,可是也沒到連紙都買不起的地步,這一上午,我們仨看了十分之一還不到。”魏白哭笑不得地攤手道,“臨時想找個放大鏡都不知道到哪兒去弄3個。”
乾昭昭放下報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誰讓你不早點兒叫醒我?這東西不是這麼看的!我問你,這些報告是直接送到我們這兒的吧?不是從警局搬來的吧?”
“對啊,我早上起來就看見客廳多了這些,這才幹脆把老馬老牛叫道極樂苑來辦公。”魏白愣愣道,“你怎麼知道?”
“那些小傢伙肯定是知道你搬來和我一起住,這才想著偷個懶。你跟我來。”
乾昭昭帶著他走到衛生間旁的儲物室,門很隱蔽,可是內里空間卻十分巨大,一排排的貨架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上面放著各式各樣魏白從未見過的東西。
“這些有的是煉製靈器的原材料,有的是半成品,還有畫符咒用的一些東西。你別亂動,朗朗姐說有的還挺危險的。等會兒,我找找在哪兒。”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靠牆的那排貨架邊仰起頭仔細看了起來。大約走過2/3,她才朝魏白招手道:“來,把上面那個看起來像是投影儀的東西搬下來。你們3個人,搬3個下來就好。”
魏白抬頭看去,以他的高度可以清楚看見昭昭所指的東西。比a4紙略大,比市面上常見的投影儀略扁,通體銀白色,一個摞一個,大約有5,6個的樣子。
他踮起腳,就將最上面的3個拿了下來,“這個看起來和你的靈槍鞭子有點兒像?”
“差不多,嚴格來說不算是靈器,專門給普通人煉製的。聽說是屠老在這兒的時候用過,他能用,你們應該也能用。對了,問問馬叔,他應該見過這東西才對。”
果然,老馬一看見魏白拿著這幾個銀盒子出現,瞬間就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謝天謝地,這玩意兒還留著!我還以為早就被回爐重造了呢!一上午都沒敢提!”
“馬叔,這東西怎麼用?朗朗姐沒教過我,就有一回領我清點倉庫的時候說了一次。”乾昭昭好奇地拿過一個銀盒子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
“我來。這東西可厲害了,那可是十多年前,觸屏是什麼玩意兒都沒人知道的時代!”
老馬接過一個盒子,熟練按下側面的一個按鈕,打開盒子,順手就將剛剛在看的那份報告第二頁放了進去,然後“啪”的一聲合上蓋子,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放在茶几上。
只見盒子上方慢慢亮了起來,紙上的內容清晰地投影在盒子表面。側面則投射出一塊方形光幕,像是放大的a4紙,只不過現在還是空白。
老馬稍稍調整了一下盒子的方向,讓光幕完整地投射在白色的牆面上,便伸出食指點了一下盒子表面第一處“抽象畫”。
空白的光幕上頓時蹦出一棵纖細的小草,搖頭晃腦細聲細氣地說起話來,“我調查了獄警黃瑜的妻子……”
老馬指著盒子表面滔滔不絕道:“看,是不是和觸控螢幕一模一樣?!還能暫停,重聽,重點標記,提問後還會有回答,就像智慧機器人一樣。”
他從盒子另一側抽出一副扁平的眼鏡,戴在自己臉上,又從鏡腿處分出一對袖珍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這樣,還能多人同時查看,互不干擾。有重要的線索,還能點這裡分享給所有人聽見看見。”
魏白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這應該算是一個結合了靈力運用的科技產物吧?要是能大規模推廣倒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難怪昭昭說這不算是靈器,他記得靈器只能被特定的人使用。
不過,他皺了皺眉頭,最關鍵的是那份報告,應該不是普通列印出來的。想想那些柔弱的小花小草要是被暴露在有心人的面前,恐怕就要從此不得安寧了。
他按下心中不切實際的念頭,看向乾昭昭,“那我們3個就繼續忙了,你再睡一會兒?還是出門透透氣?”
乾昭昭拿起一份報告,白了他一眼,“這麼多報告呢,我當然是幫你們一起看啊!我不用那個,比你們還要快點兒呢!”
只見她說著,便伸手按著那頁報告閉上了眼睛。魏白隱約看見有奇妙的光點從紙上飄了起來,順著她的指尖進入她體內。
不過片刻,她便睜開眼,換了一份繼續“看”了起來。
而幾乎同時開始工作的老馬和老牛卻連一半還沒看完。
魏白搖搖頭,自己不能修行,還是不要妄想這樣的便利了。
客廳里恢復了安靜,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和打開盒子更換投影的動靜。看完的報告都被堆在一邊,可待看的報告卻減少得十分有限,只因為一整個下午不時就有來交報告的小花小草,輕手輕腳,絡繹不絕。
這樣的狀況一連持續了3 天,直看得乾昭昭都面有菜色,小花小草們的報告才慢慢變少,最後由小鳶尾送來“全部調查完畢”的好消息。
☆、247 案件擴大
乾昭昭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像是念經一樣叨叨著,“獄警28個,臨時工13個,各路親朋好友539個。 X偷雞摸狗的人,有,因為沒錢。出軌偷腥的人,有,因為老公沒錢。老實蹲家的人,也有,還是因為沒錢。你們說,那個做內應的傢伙該不會真的是被人騙著當了冤大頭,不收錢就幹壞事吧?!”
魏白揉了揉眉心,“怎麼可能?昭昭,你們如果使用靈力,能不能做到類似催眠的效果?讓人稀里糊塗,說不定夢遊著就替別人做了幫凶?”
“做到是能做到。”乾昭昭鼓著臉回答道,“可是七家灣的那些人身上沒有靈力殘留,肯定沒有被法術控制過。你懷疑這個,倒不如讓小精怪們去查一查山陰市最近是不是來了什麼催眠大師。”
魏白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幾天的報告中可不光包括昭昭說的那些獄警相關人員的情況,還包括了所有受害者的背景經歷、家庭關係,尤其是關於仇家的報告,另闢出來都能堆滿整整一間屋子!
然而依舊什麼都沒有查到。
不是小精怪們調查得不仔細,或者是有所遺漏,恰恰就是因為調查足夠細緻,才把所有可能作案的人統統排除了嫌疑。
就連屠寅提出了嫌疑人劉忠,也沒有查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比其他所有人都缺少作案動機,他的親朋好友大多都在監獄裡待著,其他的也早就不與他來往。說的難聽些,現在的劉忠就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一天24小時,至少有23小時半都待在七家灣監獄裡,極度排斥外界,更加不願與陌生人接觸。
最終就連屠寅也不得不承認,劉忠能認出他這隻小貓咪,大約只是太敏感。
而監獄那邊,一連幾天都沒有動靜,屠寅那傢伙總懷疑是不是魏白的人疏忽了,才沒有發現,前兩天就不放心地回去蹲點,至今也沒有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