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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榆不自覺地瞄了一眼通往裡屋的門，壓低聲音小聲道：“魏隊長，真的不是那位乾的？不可能吧？我一直以為就是她呢……”
魏白也跟著他的目光瞄了一眼裡屋的乾昭昭，立場堅定地說道：“真的不是她，你再好好想想！”
黃榆用力撓著頭，顯然這情況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想了好半天才十分猶豫地回答道：“好像也沒其他人了吧，平時就是我們這些獄警還記得去看看他們。雖然後來有對老夫妻來探監，可是他們想看的那個犯人不巧已經死了，也沒真的看到。我真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見過他們了。”
“獄警中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大家都很正常啊！”黃榆看起來似乎真的十分困擾，“我們日常工作就是看著這些犯人，平時有接觸也很正常，我也沒覺得其他人有刻意做什麼奇怪的事……”
“和你一起負責照顧那些昏迷者的劉忠，你怎麼看？”魏白提出了一個讓黃榆十分詫異的問題。
他毫不猶豫地否定道：“您懷疑他？不可能，不可能！那個傢伙平日裡極其老實，話也不多，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有案底的人嘛，跟我們到底是不一樣的，他就怕自己再進去。這次想攀上極樂苑的事情，也就他一個老是跟我們唱反調。”
黃榆說著說著，突然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魏隊長，你說那對老夫妻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兒子被抓，怎麼會這麼巧，偏偏趕上這個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還千里迢迢地跑來？”
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語氣越發篤定，“一定是劉忠偷偷摸摸通知那對老夫妻的！那個傢伙！阻止不了我們，就拐彎抹角地使這種陰招！”
要知道現在七家灣監獄的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鬼鬼祟祟的記者在監獄周圍出沒。聽說省城那邊去公安廳討說法的人簡直門庭若市，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叫囂著要賠償。
要不是面臨這種情況，他們至少也要等名單上的15個人都死了，才會去找山陰市警局呢！
“哼！這說明劉忠還有良知！”魏白不客氣地訓斥道。平心而論，比起巧合，他也更相信黃榆的猜測。一直被瞞在鼓裡的老夫妻，連兒子坐牢都不知道，卻在兒子死後的第一時間就來探監？又不是演電影，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好了，出門之後不許去找劉忠的麻煩！還有什麼其他發現？趕緊說！”
黃榆沮喪地搖了搖頭，他原本一心以為干下這一票的月朗朗，哪裡還會對別的事情多加注意，能想到這些已經十分不易。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戴罪立功，唉，護身符是沒指望了，要是再為此丟了工作，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242 後廚閒話
待魏白審問完七家灣監獄的所有獄警，活動著脖子走進裡屋一看，才發現乾昭昭早已呼呼大睡。 Ｘ而屠寅也化為人形，正坐在床邊捧著一本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小說津津有味看著。
“她怎麼睡著了？”魏白微微皺眉，不自覺地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屠寅。
屠寅頭都沒抬地將書翻到下一頁，“那些獄警的回答都差不多，她聽得無聊就睡著了。反正抓人是我們的事，查案是你的事，等到吃飯的時候叫醒她就是。”
他說的順溜，卻把魏白氣得不輕，然而又無從反駁，“昭昭睡著了，你就在一旁待著？男女授受不親，你難道不知道？”
屠寅撩起眼瞼，好笑地看著他，“那我應該去哪兒？出去旁聽？外面的人就不覺得奇怪怎麼只看到我在屋裡，卻沒看見我進來？我跟月朗朗可不一樣，我還想過兩年安穩日子呢！”
“你可以變成貓從窗戶跳出去！”魏白氣惱道。
屠寅“啪”的一聲合上書，故作恍然道：“對哦！你說的好有道理！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一定記得照你的吩咐辦！那麼現在，魏隊長，你能讓我安安靜靜看書了嗎？”
故意的！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魏白滿腦子只想到這句話，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前天沒有拆穿這傢伙身份的時候，他看著還挺正常。怎麼今天徹底變成了無賴？
“嗯？傻鐵塔？你問完啦？”乾昭昭哼哼著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我怎麼睡著了？幾點了？可以回家了？”
魏白飛快地換上體貼的神情，替她披上外套，“嗯，我這裡結束了。不過時間有點晚，我們在這裡吃過晚飯再回去？”
“哦。”乾昭昭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順著魏白的動作將外套穿好，“我去食堂看看，早上出門我帶了只鬼廚，跟他們借個地方。”
“我跟你一起去！”魏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屠寅便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這裡我熟悉，我給你帶路！”
至於他先前在看的小說，早就不知道被隨手拋到什麼地方去了。
魏白心中不快，卻只能悶悶地跟在他身後。
七家灣監獄的食堂看起來還不錯，窗明几淨，負責做飯炒菜的師傅都帶著帽子和口罩。現在這個時候距離晚飯還有一會兒，鍋大多還沒熱，師傅們還在忙著摘菜。
見到屠寅帶著兩個陌生人進到後廚，眾人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乾昭昭一眼就看見第一個被問話的劉忠正和師傅們蹲在一處，手裡還拿著一顆大白菜。他抬頭看到魏白等人也是一愣，隨即便連忙將手裡撥了一半爛菜葉的白菜放下，走了過來。
他雙手在圍裙上蹭了兩下，顯得有些侷促，“魏隊長，你們怎麼來了？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們煮碗面先墊墊肚子？”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魏白連連擺手，“我們自己動手，借個灶台就行。”
劉忠伸手便將他引向拐角處，“這裡有個小廚房，平時師傅們想打牙祭的時候用的，還算乾淨。魏隊長您看看能用嗎？”
他推開門，露出一個大約4，5平方的小間，收拾得明顯比外面整齊得多，各色醬料也十分齊全。
乾昭昭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兒挺好的，就這裡吧！”
劉忠默默鬆了一口氣，便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
對於乾昭昭來說，這個地方最令她滿意的自然是沒有窗戶，不會被外面的人看到。畢竟看到鍋碗瓢盆憑空飛舞，也是蠻驚悚的。
除了她本人需要留在小廚房裡裝裝樣子以外，魏白和屠寅便在外面一邊和師傅們聊著天，一邊等候起來。
“小伙子好福氣啊！”
隨著小廚房裡慢慢飄出香味，有識貨的大廚師傅忍不住對魏白豎起了大拇指，“看不出來那個小姑娘還有這本事哦！我看啊，這水平都趕得上特級廚師咯！”
魏白自家人知自家事，隨手拿起一顆白菜，幫著師傅們一起剝了起來，“還好還好。主要昭昭人好，心地善良，其他都是次要的。對了，師傅啊，最近監獄裡出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不會害怕嗎？”