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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宸臉色突變,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什麼。他只能咬牙切齒,猛地將速度提升至極限,“魏白!準備回肉身!我要保護月殿下,你不可攔我!”
“明白!你去保護月朗朗,我去保護昭昭!互不干涉!”魏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話音剛落,他便感到眼前一陣白光閃過,隨即小腿處便傳來一波又一波**的針扎感。
魏白下意識地就要起身,卻耐不住腿上的酥麻,險些一頭栽進眼前的草坪里。
而他面前的洛伊宸,早就將他拋在身後,一溜煙地飛上了巨石,警惕地蹲在月朗朗身前,看向距離谷口不遠處的地方。
“月殿下,屬下來遲!怎麼樣了?郁小宇有沒有傷害你?!”
月朗朗嗔怪地斜睨了他一眼,“這個小世界怎麼可能有人傷得了我?你放心,郁小宇是個精明的女人,她才不會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情。”
“真的?!”洛伊宸忍不住狐疑地回過頭,看了一眼她那發白的臉色,眼睛裡慢慢都是不信。
月朗朗不由有些惱羞成怒,“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我這又不是被人打的!神殿回歸,本就需要消耗大量靈力,你既然已經恢復了記憶,又怎麼會不知道?待此事了結,我修養幾日就好了!”
魏白側身看了一眼旁若無人的兩人,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看向谷口。
只見先一步回到外界的花兒和屠寅,正一前一後地將郁小宇堵了個正著!
☆、492 三大世家
兩柄閃著寒光的利刃一前一後抵在郁小宇的脖頸和後心處,但是她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懼色。 X
“你已經落在我們手上,還不速速停下神殿!”屠寅當先呵斥道。
“這個小哥說的真是笑話。”郁小宇勾著嘴角,有恃無恐地回答道,“我現在已經離開魏警官的神識,如何還能冒充他控制神殿?就算是曾經最優秀的天狐族人,也做不到這一點吧?神殿,是何等敏銳!”
屠寅的臉色頓時全黑了!
他就說這女人拼命往外跑一定沒安好心!
不是他小瞧了魏白,與其讓這小子現在開始學習如何控制神殿,還不如脅迫這女人再冒充一次他來得快呢!
當然,前提是這女人不會再耍花樣。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控制神殿的法門,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花兒手持利刃往前遞了遞。
郁小宇瞬間便感到一股寒意透過薄薄的衣衫直達心底。她輕笑了一聲,“自然是有人教我的。誰教我的呢?你猜是柏小松,還是教出了柏小松的那棵老柏樹?”
“不可能是他們!”花兒微微用力,利刃便刺穿了她的衣衫,有點點血跡瞬間浸透了郁小宇的白裙。“柏老頭就算再糊塗,也不可能連控制神殿的法門都交給徒弟!你到底是誰!”
“這是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郁小宇自嘲地笑了笑,“滄海桑田,我還記得你,可你們卻已經都忘了我。”
她不等花兒回答,便突然轉身看向穩穩坐在巨石之上的月朗朗。
深情而專注,眼神中充滿了留戀和愧疚,還有許多說不出來的複雜感情。
凝視了好一會兒,郁小宇突然“砰”地一聲,雙膝著地,重重地跪了下來。
她無視屠寅和花兒手中來不及收回的利刃,飛快地朝月朗朗磕了三個頭。
隨即,她便再度站了起來,抬著下巴,驕傲地看著月朗朗,“殿下,再不抓緊時間打開神殿中樞的大門,乾昭昭就真的要和神殿徹底融為一體了。”
郁小宇這一連串的動作徹底看傻了在場的三個男人。
只有花兒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郁小宇的側臉,像是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怪獸一般。
而月朗朗只是微微皺眉,冷哼道:“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柏老頭!把人都帶進來!”
“是!”悄無聲息的谷外傳來老柏樹略顯滄桑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隨即,谷口處便出現了四個人影。
打頭的那人自然是恢復成老者模樣的老柏樹。
而在他身後卻依次是一個身著正裝禮服的年輕女人,一個帶著淺金色面具,看不出年紀的男人,還有一個則是同樣年輕卻略顯拘謹的西裝男人。
年輕女人是史明湘。
被自家師祖從小弟史明洋的訂婚宴上擄走時,她整整尖叫著飛過了整個省城上空,才相信擄走自己的老者就是自家嫡親師祖。
若是仔細看去,現在還能發現她臉上有一坨不正常的羞色
拘謹的年輕男人是吳俊麟。
這是他自得救後,事隔數月首次見到修行者再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老宅祠堂中那枚古老的符咒突然自燃起來的時候,家中負責看守的子弟還以為眼花了。
直到符咒發出刺耳的鳴叫聲,響徹整個老宅,吳家族人才被徹底驚動。
作為少家主的吳俊麟第一時間趕到了祠堂,卻見符咒燃燒後,灰燼在桌案上形成了四個大字“松柏公園”。
他不敢停留,匆匆趕來,這才發現往日裡行人不斷的松柏公園附近仿佛被清場了一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而當他走進公園時,一個老者就夾著史明湘從天而降,只甩給他三個字“跟我走!”,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老實說,走進山谷,看見魏白,反倒令吳俊麟心中稍安。
而中間那個戴著淺金色面具的男人,卻是最令魏白驚訝的人。
“地藏?!”魏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不是管理著伍德村那裡修行者黑市的地藏嗎?”
“別裝神弄鬼,摘下面具,正事要緊!”老柏樹不滿地瞪了“地藏”一眼,這才大踏步地向溫泉走去,示意三人跟上。
“地藏”微微一頓,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苦笑,“我瞞了一輩子,你們就一定要揭穿我的老底嗎?”
他緩緩摘下面具,露出的卻是方保田的臉。
“伯……伯父?!”魏白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結巴地說不出話來。
方保田從他身邊走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待昭昭。”
他慢慢踱步到月朗朗所在的巨石前,仰起頭,眯著眼睛看著她,“月小姐,為了一個神殿,我失去一個女兒還不夠,您竟是想要我方家徹底陪葬嗎?”
月朗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方保田,你地靈一脈為何會落得如此人丁凋敝的下場,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原本神殿器靈,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降生在三大世家之中。這一世,直到昭昭二十歲,我才找到她,你和你的父親有不可脫卸的責任,自然要承擔這遲了二十年的後果。”
方保田的笑容越發苦澀,“自昭昭出生,我的族人便接連死於非命。我不得已改名換姓,才和妻女苟延殘喘至今。沒想到,天道輪迴,終究是不肯放過我。”
“你明白就好。福報太重,而命格太輕,這就是你地靈一族的貪念!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感懷,今日神殿開啟之後,三大世家都將不復存在。史家也好,吳家也罷,終將和你方家一樣,再無修行者!”月朗朗貌似是想要寬慰方保田,讓他安心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