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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還在這兒?都沒事幹嗎?”乾昭昭臭著臉,沒好氣地說道,“沒事做那就去查一查,山上的這麼多人里有沒有人接觸過趙傳啊!他的主子還沒找著呢,你們就安心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又將目光全部落在了跟在乾昭昭身後的王醫生臉上。
乾昭昭也順著他們的目光,回過頭看向他,“他們到底要幹嘛?說啊!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們怎麼都吞吞吐吐的?”
“那個,昭昭,我想他們應該是為了那些靈器的事兒。”王醫生十分尷尬地指了指大廳中央散落一地的各式靈器。
那都是被乾昭昭的怒吼震落的靈器,此時黯淡無光地躺在地上,有好些個表面都出現了明顯的裂紋。
乾昭昭頓時神色不善起來,“怎麼?還想要我賠啊?你們自己準頭那麼差,都打到我家鐵塔身上了,我才吼的!他可是個普通人,哪裡經得起你們那一下一下的?”
“不是不是!”眾人連連擺手,七嘴八舌地同時說道。
“昭昭,他們就是想問問,那些靈器能讓他們各自收回去了嗎?你斷了他們和靈器之間的聯繫,沒進過你同意,他們可不敢重新認主啊!”王醫生苦著臉解釋道。眼神卻控制不住地瞄向地上那一堆靈器中的一柄手術刀,明顯他自己也是痛失靈器的眾人之一。
乾昭昭莫名其妙地掃了眾人一圈,“我就吼了一聲,什麼時候不准你們撿回自己的東西了?你們有被害妄想症啊?讓開讓開!我還要去拿被子呢!”
她一把推開眾人,蹬蹬蹬地跑下樓去。
大家瞬間將王醫生團團圍住。
“老王,這可怎麼辦啊?我那點兒家底,就這麼一件值錢的寶貝了。”
“乾小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讓撿還是不讓啊?”
“你們之前誰說這屆極樂苑主人是好脾氣的?啊?站出來,給我站出來!”
“艾瑪,嚇死我了!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東西沒了還可以再掙嘛!命沒了,可就真沒了!”
“就是就是!乾小姐真可怕!當時,震得我神魂都不穩了!我還以為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呢!”
“那一下算什麼啊!真要死了,也就兩腿一蹬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後來弄死那怪物的時候才嚇人呢!”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王醫生被吵得腦殼生疼,“昭昭沒那么小氣,靈器的事兒她不會追究了。各自都收回去吧,留兩個人把大廳打掃一下,估摸著她得在這裡待上幾天了。”
“還要待幾天?!”
“我回家了!寒假一開始,我老婆就催我回家了!你們出個人留下吧!別算上我!”
“我也要去雲遊了!早就計劃的,絕對不是臨陣脫逃!開學再見啊!”
不到一分鐘,吵吵嚷嚷的大廳里就只剩下王醫生一個人,地板上更是只有他的手術刀孤零零地躺在原地。
王醫生撇撇嘴,沒膽子的傢伙們!
他心裡哼著小調,盤算著從柏氏療養院裡調幾個小徒弟過來照顧。在昭昭面前混個臉熟,難道是壞事?竟然個個都避之唯恐不及。
☆、394 陶師叔
魏白一連昏迷了三天,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X
給趙傳通風報信的那個契約主人,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倒是大雪停了,山上的客人都紛紛離開,而婚禮當天早一步陪著史明湘返回松柏公園的桃枝也趕了回來,和乾昭昭兩人輪流守著魏白。
“陶阿姨,鐵塔到底是怎麼了?朗朗姐和柏爺爺他們怎麼說?”乾昭昭雙手托腮,滿臉愁容。
要真是受傷,她倒還能安心。
可僅僅三天,魏白後背被抓出的爪痕竟然已經徹底好了!甚至連身上一些陳年舊傷留下的疤痕都開始變淺了!
偏偏就是醒不過來!
乾昭昭已經將他里里外外都檢查過了,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甚至王醫生還特地從柏氏療養院裡搬來了好幾套設備,給他做了全身檢查。檢查結果也顯示魏白現在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桃枝倒是不像乾昭昭這樣擔心,“月小姐沒說到底是什麼原因,不過我聽她話里的意思,小白應該沒什麼大礙。可能就是消耗太大了,聽說那天他吸入了很多死氣。生氣要補充回來,總需要時間的嘛!”
“可是,”乾昭昭皺了皺眉,“可是那天,我替他淨化死氣的時候,並沒有找到太多殘留啊!趙傳這人心狠手辣,對他又恨之入骨,不可能留手的吧?是不是有大量死氣還隱藏在他體內,沒被我找到?”
她說著說著,臉上就難看了起來,伸手便再次探上了魏白的心臟,“不行,我得再仔細找找。”
“沒事的。”桃枝不以為意地拉住她的手,“小白福大命大,死不了,他從小就皮糙肉厚。月小姐不是說了麼,要是小白一個月還沒醒,就送去松柏公園讓她看看。”
“可是鐵塔他這樣沒病沒傷,好端端地就要不吃不喝躺一個月?”乾昭昭愁眉苦臉地說道,“那不是好人都給躺壞了嗎?朗朗姐也真是的!非說大學城這裡更適合鐵塔恢復,死活不讓我現在就抬他回市里!”
“月小姐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稍安勿躁,肯定不會有事的。”桃枝拍拍她的手,突然指了指門外,“對了,那個姓趙的姑娘呢?我聽說她攔在你面前了?”
“可不是嘛!”一提起這事兒,乾昭昭就一頭怒火,“我之前對她多好啊!就算是她害得鐵塔傷勢加重,事後我也不計前嫌地給她送吃送喝!她倒好,從醒過來到現在,就沒給過我一個好臉!陶阿姨,你說她這是不是恃寵而驕?!”
“是不是恃寵而驕,我可不知道。不過這姑娘膽子倒是挺大的。”桃枝揶揄地看著乾昭昭,“你還不知道自己把大學城的那幫人嚇成什麼樣了吧?”
乾昭昭滿臉無辜地搖了搖頭,她真心不覺得自己幹了什麼。
桃枝輕笑一聲,“那幫傢伙啊,平時都閒散慣了。不願意待在山陰市區,在我師父眼皮子底下受約束,才躲到郊區大學城來的。結果偏偏遇上了你!我剛剛上山的時候,一個一個數過來,竟然一個都沒跑啊!”
“沒跑?為什麼要跑啊?這不是正好說明了我不可怕嗎?要是他們害怕,不是早就跑光了?”乾昭昭更加不解了。
桃枝笑而不語,心道那幫人難道就不怕我師父了嗎?可不是照樣敢躲在這裡聽調不聽宣?可剛剛上山的時候,那幫人可是個個都掛著苦瓜臉,一寸一寸地搜後山找線索呢!
“咚咚”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王醫生隔著門,輕聲說道:“昭昭,陶師叔,趙小姐的手術已經完成了。”
“小王啊,你進來說話吧。”桃枝隨意地靠在椅背上,抬頭看向大門。
“是,師叔。”王醫生推門而入,臉上帶著不同往常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