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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母的眼中露出嗜人的光芒,顯然是心中早就認定陸宇宇就是殺人兇手。
魏白依舊十分冷靜地問道:“那你知道陸曉琪對陸宇宇都做過些什麼嗎?”
陸母頓時顯得不快起來,臉上首次出現了抗拒的神情。她狠狠道:“小琪能做什麼!8個保鏢呢,你難道沒看見?”
“好,謝謝你的配合。”魏白也不強求,還不忘囑咐乾昭昭,“你在這兒陪她一會兒,我做完筆錄再送你回去。”
乾昭昭點點頭,看著他離開後,才替他解釋道:“陸阿姨,你別誤會啊,其實他不是覺得陸曉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陸母垂下眼瞼,不置可否道:“男人都是這樣,非要假裝看不見眼前的真相,卻喜歡懷疑這個懷疑那個!”
從休息室離開的魏白卻沒有選擇繼續詢問陸父和陸宇宇,而是拐進了老牛的病房。
老牛倚靠著病床,悶悶地擺弄著他自己的小本本,見到魏白進來,立刻就想從床上下來。
“隊長,我真沒事,你能不能去和醫生說說?就是腦袋被砸了個口子,怎麼就把我扣下了呢?”
先前很是兇悍的小護士一把按住他,“我這裡還沒檢查好呢,別亂動!你急也沒用,我們醫院有規定,你最早也得明天出院。萬一腦震盪,你還得麻煩別人給你送進來!”
魏白笑了笑,“聽見了?不差這一天。”
“怎麼不差呢?”老牛急了,“老馬還在火車站……”
“咳”魏白打斷了他的話,轉而問道,“小馬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去陸家的嗎?”
“他去給我辦手續了,他媽一會兒就到……”
小護士重重合上了血壓計,各瞪了魏白和老牛一眼,“行啦,我知道你們不能隨便泄露案情,我都檢查好了,這就走!”
兩個大男人頓時有些尷尬。
待“砰”的一聲門關上,魏白才摸著鼻子訕訕道:“山陰市的護士跟別的地方可真不一樣,有氣勢!”
老牛更顯窘迫,小聲解釋道:“那倒不是,這個姑娘以前是我兒子同學,被我教訓過……”這次難得落在她手裡,人家還不得使勁兒教訓回來?
“原來是這樣,其實我覺得她還挺不錯的。這不是主動配合我們辦案了嘛!”八卦也不急於這一時,魏白大多數時候還是以工作為重的。
“我跟你打聽個事兒,沈莉和陸曉琪是同班同學,這你知道吧?”
老牛被問得有些莫名,“知道啊,陸曉琪屍體還沒發現的時候,不就是因為她是沈莉的同學,我才去找她的麼?”
“那你當時在調查沈莉的人際關係時,注意過他們班其他人的情況嗎?比如1個多月前,有沒有人和沈莉她們結怨之類的?”魏白一早從極樂苑離開,就想找人問問乾昭昭給他的“免費”線索,卻無奈警隊一個人都不剩,直到這時候才逮著機會。
“1個多月前?”老牛一愣,傻傻地問道,“那會兒不是正中考麼,初三班的學生6月初就考完放假了,怎麼結怨?”
☆、42 自殺的小姑娘
魏白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 X無論是兩名死者之間的聯繫,還是屠老的欲言又止,都將線索指向了學校,可是在乾昭昭提供的時間範圍里,怎麼會沒有事情發生呢?
他相信那丫頭不會故意欺騙自己,於是有些不甘心地追問道:“你再想想,一個多月前,沈莉她們所在的畢業班沒有一點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嗎?”
出乎他的意料,老牛竟然點頭了!
“結怨的事情沒有聽說,可是意外卻有一件。中考後不久,山陰市中學有一名畢業生跳樓死了。”老牛有些唏噓道,“我們當時出警的同志都不忍直視,腦袋著地。小姑娘的父母哭得死去活來,恨不得跟著一起去了。”
“跳樓?”魏白一驚,“這麼重要的線索為什麼不早說?死者叫什麼名字?跳樓的原因調查清楚了嗎?”
老牛也愣住了,喃喃道:“調查清楚了啊,小姑娘中考沒考好,自尊心又強,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幾天。父母怎麼勸都沒有用,最後還是一時想不開,就從自己家樓上跳了下來。這種事年年都有,輪到我們山陰市也不稀奇啊……”
“可在她之後,又死了兩個人,這就不正常了!”魏白表情嚴肅,“這個跳樓的小姑娘家在哪裡,你還記得嗎?我立刻去一趟!”
老牛連連擺手,“隊長,你是不是懷疑沈莉和陸曉琪的死,與那個小姑娘的父母有關?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魏白有些不理解,按說老牛這樣幹了一輩子刑警的男人,是不應該有這樣強烈的主觀偏見的。更何況,“你難道不懷疑這件跳樓自殺的案子另有隱情嗎?”
老牛點頭又搖頭,“跳樓而死的小姑娘名叫余卿卿,她的死即使真的有隱情,現在這兩樁兇殺案也不可能和她父母有關。那對夫妻都是殘疾人,行動不便,家裡更加沒有那個條件買兇殺人。隊長,人家的女兒死都死了,你在為這個找上門,也不太仁義了。再說,你不是都找過極樂苑了嗎?她們會解決的。”
老牛本就憨厚,一大段話說到最後,越說越沒底氣,只能用無限期盼的目光看著魏白。
余卿卿的案子就是他負責的,他實在不忍心那個幾乎陷入絕望的家庭再被外界叨擾。
“極樂苑又不是萬能的?她們也就是兩個女人。你們就不怕她們兩個在抓捕兇手的時候遇到什麼意外?”魏白反問道,“再者,調查清楚案件的真相,才能讓死者瞑目。我想余卿卿的家人應該也不希望女兒死得不明不白吧?”
老牛有些猶豫,但不是擔心極樂苑的那兩個小祖宗。她們要是真有用得著警局的地方,是絕對不曉得“客氣”兩個字怎麼寫的!
老馬不就是被她們折騰得沒辦法,硬生生憋出現在這樣圓滑的性子?
真正令他舉棋不定的是,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是因為自己給她的壓力太大,才選擇跳樓,那對夫妻會不會有可能打開心結,重新開始生活?
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如果更糟糕呢?
老牛隻能用沉默來代替自己的態度。
魏白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你好好休養吧,我先去和陸曉琪的父親談一談。”
在他心裡,卻早已打定主意要去會一會余卿卿的家人。有心殺人,有時候需要的不是錢,也不是體力,弱者也未必是看起來那樣柔弱。
病房外,陸父有小情人在身邊,等待的時間再長也不覺得無聊。只是陸宇宇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誰也不清楚了。
至少見魏白迎面走來,她的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喜色。
“魏警官,您可終於得空了!醫院這裡細菌特別多,不如我們先回家?坐下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