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頁
魏白聽到老馬提到自己的名字,頓時就坐不住了,幾步走到辦公室門口,探出頭去,“什麼事要找極樂苑?”
老馬剛剛放下電話,冷不防魏白突然在自己身後說話,反倒被嚇了一大跳。
他拍著胸口,“隊長,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給月朗朗的那份名單出問題了?”魏白的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會有錯!
果然,老馬無奈地點點頭,“七家灣監獄打來的電話,說是月小姐去過之後,裡面突然暴斃了好幾個犯人。”
“都是名單上的人?”魏白瞬間緊張了起來。
卻見老馬搖頭道:“哪能啊!要全是名單上那些月小姐見過的人,那幫獄警還不早就殺上門來了?”
“那他們為什麼打電話來詢問?”魏白追問道。獄警也是警察,他可不信人家會無緣無故地上門找麻煩。
“有一部分是名單上的人,還有一部分和名單上的凡人住同一間牢房。七家灣監獄嚴格來說也在山陰市的地界上,好多獄警都是本市人,多少都聽說過極樂苑。所以他們懷疑是月小姐用了不為人知的方法,用類似瘟疫的手段奪走了那些犯人的壽命。”
老馬攤攤手,“總之有點麻煩,死了7個,還有十多個昏迷不醒。”
☆、228 熱情的大舅子
“7個人?”魏白眉頭越皺越緊,“怎麼死了7個人,他們才打來電話?”
老馬掏出手機,一邊翻著乾昭昭的電話,一邊不在意地回答道:“死的都是死刑犯,來年開春就要槍斃的那種,要不是其中有個犯人的家屬來探監,那幫傢伙肯定還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魏白按住他的手機,“先別告訴昭昭,我們去七家灣監獄看過情況再說。 X”
老馬微微詫異道:“不叫上昭昭一起?萬一真是死於靈力法術,我們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啊!那幫傢伙可是等著我們欠下人情呢!”
他說的很婉轉,監獄那幫人蔫壞蔫壞的,人肯定是早兩天就死了,卻一直拖著不上報,還不就是想著死的人再多一點,讓山陰市警局欠下的人情越多越好嗎!
能和極樂苑這樣的神秘人物搭上關係的,也就是他們山陰市警局了,說白了,月小姐是他介紹去的,偏偏死了人,那幫傢伙不敢直接搭上月小姐,這才拐著彎討說法。
當然,說他們“討說法”,都是高看他們一眼。歸根結底,也只不過想和極樂苑的人結下緣分罷了。
這裡面的彎彎道道,老馬不欲細說,這些年想通過他們搭上極樂苑的人不計其數,七家灣監獄只不過正好趕上個機會而已。至於死掉的犯人,恐怕也沒有人是真的關心。
七家灣位於山陰市的邊緣,並非市區邊緣,而是要穿過好幾個小縣城,小村鎮的最最邊緣。就算是老馬,對道路也十分不熟,兩人看著導航,七拐八拐,直到天黑才遠遠看見監獄的圍牆。
一看見那大門,魏白就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七家灣監獄怎麼是省城監獄?”要早說是這裡,他開車直接從高速拐過來還能快點兒呢!
老馬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我都忘了你是從省城調過來的,想來以前肯定也經常會跟這裡打交道的。”
魏白一開始還以為七家灣監獄只是關押著山陰市附近的犯人,想著統共應該也沒多少人,就算月朗朗肆無忌憚起來,破壞力也有限得很。
可如今七家灣監獄搖身一變,成了自己以前常來的省城監獄,那事情就大發了!
這裡可是關著幾乎整個省的重刑犯!
“省城監獄什麼時候被劃到了山陰市的地界裡?”魏白神情嚴肅,不自覺地握緊了方向盤。
老馬想了想,“也就是前幾年的事吧,山陰市一直缺少年輕勞動力,周邊好些田地都荒著沒人打理。後來上面的人也不知道怎麼說服了省里的領導,把原本就在山陰市旁邊的七家灣地區整個地劃了進來。”
他隔著車窗,指了指監獄的招牌,“雖說換了行政範圍,監獄也改了名字,不過也就是走個形式,那不,你看連以前的招牌都沒改過。他們還是管自己叫省城監獄,也就咱們山陰市的人才叫監獄的新名字。”
魏白點點頭,難怪他上半年押送犯人來監獄的時候,都沒發現監獄改了名字,看老馬這隱隱得意的神情,就知道兩方的警察多少有些不對付。
雖然天色已晚,但是七家灣監獄的獄警還是在門外站了一排,翹首以盼。一看見掛著山陰市車牌的警車開過來,頓時呼啦啦地圍了上來。
“喲,老孫,我可好久沒見你對我這麼熱情啦!這是吹了什麼風啊?不會有鴻門宴等著我們吧?”老馬一下車就不由分說地握住一人的手,滔滔不絕起來,完全不給那人說話的機會,“我跟你說啊,你今天可得悠著點,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看這位,就是我們新來的刑偵隊隊長,上面的消息你多多少少也聽到風聲了吧?你以後可也是歸他管吶!”
“停!停!”那人憋紅了臉,用盡全身力氣抽出了自己的手,毫不猶豫地一把捂住了老馬的嘴,“你有完沒完?這麼損我有意思嗎?啊!我跟你說,我跟你說……我要你跟我說個屁啊!”
“孫叔叔?”魏白看到那人倒是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遇到熟人。
和老馬糾纏不休的這人看起來和老馬差不多年紀,五十來歲的模樣,小眼睛小鼻子小耳朵,也許是有官職在身,這人看著還稍稍穩重些,不過這會兒在老馬的“攻勢”下,眼看著也快漏出原型了。
最關鍵的是,卻是這人的身份。當然,七家灣監獄的獄長,對於魏白來說並不算什麼,更為重要的是,這人是孫權的親爹。
對,就是魏白的好兄弟狗子的親爹……
這位也離退休不遠了,這兩年基本都在省城蹲著,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突然跑來監獄視察。
等等,魏白看著拍拍打打十分“親熱”的兩個人,突然想到一件事,老馬是狗子的舅舅,孫叔叔是狗子的親爹,那老馬豈不是孫叔叔的大舅子?
怪不得老馬敢這麼沒大沒小呢!魏白深深覺得自己看到了真相,也不準備打擾這一家人敘舊了。
他徑直走向孫獄長身後的助理,“小顧,又要麻煩你了。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連孫叔叔都驚動了?”
被叫做小顧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平日裡跟著孫獄長一直常駐省城,也很少來監獄。
他苦著臉小聲道:“監獄被人投訴了。有個死刑犯判了刑卻一直沒告訴家裡,結果快要行刑了,他家裡的老爹老娘才知道,哭著喊著說是要見最後一面。結果……”
他雙手一攤,“千里迢迢趕過來,才發現人已經沒了。老大爺老太太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不怕死,非要討個說法,去省城檢察院門口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