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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保田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大聲說道:“我也想明天再說啊,你倒是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啊!”
魏白一放下筷子,乾昭昭就牽著他的手不放,壓根兒就沒有看旁人一眼。聽到自家裡老爸開口,她更是無所謂地聳聳肩,“我願意啊!鐵塔今天大老遠開車過來,肯定累了,我巴不得早點休息呢!”
“你們兩個今天要是不道歉,就別想走!”方芳瞬間就被激怒了,尖利的聲音令彭有為都不自覺地揉了揉耳朵。
乾昭昭看了自家老爸一眼,撇了撇嘴,一切盡在不言中。
方保田用力按著太陽穴,伸出另一隻手指了指彭有為,“小彭,你來說。今天又怎麼了?前兩天的事情,不是已經說好都過去了嗎?”
彭有為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地說道:“今天我和方芳眼看著就快到的時候,這位魏先生卻突然出現。他的狗嚇著了村裡的人,還阻了我們的路。我與他理論了幾句,他就縱狗咬人。方芳也是為我打抱不平,才這樣生氣的。岳父,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早知道我們當時繞個路,避開魏先生也就沒事了。”
“憑什麼我們要避開他?!今天是我們結婚!”方芳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家丈夫一眼,大聲道,“我一輩子能結幾次婚?迎親的路線是早就定好的,難道他就不能讓開嗎!”
“伯父,這件事情是這樣的……”魏白看了看滿臉後悔的彭有為,剛想開口解釋,方保田便沖他擺了擺手。
“小彭,你說的狗,就是這條嗎?”方保田指著乖巧地趴在乾昭昭腳邊的小灰,直視彭有為的眼睛。
方媽媽臉上的神情頓時更發愁了。她怎麼看都覺得這條狗除了體型大了一些,其他可真沒什麼可怕之處啊!村裡的人咋一看被嚇著,這話她相信,可是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就未免有些蹊蹺了。
自家女兒的脾氣,她最清楚,八成就是姐妹倆又槓上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知道該幫誰。
彭有為也無意遮掩,逕自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岳父,您別看這狗現在安靜,可藏獒這種狗,您應該也是了解的。”
他抬起頭,露出了自己的脖子,“您看,這道血印子,就是這狗剛剛留下的。”
“小灰要是真想吃你,你以為你還能在這兒大放厥詞?”乾昭昭冷哼一聲,懟了回去,“你少在這兒避重就輕,鐵塔為什麼讓小灰咬你,你不說,難道我爸就不知道了嗎?村里那麼多的人都親眼看見了!”
彭有為的臉色微微陰沉了下來,“按規矩,我也應該叫你一聲姐姐。不過,我估計你也不太樂意我高攀。乾小姐,你男朋友的狗嚇到了人,我要他交出狗,任由我們村裡的人處置,這有什麼不對嗎?”
“什麼男朋友!你會不會說話!”乾昭昭立馬炸毛了,“這是我未婚夫!按規矩,你要叫姐夫!”
魏白心裡頓時像吃了蜜一眼,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昭昭,算了。誰讓我們還沒結婚呢?不過你也別著急,我媽已經在準備了,過兩天她就能帶上聘禮來提親。你看我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好?”
“要不五一勞動節吧?你平時工作忙,五一應該有假期吧?”乾昭昭歪著頭,認真地一邊思索,一邊詢問道。
“你喜歡五一,那就五一。我讓狗子替我騰出假期來,肯定沒問題。”魏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恨不能當場就拍板。
“咳咳!”方保田重重地乾咳了兩聲,神色越發無奈了,“昭昭,你們兩個的婚事等親家到了再說。今晚先說狗的事吧?”
成功歪樓的乾昭昭斜睨了一眼氣得眼冒金星的妹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小灰的事還有什麼好說的?彭有為,鐵塔說了,願意補償大家,當場就可以給你一萬,其他人賠償也絕不推諉。你有本事在這裡說清楚,你為什麼不同意?非要小灰抵命不可?”
彭有為眼神微一閃爍,隨即便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沒說非要這狗抵命!只不過被驚嚇的人又不止我一個!要怎麼處置它,那也得大家一起商量。在此之前,我也是想著先把這狗看管起來而已,有什麼錯?”
“你少在這兒假惺惺的!”乾昭昭上前一步,朝他揚了揚拳頭,“我媽的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以為你不承認,就沒人知道!我看你是上次的打還沒挨夠!來啊!現在你婚禮也辦過了,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昭昭!”魏白低聲喚道,語氣微帶一絲責備,手上稍一使勁兒,就把乾昭昭給拽了回來,“女孩子別老是喊打喊殺的。你想揍誰,我來!”
☆、416 誰是抱養的
彭有為很想硬氣地挺直腰板大聲說“來就來”,可他抬頭看了看魏白的體格,卻只能輕哼一聲,鄙夷地嘟囔道:“果然什麼鍋就配什麼蓋!我們文明人真是沒地兒說理去了!”
方芳更是眼圈都紅了,說話都帶著哭腔,“爸,你看看她,從小到大就是這麼欺負我!我結婚,她連我收拾好的嫁妝都要搶,我們找她對質,反而還被她打了一頓!爸,是不是在你眼裡,女兒從來就只有她一個,我才是那個被抱養的?她要我的嫁妝,你幫她,她打我和有為,你還是幫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乾昭昭的怒火瞬間被點著了,“你這話什麼意思?想說誰是抱養的?啊?我們兩個都是爸媽親生的,你不知道嗎!”
“昭昭,別生氣,來,喝口水!”魏白一把抱住竄出去一半的乾昭昭,不由分說地往她手裡塞了一杯水。 X
乾昭昭接過水杯就猛灌了一大口,眼睛裡滿是熊熊火焰,死死瞪著方芳。
方保田瞄了一眼自家老伴,果不其然,一說到這個話題,老伴就開始默默抹起了眼淚。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嚇到人的這條狗,既然小魏你願意賠償,那明兒一大早你準備好,我就領你挨家挨戶地去道歉。小彭你要是願意接受賠償,那就算上你一份兒,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當做自動放棄,今後也不得以此為藉口,索要這條狗。”
“爸!”方芳急了,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方保田加重了語氣,“還有嫁妝的事,日後也不得再提。昭昭,你媽這次受傷的事情,也就這樣算了,不准追究,知道了嗎?”
乾昭昭的目光從彭有為身上掃過,見他憋屈無比,這才不情不願地點了一下頭,“這次我媽的事情就算了。只不過,要是還有下次,就別怪我六親不認了!”
“爸!你為什麼永遠對她這麼偏心!”方芳尖叫著,眼淚“撲撲”地就掉了下來,“明明你先前已經默許我將那塊裹著古硯的板磚當做嫁妝,卻只因為她想要,就背著我將古硯換走,留下一塊真的板磚給我!”
“我媽受傷,難道是我願意的嗎?一場意外,就因為她胡說了幾句什麼‘記憶被修改’,你就認定是我們故意害媽受傷!看著她把我們兩個打得鼻青臉腫,也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